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纸月点点头:“也对,你是判官,谁敢对你不好。”
她都这么说了,也只能这么应了,于是便这样,有一言没一言的跟她到了Cao屋,屋前的木架上,红灯笼随风飘着,Cao屋之下,有一修长鬼影东张西望着。
即便是不靠近看,自从承接鬼力之后,就算在黑夜视线也如白昼一样流景也看出了此鬼便是酒青。
“你去找我这事没告诉酒青?”酒青这么做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身旁这位。
卫纸月思索了一会,好像的确没,顿时表情凝结:“我好像...忘了。”
这还了得?果不其然,等他们身影曝光在烛光下后,瞄到卫纸月的酒青用着流景见过的最快的脚步奔到他们面前,一开始紧盯着卫纸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无事之后明显的松了口气,可在见到流景只穿一件白色里衣之后,脸色顿时变了:“你怎么和月月在一起?”
流景镇定的从卫纸月身上取回外衫,不紧不慢的穿上:“我送纸月回来。”
闻此一言,酒青连忙拉过卫纸月,怒瞪着流景道:“三更半夜,你约我家月月作甚?”
流景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够了。
卫纸月拉了拉酒青的手,致使酒青的视线转回望她:“爹爹,你误会了,是我有事找流景。”
酒青急道:“你有所不知,他对你有所企图,若是你有个万一,让爹爹怎么办?”
虽然不会脸红,可是卫纸月迅速低下头,睫毛微颤,便知她害羞了。
越扯越远了,流景看了眼卫纸月,说道:“纸月,你先进去休息吧,我有事和酒青说。”
卫纸月点点头,转身离开,见她进了屋,流景才低声对酒青说道:“你能不能够了?别老是把我当色鬼一样防着行不行?我还是有人格的。”
酒青坦白道:“你本来就是鬼了,有什么人格?”
流景一脸汗颜:“行行行,就当我没人格,那你也不能这样不相信我啊。”
酒青反驳道:“不是我不相信你,难道你忘了你跟大人求亲之事,你还说月月窈窕淑女,端庄秀丽,你欲求之。”
流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说了这是当初为了能让纸月留下来的不得已之策。”
酒青的脸色终于有些松懈:“说得好像你换成别的理由大人就不会答应了一样。”
流景想,他连说要娶亲这么不能拒绝的理由艳骨都没同意,说成别的艳骨还能同意吗?平时看他十分精明,怎么在这事上就这么死板?“行,算你说得对。”
酒青看着流景,见他一脸无奈,这才软下语气说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你若真是娶了月月,你就得喊我爹,这多难为情啊。”
这么说流景还得感谢他了?:“你打住吧,跟你做兄弟都这么惨了还做你女婿,那我就真是傻了。”
三言两语,两个又恢复了互相调侃的语气,酒青也笑了:“你来的正好,我还想着去月华楼找你呢。”
今日是怎么回事?都来找他?“你想明白了?”酒青找他,只有那事。
酒青点点头,许是因为明日就能相见的原因,他此时,神色欢愉:“你说的对,所以我决定明日跟你一块回去。”
虽然流景恭喜他终于想明白,可是出于道义,还是情不自禁的出口劝了:“你要不要再想想?”
酒青摇摇头:“我想的很明白,纵使情难,总要相见。”
纵使情难,总要相见!“我明白了,明日事毕,我来接你。”
“那你早些休息,明日鬼节,酆都城内有你忙的。”
流景笑了笑:“唉,任重而道远,那我回去了。”酒青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第19章 19
再折回前厅,艳骨已不在,流景便回去后院,站在了艳骨的房门前,房内烛火通明,艳骨应该还没歇息,思索良久,流景终究是敲响了他的房门。
咚咚咚三声,不急不缓,余音未消,房门开启,艳骨双手打着门,无双容颜背着光,出现在眼前。
他想来是要歇息,身穿白色里衣,一头青丝披下,散落在前额的碎发遮住眉角,只余凤尾蝶蝶盘旋如生。
艳骨的好相貌,细眉如霜刻,鼻梁挺直嫩白如葱,薄唇粉嫩,眼梢细长,棱角分明,眼眸亮如月华,直看的鬼痴愣。
“有事?”艳骨带着魅惑的低沉嗓音响起,惊醒流景的恍惚。
流景思绪一阵慌乱,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又痴在了他的容颜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艳骨侧开身子,说道:“进来吧。”
流景踏步进入,眼前顿时一亮,一股熏香也趁势钻进鼻翼,艳骨睡房的格调与他房间并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在认真打量之下发现在书案旁的架上挂着的一幅字画,那幅字画上,一个身穿红衣的人背对着,头微侧,却看不清面容,而在字画的左侧,几行飘逸文字,流景再定睛细看,竟是他刚醒之日在彼岸花海里见到的那人所吟的词句,画上的人是谁?是写下这首曲子的人吗?
流景急欲想知道,却一时忘记这是艳骨的房间,刚走出一步,便听艳骨喊道:“你有什么事?”
“那幅画...?”流景想问,可话出口却是断断续续:“那人是谁?”
艳骨循着流景的视线望过去,正落在那展开的字画上,显然字画是有段时日了,它边角发黄,却不影响美观。
“为何问这个?”艳骨茫然问道
因为流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也许他知道我是谁。”
艳骨看着字画,眼神忽然凄凉:“可他已经死了。”
这是再正常不过,宝年十三,流景问过酒青,这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画上的人死了,一点都不奇怪,可还是难掩失望,好不容易有点希望,又这么断了。
为此,又不得不把心思再转回正题上:“我想去一趟人间。”
艳骨眼神恢复正常,恍若刚刚的凄凉只是错觉:“现在?”
流景点头,语气坚定:“就是现在。”
艳骨不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能随意出入酆都,又何必跟自己报告:“你无须跟我报备。”
看着艳骨这般无谓的模样,流景才知这祈求有些难以开口:“我想去南郡见辛夷。”
艳骨再道:“那你便去。”
流景能告诉艳骨他是不知道南郡在哪吗?:“南郡路远,此途不知何时归。”心想这可能是他所说过最婉转的话了。
艳骨听闻,顿时好笑:“所以你是想让我带路。”
果然聪明:“大人如此体谅属下,属下真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那也不见得,艳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玩笑般步步靠近,逼得流景背抵梁柱,困在艳骨与梁柱之间,艳骨身姿颀长,高度在流景之上,此时姿势,宛如大军压境,气压逼人:“我说过,我对你大方,自然不介意你...以...身...相...报。”
艳骨一字一句说出,邪笑的样子让流景不禁心跳加速,目光乱转:“大..大人..又..取笑属下了。”
艳骨的上半身又往跟前压低了点,靠的太近,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往流景鼻子里钻,弄得流景更是慌乱:“哪里,我分明情深深意切切。”
真是该死的会说话,流景愤愤想着。
是有很久不见,他这般羞怯模样,安安静静,目光柔软,看的艳骨心里直痒痒。
头上的呼吸忽然安静,流景正恍惚,想抬眸看看,这一望却不禁心慌意乱。
目光刚抬起,便见一张俊脸压下,薄唇覆盖,四唇接连,顿时双目圆睁,流景惊得忘了动作。
艳骨的睫毛浓密卷长,眼眸微闭,睫毛颤动,明显他自己也在不安,艳骨以为流景会推开,闭着眼的他哪知那人早被他吓得不会动作,见流景半响没反应,他才伸出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