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要请假休息?我留下来陪你?楚均默藏在被子里的手摸摸薛予深的腰。
不用,我先去洗漱,马上下去吃早餐,你先陪着阳阳。薛予深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踩地上有种飘渺感,心中暗暗发誓,下次绝对不能这么没理智没节制,真佩服当年他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
关上浴室门,薛予深对着镜子仔细照着,浓浓的眼袋一脸疲惫,他都不记得两人到底纠缠到了多晚,最后恍恍惚惚就睡着了,似乎感受到楚均默将他抱进浴室清理身体,还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子。
刚才醒来身上清清爽爽,除了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火辣辣的疼,还有像似要折断的腰。
等到洗漱完换好衣服,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虽然身体仍有诸多不适,也不至于双脚虚浮站立不稳,若是突然跟薛瑞丞请假不去上班,家里还有楚老夫人在,任谁都知道他和楚均默发生了点什么。
薛予深脸皮还没那么厚,幸好一觉睡醒不用单独面对楚均默,薛祁阳在挡去了不少尴尬,稳住心神走出浴室,房间里空空荡荡,没了楚均默和薛祁阳的身影,舒了口气,走过去整理凌乱的床。
真的不用休息?楚均默走进房间就看到揉着腰的薛予深,走上前由后抱住他,俯首亲了亲他的脸,你不是说落下的工作都处理完了吗?再说你已经整整一个多星期没休息了,休假也没什么。
薛予深倚靠在楚均默身上,双手握住搂在腰间的手,轻声道:中午我会去小木屋休息。
楚均默眼神闪烁,暧昧地啄吻着薛予深的唇畔:看来我还可以再努力一点。
薛予深脸上一红,用力掰开腰间的手,丢下一句没脸没皮迅速逃出房间,留下笑得分外愉悦的楚均默。
餐厅里薛祁阳正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脚丫让楚老夫人喂他吃早餐,听到脚步声转过小脑袋,看到薛予深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着薛予深和跟上来的楚均默招招手:爸爸,楚爸爸,吃早餐。
薛予深摸摸薛祁阳的小脑袋,转眼就对上楚老夫人欣慰的笑脸,很没骨气地红了脸,赶紧撇开视线尴尬地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早餐竟然是清淡的白粥,还有荷包蛋和酱菜。
薛予深吃得心满意足,他对吃没有过多要求,无论是在家里还是楚均默家,餐点全都由厨师准备,厨师准备什么他就吃什么,一般而言厨师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他们准备餐点,他也没特别要求。
吃过了早餐,两人先送薛祁阳去幼儿园上课,又绕道送薛予深去竹篱小筑,吃饱喝足后,薛予深恢复了力气,身体的不适似乎也减轻了不少,至少不像刚起床那会儿,连爬走爬不起来。
到达办公室时,刚巧遇到过来找他的薛瑞丞,薛瑞丞看到薛予深的气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了然,倒也没说什么,将手中一个文件夹递给他,示意他进办公室坐下再谈。
反倒薛予深显得特别尴尬,怎么说薛瑞丞都是过来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用多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事情跟朋友讲得出口,面对亲人却难以启齿,尤其是这方面的事。
幸好落下的工作已经处理完了,薛予深将薛瑞丞递给他的企划案看了一遍,端着茶杯靠到沙发上休息,思考着那份企划案,企划案正是关于明年即将动工的水上餐厅,关系到竹篱小筑的进一步发展。
中午和薛瑞丞一起吃过午饭后,薛予深只觉得倦意袭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于是去了小木屋午睡,简单的洗漱后,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只是还没睡着,房间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爸,你怎么来了?薛予深强打起精神,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薛瑞丞沉默不语地将一个袋子放到床头柜上,平静地眼神瞄了一眼袋子,伸手摸了摸薛予深的发顶,淡淡地道:下午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没什么重要的事,予深,有些事情你自己考虑清楚。
薛予深低头看着薛瑞丞带来的袋子,袋子上印着附近药房的名字,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顿时满脸通红,好半晌才镇定下来,搭在被子上的双手微微收紧,牢牢抓住被子,心里有些挣扎。
爸不是逼你做决定,我和你父亲从未反对你和均默的事,当初选择隐瞒,只是不想你心里有阴影,如果你知道阳阳和楚均默的孩子,你会怎么想,我还不了解吗?这几年你也不会过得这么轻松。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薛瑞丞比谁都了解,有时候一个人太过敏感,也会给自己带来无限压力,当初和孟颢川商量过后,决定不告诉薛予深真相,就是担心薛予深会胡思乱想,只不过有些事却是命中注定。
薛予深抬头看着薛瑞丞,又低头紧紧盯着床头柜上的袋子,淡淡一笑:爸,我知道了,但是我现在已经和均默在一起了,这件事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今晚我会和均默好好谈谈,这么做也是对彼此的信任和尊重,当然也要问过阳阳。
这样最好,这次是爸担心过度自作主张了,这些药先放在我这里,你回去和均默谈谈,当然也得问问我们家小宝贝的意见,阳阳虽然年纪小还不懂事,多个小弟弟还是知道的。薛瑞丞轻笑。
谢谢爸,这种事情还要你替我操心。薛予深十分难为情。
别多想,你休息吧。薛瑞丞等薛予深躺倒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才拿着袋子离开。
薛予深轻轻翻了个身,薛瑞丞的这一举动提醒了他,昨晚上的激情一夜,他根本没想到这一层面上,四年前怀上薛祁阳后浑浑噩噩,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了,而这一次却是情人间的缠绵。
被子里的手下意识地摸上腹部,他和薛瑞丞到底算是什么体质?薛家除了他和薛瑞丞,没有哪个男人有过怀孕生子的先例,当然他们都娶妻生子了,除了薛寻,对,薛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薛予深松开摸着腹部的手,薛寻这样的人根本无需他们操心,经历了他和薛瑞丞的事,薛寻应该早有防范,薛寻和盛序禹在一起这么久,至今没有传出怀孕的消息,两人应该是做好了措施。
薛祁阳是个意外,在他糊里糊涂之际就怀上了,但是现在他清醒得很,薛予深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再去面对怀孕的事,楚均默昨晚根本没有做什么措施,他也不知道楚均默当时是什么心态。
而且,说不定跟四年前那晚一样,他已经中招了,那样彷徨的事情有过一次就足够了,薛予深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正如他对薛瑞丞坦言的那般,楚均默现在是他的爱人,孩子已经变成两个人的事了。
脑子里的思绪有些混乱,或许是身体过于疲惫,薛予深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梦里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晚,狼狈的逃离,躲在家里不敢见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检查出他怀孕了。
接着薛祁阳出生了,刚出生的薛祁阳皱巴巴红彤彤得像只小猴子,但是看在薛予深眼里却可爱得不得了,过了几天,薛祁阳长大了一点,皮肤慢慢变得白白嫩嫩,咿咿呀呀地挥动着小手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