“花神莫不是真把这狐王殿当成了你的老庙?”拂苏撤去仆人,在温泉旁的大石头上坐下。
花神挑开眼睛瞥了他一眼,伸手端过托盘中的酒杯,笑道“迟早都是我花神的殿宇。”
“那狐王是瞎了什么眼竟…容了你。”
花神不计较,抿了酒水说“这就不需三太子问候了,说说吧!来找我作何?”
拂苏看了看四处,确定没有闲人才把与容玉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待他说完,花神有些鄙夷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堂堂三太子竟搞不定一个小孩子,而且,”花神用着刮r_ou_的眼神看着拂苏,加重了语气“还是自己的儿!子!”
若是在上一世,莫说是一个容玉哪怕是十个他都能搞定,只是如今他们关系很是复杂,掺杂的东西太多。一不小心便会伤到容玉,而且,是自己有错在先的。他这为难的也不敢与菩清说,只得寻求花神给他支点招数,看看能否“讨好”容玉。
“正因我是他父亲,此事才难得办。这孩子现在估计是恨透了我了。”说道最后,拂苏有些无力的向后倒去,抬头时才发觉院中开满的樱花树,刹那的失神竟觉此地像极了他们初吻的地方。
“你不是在人间待过吗?父子之间如何相处如何化解矛盾你该比我清楚。何况,容玉再是违逆你也不可能违逆了天,只需时间,什么都是可以化解的。莫在闹心了,早早回去,陪你那妖君休息。”花神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他这种逍遥数千年又无子的人怎么支招。
躺下的拂苏缓缓起身,看了一眼花神,忽觉下凡陪容玉读书正是一个十分十分好的机会,而且是在人间,也不担心被谁知道了去。
这般想着,他也就安心了些,随风而去。
待拂苏离去,花神搁下酒杯,瞬间起了温泉,又是一身刺眼的红衣长袍立在樱花树下,嘴角的笑意跟那狐狸一般狡黠。
听闻脚步声,他也转身拂袖,拂动腰间的金色流苏。
来人蓝色狭长眼眸,带着一丝丝戾气,那墨发随着他的步子沉沉浮浮,整个人被一身青绿衣裳衬得高冷纯洁,但只有花神知晓他这是要发火呢?
果不其然,狐王一上前就是直接给了花神一巴掌,打的脆响。
“谁允许你在本王殿内泡澡?又是谁让你进本王的温泉?”
别说,花神真的被打了,可他没什么反应都是习惯了。伸手很是蛊惑的抚摸着被打得地方,媚眼如丝,谈吐带着暧昧,莫说他这会儿不顾狐王怒火靠着他。“除了狐王会有谁有这个胆子呢?是吗?狐王”
那狐王收着手臂背负与后,不理会花神这半点风情,也不惜他那美貌。他本敦厚有礼,却只有这花神次次比他发怒伤人,今日,他如何不生气?
“我狐王一向喜好安宁,不想与外界有何不悦,希望花神尽早离去回那花神殿,妾姬之事我也不再计较。告辞。”
狐王说了就离,饶是花神何般祸国也不想留下,只让花神立在风中浅笑不语。
☆、蟠桃错
容玉躺在床上任菁殇悉心的为他敷药,满脸的怒火还未完全降下去,对菁殇也抱怨了许久,但没什么法子。
“容玉,我倒觉得三太子所言确实属实,也许,你真的忽略了妖君殿下。”菁殇也懂事,刚容玉发怒时也不言论,只待这会他安静些才敢说出来。
容玉瞥他一眼,不满道“你是怕他吗?”
“没,容玉,我我不是怕三太子,菁殇只是觉得三太子说的事情是对的而已。”
“那你就是说我容玉没教养没礼貌了。”
“我…容玉,我…”被容玉这么说,菁殇开始结巴不知如何是好,一向最笨的他要怎么做。
就在两个关系僵持下,敲门声响起了,外面也传来了声音“容玉,今天是父亲鲁莽,父亲给你赔不是过来了。”
对拂苏的到来两人还有些惊讶,可惊讶过来容玉便觉厌恶,不顾身上的伤痛直接拉过被子捂着睡了,而那菁殇瞧容玉如此也为难。
不闻回答,但容玉拂苏知晓容玉在里面,也未离去,继续道“是父亲忽视你太多,让你从小一个人成长。今*你的模样,父亲罪不可赦。但父亲这是真心过来,我们不论原谅,先让父亲看看你的伤。”
拂苏自己反省过,而且是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地方反思,等想清楚了,这才想着过来先为今日之事道歉。
不见容玉有什么动静,菁殇放下药瓶,起身跑去开门。
“三太子…你进来吧!”
拂苏往里看了看,没见着容玉。“容玉在里面吗?”
“在呢在呢,小太子的伤还未处理,三太子快去给他敷药吧!菁殇先走了。”菁殇退出房间,给拂苏让出地方进去。
“菁殇是让你走的,给我回来。”拂苏还没进去,听到菁殇说话的容玉就先发火了。
菁殇拜托的看向拂苏,转身离去了。
拂苏看了一眼菁殇,端着托盘关了门,进去。
那容玉以为是菁殇回来,拉开被子坐在床边,可见是拂苏时,一肚子火蹭的起来,随手抓起枕头仍去。
拂苏巧身躲过,依旧是一副好父亲模样。
“你爹已睡下,莫再闹醒他。”
没被打着,容玉不服气,正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却被他那话给劝了下来。赌气的坐回床上。
“这药是我从太上老君那取得,专治鞭伤,且不会留疤。”
“我不稀罕,拿走。”
拂苏那会这般听他话,用脚勾过旁边的凳子在床边,将药瓶搁在上面。自个不受影响的拿起药瓶,取了白色竹签。“当时取药时太上老君极为不愿意,说这是千年尤物,可我急需这药,便与他斗了几番才得来。”
拂苏不善取悦何人,此般笑语却硬是念成了“无情”句,纵然可笑也没笑点。
那容玉那稀罕,只觉心烦,扯了被子准备盖住睡觉,哪知,半路被拂苏阻止了。
“你干嘛?大半夜不睡觉,你神仙自个儿玩去,我只是一个凡人。”
拂苏不为所动的将被子放在旁边,拿起药示意,可容玉便不干,直接扭头。“别打我一巴掌又给我一块糖吃,我不是小孩子。”
“我没打你巴掌,快,脱了衣服。”拂苏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笑话不好笑,而且,拂苏曲解了。容玉一个白眼,没理会他。
前世对付菩清的法子用不到容玉身上,拂苏暗自无力,道“你比清风还难伺候。”
正当他话落,菩清进来了,容玉和拂苏同时看去。
“爹!”
“菩清!”他不是已经睡下了吗?
菩清不动声色的行到床边,看了看情况,再将目光落到拂苏身上。“你那口口声声的清风是何人物?”
容玉发觉不对劲,惹拂苏也隐觉不对,连忙搁下药,可容玉抢了话。“爹,三太子口中的清风是他的老情人,我听说三太子爱极了那人,而且,”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三太子与那人还有两个孩子。”
“容玉,你胡说什么?”拂苏压着怒火打断他的话,这不是给他火上浇油吗?什么老情人,分明就是爱人,而且就是身边这位的前世。
容玉乖巧的看向菩清,而后看向拂苏。“难道清风不是三太子的情人吗?”
“当然是,可…”发觉不对的拂苏立刻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容玉近日好生养伤,待痊愈便去人间。”音落,是不停留一刻就走了。
那容玉看了一眼拂苏,朝着菩清喊道“爹,我们去人间的时候,也去看看三太子的情人吧!”
可拂苏这会儿没心情跟容玉计较了,连忙跟出去,留容玉得意的坐在那。
“我看你怎么跟我爹解释…这个药,还是试试吧!太上老君的东西也不会差到哪去。”
菩清几乎没理会拂苏,而拂苏非得要把这结给他打开,因此,一路跟随到菩清的主殿。
菩清进去后,在偏殿的桌旁坐下,伸手端起茶壶倒茶。
“有些事情即便我给你说的清清楚楚,也许,你并不会相信,也不会明白,甚至,会说我胡言乱语。”看着菩清那般安静,拂苏更是不安,在他对面坐下盯着认真倒茶的人。
菩清端起清澈的茶水抿了一口,才道“无妨。”
拂苏皱眉,即是无妨那刚才为何面露不悦之色?“…当真无妨?”
菩清点头,搁下茶杯起身欲要休息,而那拂苏安静的坐在那。
思量了片刻,拂苏转向了菩清的寝殿,立在帘外问道“殿下是不是一直只当拂苏是开玩笑?并无一丝真心?”
若是真的信他那心,何以那般不在乎?
只着了白色亵衣的菩清立在床边打理熏香,对拂苏的话充耳不闻,可那拂苏迟迟不离去,他也只得开口“你是真心或是虚情假意与我而言倒无妨,只需我待你是真心。”
“可你所谓的真心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真心,与我所言真心不可比。”菩清的话让拂苏有些不悦,竟是带了点怒火说了出来。
恍若无关的菩清搁下打理熏香的小银簪,卸下透白蚊帐。“你若是要我这儿女之情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菩清的情丝你要不起。何况,三太子可懂情为何物?那如来都参不透你便能参透?嗯!真心于你而言不就是帐下一场风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