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作者:三两钱(上)【完结】(49)

2019-05-17  作者|标签:三两钱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这曲少梓目光犀利,上次一句话,就让流景胆战心惊许久:“如何不像?”

  曲少梓也不明说:“看着不像,就是不像。”

  

  “哈哈。”流景笑:“看不出来曲少爷如此风趣。”

  

  “我风趣的地方多着呢。”曲少梓说完,拍了拍手掌,又道:“既然来的是青楼,怎能没有莺歌燕舞。”话音刚落,就见房门被推开,三个身材曼妙的舞姬走了进来,却见她们,素描远山黛,轻画剪水秋瞳,重点朱唇,一抹胭脂,似有还无妩媚意,环肥燕瘦曼妙躯。

  

  曲少梓要的哪里不是好的,这三位怕是这楼里的顶尖角色,是个红倌。

  

  “绿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不知流景公子钟意哪种趣味?”曲少梓笑意盈盈道。

  

  这是个好问题,流景摆摆手,其中一个靠近他身边的姑娘走了过来,在桌边一脸娇羞的站着,既然来了,就要把戏演足,流景抬手牵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她的身躯在空中转了两圈,安稳的落在了怀里,那姑娘彷徨的被搂着,流景空着的手也不闲着,捞起她的秀发在手中把玩:“要说趣味,我更钟意曲纸月曲小姐,只是天妒红颜,终是未能见上一面。”流景如此大胆去揭曲少梓的伤疤,就是想看看曲少梓的反应。

  

  果然,此话一出,不仅曲少梓就连傅信良,脸色都变了变。

  

  曲少梓坐在上位,桌下有什么动作流景看不清楚,只是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又恢复正常,依旧笑吟吟道:“若是家姐还在,知晓你这般挂念她,一定很欢喜。”

  

  流景把玩着秀发的手顿了顿,一会又平常笑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我这辈子怕是遇不上比曲小姐更加美丽的姑娘了。”流景不知为何,扮起这种多情转无情的身份,总是手到擒来。

  

  曲少梓笑了笑,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居然看不出不悦,他招了招手,剩下的两个舞姬各自走向他和傅信良,他也一样,搂了一个在怀里,而傅信良那,姑娘只是坐在一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也贴心的为姑娘倒了茶,准备了生果,流景敬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是家姐福薄,我斗胆问一问,公子先前说的宝物,莫非家姐也是其中一件?”

  

  流景想曲少梓是猜测它一开始并不知道卫纸月已经死了的事,于是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佳人已逝,是我来晚了。”意思也不否认他说的话。

  

  曲少梓见流景露出苦涩的笑,一时间真的看不清,难道他真的爱慕家姐?

曲少梓端起姑娘倒满酒的酒杯,饮了一口:“造化弄人。”久久的,曲少梓仅此一叹。

  

  流景一直弄不清楚他的态度,若说他与卫纸月关系不好,这不太可能,但是要说好,也不太像,都已当众揭他伤疤,他还笑意盈盈,猜不透啊猜不透,总是以笑对人,真难猜透。

  

  但是卫纸月死了的确是伤心事,流景也不好一直咬着不放,何况她此时就在地府,流景端了酒杯,敬他们二人:“来,这一杯敬我福薄的情缘。”

  

  曲少梓与傅信良皆是一愣,稍即端起酒杯,莫名其妙的敬了,喝了酒曲少梓才反应过来,流景又在无意间调戏了卫纸月一番。

  

  死者为大,他倒是一点都不怕故人介意。

  

  姑娘又斟了酒,流景想都没想端起饮下,这才问道:“既然曲少爷斗胆问我,我也斗胆问曲少爷,曲老爷开这古董大会可是为了找寻什么?”这是今日从一品阁出来后流景就有的疑惑,今日那些宝物,种类繁多,值钱的也不少,可曲暮就只看了玉类,这不禁让流景奇怪,曲暮既然大费周章的开这古董大会,就不会只为了看一眼,然后转手卖掉。

  

 曲少梓顺势应道:“的确是在找一样东西。”

  

  还给他猜中了?“是何东西?”

  

  曲少梓默了默,望过去和傅信良对视了眼,见傅信良点头,他才说道:“去给本少准备笔墨。”那姑娘乖乖的就去端来文房四宝。

  

  放在曲少梓的面前,姑娘磨了墨,曲少梓提笔沾墨在宣纸上几个勾勒,一张图随墨而生,曲少梓放下笔,示意姑娘把图纸拿给流景看。

  

  流景从姑娘手上接过画纸,认真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惊叹道:“这...。”

  

  曲少梓连忙问道:“公子这反应,可是知道这东西?”

  

  何止是知道,还天天见着,这块似鱼图案的弯玉,不就是艳骨腰上佩戴的那块吗?“你们为何找这玉?”

  

  曲少梓看流景脸色变化,猜到是可能知晓什么,于是毫不遮掩:“不清楚,这是母亲让找的,父亲一找就是十多年。”辛夷让找的?辛夷为何要找这块玉?

  

  流景放下图纸,想不清楚就决定喝杯酒压压惊:“这块玉...艳骨就有...”

  

  曲少梓的双目划过一阵欣喜,傅信良倒是面色如常,傅信良问道:“流景公子可确定了?”

  

  流景郑重点头,低眸看向这图纸上的玉,看形状,这块玉应该还有另一半,因为切口是可以嵌合的,而且流景也想起另外一事,今日帮艳骨更衣时,他将这玉收起并未佩戴,这是为何?难道他知道什么?

  

  “艳骨天天戴在身上,我不可能看错。”流景不打算隐瞒,想知道说出这个能不能知晓辛夷意欲何为。

  

傅信良的心思转了转,并无多说:“看来是天意,曲老苦苦找寻十几年,今日却就在眼前。”

  听傅信良如此说,流景也笑了出来:“曲老爷为曲夫人一愿,不惜十几年如一日,寻找这块玉,其中深情,可尊可敬。”如此迹象,辛夷想不动心都难。

  

  曲少梓道:“公子倒是懂情。”

  

  流景笑了笑不说话,端杯自饮,从上辈子开始就爱着一个心里住着其他人的艳骨,这辈子也重蹈覆辙,说懂也不懂,说不懂,也懂。

第40章 40

流景与曲少梓傅信良畅饮许久,等人从青楼出来,街上已经剩寥寥几个酒客,又一次忘本,再次喝了个大醉回来,傅信良有些醉意,曲少梓就更好不到哪去,要跟流景斗酒的人,不把对方干倒流景怎能先晕了?于是关于谁回谁家的事都是喝的最少的傅信良一手安排!

  

  模糊间只知道轿子起来又停下,然后是一身红衫,有着惊为天人的艳媚面容闯进了半睁半阖的双眼,身子一个腾空,流景仿佛身在云端 ,鼻间除了那臭烘烘的酒味,还有一股清香。

  

  身子下的柔软让流景不禁翻了两翻,见没掉下去,他也安心闭上了眼。

  

  艳骨看着在床上胡乱翻滚的流景,忽然陷入沉思,他虽然好酒,却一直很有酒品,像今日这般烂醉,时隔六十年,艳骨仿佛有点记不清了!

  等流景酒醒,天早已大亮,身上衣裳已经换过,便是不用想也知道出于谁手,说到艳骨,他此时不在,难道是又给柳卿相拖去下棋了?

  

  撑着身子走出内室,以为艳骨不在,谁知他正在八仙桌旁看书,从流景这边望去,他身穿红衣,墨发半束,半垂肩侧,风姿卓韵,淡雅铅华。

  

  艳骨看书看的认真,就连流景走到身后都不知道,流景半蹲下身子将艳骨拦腰抱住,本不想这么r_ou_麻,可看见他就忍不住。

  

  艳骨的身躯微怔,像是没想到会被人突然偷袭一样,他放下书,垂眸看着那双在腹部交叉紧握的手:“肯醒了?”

  

  流景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上下蹭了蹭,而艳骨见流景这样腻着他,终究有些忍不住:“起来好好说话。”

  

  看艳骨嫌烦,流景也识相放开,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他跟前有杯,见茶还热着,给他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才问道:“是不是昨夜给你添麻烦了?”

  

  艳骨重新拿起书,视线定在书上:“知道就好,下次再这样,你就准备睡大街。”

  

流景耸耸肩,一副没办法这不是他想要这样的样子:“实在是一个干两个干不太过去。”艳骨不理流景这是怎样一句让人误会的话。

  艳骨端起茶杯淡定饮茶:“你应该时时记着你上来这里的目的。”

  

  看艳骨面色平静,一点都没有为自己多次醉酒而恼怒,流景就不免有些忧伤,想当初艳骨多关心他啊!

  

  “目的我记得,也的确知道了一些。”流景颓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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