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选的,没办法,才子什么的,最会写情诗骗人了!”
虞生烟呶嘴。
“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当年月老庙前一遇,他玩笑间便给自己写下一诗。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
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
罗衣何飘摇,轻裾随风还。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么么哒〔再次轮空榜单的我已经猜到这个星期的收藏又停了……〕
只能求姑娘们多个点回复……呜呜呜呜
第23章 大病初愈
虽是登徒子般的言语,却莫名让她深陷其中,
他是才子,自己……算是佳人吧?
她总是这样偷偷想着。
有一年叔叔生辰,请了个戏班子,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她在台下恍恍惚惚想着,若是为了他,死了又何妨?
叔叔和善地问她,“你可知何家的那个小子?”
她含羞,“知。”
“那小子今日过来找我向大丫头提亲了,那小子才华可是出了名的,好几次差点把太守的儿子季昌比了下去,相貌嘛,又是仪表堂堂,家境虽不为官,却足够富庶。”
她脸色煞白。
论身份,论名声,自己要比姐姐好太多了,为何他选择的是姐姐呢?
“那姐姐她……”
叔叔继续说,“但是大丫头x_ing子粗鲁,脾气暴躁,前些日子我听她说不愿嫁,可我又好想要他这个侄女婿,不如这样,二丫头你代大丫头……出嫁可好?”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他叔叔给她一串玉坠子,当天晚上,玉坠子碎了,夜间,她恍惚间听见姐姐的哀嚎声,从此,姐姐也再没有出现过。
虞生烟怜悯道,“可怜人。”
“求先生怜奴家!”她失态地扑过来,紧紧撰住虞生烟袖子,“奴家腹中尚有生命,可奴家听闻几日后就要行刑,来不及了……求先生救救奴家的孩子,无论男女,不求富贵荣华,一生平安即可!奴家知此事令先生为难,若此事达成,奴家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行!”
虞生烟吃了一惊,袖子在她手中,他又不敢扯,当初自己已经暗示过她了,是她自己不听,怨谁呢?
“这是杀头的大罪,恕我无能为力。”虞生烟无奈说。
“孩子是无辜的。”她哀求,“他什么都不知道。”
虞生烟仔细想了想,“不算无辜,你夫君之罪是灭九族之罪,别说他尚在你腹中,就算出生了,也难逃一死。”
“您是不肯救吗?”
“我是无能为力。”
她咬牙切齿,“听闻孕妇死后会变成产鬼,害其他临盆妇女也难产致死,你不怕我报复么?”
虞生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跟她本无渊源,不过念在一块玉的旧事才最后望她一眼,怎么就缠上这等倒霉事儿?
产鬼之事自己比她要清楚地多,产鬼脖子上有缠有一条名为红饵的红线,遇到孕妇待产将红线系于胎盘之中,胎盘无法下坠,最后一尸两命。
不过产鬼是难产致死,她只会是杀头致死,从这种原则问题上,虞生烟不怕她。
虞生烟冷笑,“那你报复吧,我曾经为自己算过一卦,我此生注定孤注,自然不会娶她家女子为其,更别说子嗣了,我曾经说过,凡人求果,菩萨求因,因果报应,轮回相报……你同意以假乱真之际,可有想过你姐姐?你明明知道,有你这颗好用的棋子,你姐姐的下场会是什么……如今,你也该咽下这苦果了。”
她气得颤抖,虞生烟心想这可不行,孕妇身上背负两人恩缘罪孽,把她气坏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为摆脱她,虞生烟脱下外衫,不顾她的哭喊,自己穿着单薄中衣瑟瑟发抖地走了。
回去时天色微亮,皇宫中白布白帷幄,活脱脱灵堂装饰,虞生烟红色的内衫看上去太扎眼,他
尽量蹑手蹑脚跟老鼠一样避着人群回由季昌提议,卓聂审批,卓楠批准的宫中客房里。
难得的,他发现季昌居然在他房间等他,一身白,季昌大病初愈,忙活了整个夜晚,整个人憔悴不少。
“贤兄等久了吗?”
季昌摇摇头,问他,“还好,只是贤弟怎么去了这么久?”
“被嫂子缠住了,她很激动,”虞生烟皱眉,“她想让我留她孩子一命。”
“母亲向来将孩子的命想的比自己重,天牢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她所求之人只有你了,未免失态了些,怕是你外衫是让嫂子扯掉的吧?”季昌问。
虞生烟讪笑,“贤兄说笑了。”
“只是那孩子父亲罪孽深重,帮她,你也会丢掉x_ing命。”季昌手指点着下巴道,“你啊,就是心太软了……事虽难,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昨夜先帝仙逝,朝前宫后又是一片混乱,趁混乱钻点空子也不是没办法。”
“先帝,仙逝,这个月内不得见血,行刑得等到下个月,而嫂子月底差不多就能临盆,天牢的人出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管,到时候我打点一番将孩子弄出来,若能找个好人家这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我就将孩子带回家,说是在外风流时所得,孩子娘已难产过世……”
虞生烟听后心说到底谁心软了,自己只不过提一下,他都计划好了,甚至孩子何去何从都安排完毕!
“对了,这个,你看。”季昌给虞生烟递了套衣服,准确来说是丧服,还配一双白靴子。季昌有些歉意,“委屈贤弟换这身吧,衣服是临时赶出来的,略为简陋。”
虞生烟摸着寻常麻衣的布料心想是简陋了些,口中客气道,“贤兄哪里的话,是我衣着过分了,还是贤兄想的周到。”
他换上跟季昌一样的衣服出来,看到季昌正着向他皱眉,“贤弟的玉冠太华丽了,不适合,还是换掉为好,免得落入口实。”
换,自然换,虞生烟把发冠取下,一时找不到束发的冠,干脆将头发梳顺,从麻衣下摆撕下一段发带系上摆在腰间。
他心里挺感慨万千的,在官场磨炼几年,季昌成长了真不少,想当初他将夜宿青楼当风流,以笑官场为风骨,别人夸他也从不谦虚,肆意妄为,如今竟也知道避人口舌了。
虞生烟弄完后,季昌仔细检查,发现尚无不妥后,让他就在屋里待在,不要随便出去,以免出什么意外。
虞生烟一听有些坐不住了,这屋子也没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带孩子呢。
“九殿下呢?不如让我去照顾九殿下吧?”
季昌想了想,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殿下病了,皇上和将军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处理……”
“病了?”虞生烟略为吃惊。
“对,应该是昨夜着了凉所致。”
不,不是着了凉,自己把玉脉中最好的玉都给他了,玉能温润人体,免除病疾……虞生烟咬着下唇心中略有愧疚,应该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这样,应该是自己的责任了,
“都是我的错……”
“不怨你,”季昌安慰他,“着了凉而已,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下次注意就好了。”
跟着季昌来到顾莫之的宫里,顾莫之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慰,太医向季昌行了个鞠礼,“大人好。”
“殿下如何?”
“回大人,嗯……刚刚下官想了想,近来气候不算冷,昨夜殿下穿的还算厚实,应该不是风寒……
”
季昌疑惑,“那是什么?”
“方才下官又看了一下,殿下瞳孔紧缩,应该是吓到了。”
民间传言小儿魂魄不定,被吓到后易丢下一魂一魄,小孩就会生病,不过只要去求个符水或喊个魂就没事了。
季昌一下子就想到昨夜九殿下和虞生烟所为。
“在下习过玄术,此事交予在下吧。”虞生烟主动承担责任。
送太医和季昌离去,虞生烟坐在顾莫之床前沉默好久,顾莫之睡得很不安稳,面色惨白,双手不停地出汗。
驱病疾的招式是有但自己并未学到。
虞生烟在床边坐了好久,俯上去,将顾莫之身子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把手中不知何时凝成的心头血往他口中塞。
他刚刚已经想通了,心头血主要是关键时刻顶一阵子,但数着时间,自己暂时并未雷劫等灾祸,用不上……等用上了,自己完全可以花点精力再凝成一个。
而若是把心头血给顾莫之,可保他不受疾病灾祸侵扰,一世长安……只是刚刚要回来的好东西转眼又要送回去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他心中不忿,顾莫之也不是好惹的,迷迷糊糊间感觉什么人在撬自己嘴巴,于是闭得更紧了,任虞生烟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