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脊上冷汗直流。
34 娃娃
有一个声音提醒我:快逃吧,现在逃,还来得及。
意识渐渐模糊,这个声音成为主宰。
屋子内的僵尸似乎没有发现我。
回头,走廊上没有僵尸,再远处似乎还有隐约出口,指引逃离道路。
“二哥,我好怕。”
无意识中,我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
“二哥,我好怕。”
那年夏天,我第一次被迫要同时和七个男人z_u_o爱。
我当时很小吧……有多少?大概和张砚差不多?……张砚……张砚?张砚!
我们是来日本找张砚的。
我记起来。
张楚笑眯眯地答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有多怕,我总是会在你身边。我们是兄弟嘛,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我们是兄弟。
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我热血上涌。
“大哥——”我吼出来。
然后冲向布满僵尸的那间教室。
咝咝的声音。
在我踏入教室的一刹那,人影,疼痛,心中惶恐的记忆,脚上锐利的疼痛,忽然全部都消失了。
我睁开来眼睛。
仍然是那间舞蹈教室。
四周围都是镜子,镜子里映出来盘坐入定的张禽,以及围坐三足护法的我们。
于阗和叶海天都含笑望着我。
“你走出来了。”于阗伸手过来,我把手放上去,他紧紧握了我一下。
“我们差点以为你会出不来。”叶海天笑得灿如春花。
“这是什么?”我惊魂未定,后怕不已。
“是‘镜像’。最为著名的一种心灵迷宫。”
“啊!”我情不自禁地感叹,“是月曜?!”
“没错,‘镜像’的确借月曜之力运作。”于阗皱起眉头。
我细细回味这个迷宫。
上一次在梦境,是有着二哥面貌的孟君救了我。
这次,则是关于二哥的一段记忆引着我走出来。
为什么每一次都和二哥有关,我握拳。
不安的心情在看见张禽恢复如常的面色之后平复下来。
“大哥。”我柔声叫。
张禽应声睁开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病毒已经全部逼出了。”
我走过去,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现在,到处走走,看看那些可爱的未来之星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吧。”叶海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于阗的嘴角挂着难得的温暖笑容。“嗯,我已经探查过了,那些僵尸的确被隔阻在铁门之外,它们不会进来的。”
我心中一凛,“难道你们也和我一样,被迷宫摄入,却早早走出来了?”
“是啊,”叶海天满不在乎,“内容都差不多,怀疑,伤害,背叛,放弃。”
“你们怎么走出来的?”
“用脚走出来的。就跟现在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张禽一头雾水。
“没什么,走啦!”于阗伸手赶人。
走廊上灯开得明亮的,却显得不光彩,有点昏昏昧昧的。
看看窗外,原来已经开始浮起薄曙。
灰白色的世界。
“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于阗推一推眼镜,“月曜之力即将失效,然而天知道这里除了镜像外还有多少陷阱,还是一起走吧。”
“但是这里有四层楼,上百间房间,如何搜索?”
“我带了件小东西。”叶海天忽然c-h-a嘴,嘴角是甜蜜笑容。“看。”
“指南针?”
“是指人针。”叶海天认真解释。“这是我们寻找带有灵气的兽类时候使用的,等于是一个灵能探测器。”
“有什么用?”
“其他学生可能是普通人,但是根本你们所说,弓长信野,还有张砚,应该都是修真者。如果他们在这里的话……”
“快点!”
叶海天缓缓转动手中法宝。
红色的指示灯亮起来。“……有。”
这个年头的法宝,长得和现代高科技装备,已经没什么分别。
我们跟随着红灯和箭头的指使,一直向着建筑物的中心走去。
“怎么不转了?”站在正对大门之处,指南针滴溜溜转了两圈,停了下来。
“就在这个位置,但是空间不对,所以针不转,灯还是红色。”
叶海天把指南针竖了起来。
真好办法。针尖直直下垂,指向地面。红灯大炽。
“地下室!”我们齐齐叫出来。
“地下只有一个储物室,我知道入口在哪里,跟我来!”张禽一马当先,朝着后面的楼梯绕了过去——亏得他对这栋建筑十分熟悉,否则,要我们找到那个掩藏在楼梯背面的小门还真是不易。
小门里面是斜斜向下的楼梯。和整栋建筑的明亮相比,这里面就十分黑暗。
我们小心走下去,门在身后慢慢被惯x_ing掩上。
于阗的金印飞了出来,权充手电筒。
下楼,向左,仍然循着指南针直直走过去。
一堵墙封在面前。叶海天的凤凰交唤一声,将大半个墙壁溶掉。
“跟你们在一起真不错。”我由衷赞叹。
张禽一马当先的步子忽然停顿下来。
“张榕!”他颤抖着声音叫我。“……感觉到了么?”
“感觉到什么?……啊!”我心灵猛震。“是张砚……我感觉到了,是张砚的灵力!”
张禽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前方的视野里。
我们也急急追上去。
地下室最为开阔的地方,是一间用来防备地震的避难室。
人类的气息大量地从避难室那里传过来。
于阗调亮了金印的亮度,暂时周围情况一览无遗。避难室的门已经被蛮力破坏掉了,想来是张禽的杰作。我们小心谨慎地追随入去。
房间里面好多人。
好多年轻的男孩子,一堆一堆坐在一起,却不会动,也不会看人,好像凝固的洋娃娃一样。有些穿着睡衣,神情乖巧,有些穿着x_ing感服饰,张着嘴,还有些干脆裸体坐在那里,闭着眼睛。
却全部都是漂亮的男孩子。
“张砚!”张砚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顾不得其他,按捺不住地拔腿奔去。
穿过一个隔层就看到里面也有一些男孩娃娃或坐或靠,而张禽站在那里,身形看起来凝重。
“大哥,是不是张砚?……”我话还没说完就闭了嘴。
张砚的气息正从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身上散发出来。而这个男孩头上渗出鲜血,眼睛紧闭,嘴唇惨白,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
“想来是张砚用灵力替他维持生命。”
“白痴!”我忍不住忿忿然骂。
“这个是不是你们弟弟?”于阗忽然在外面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