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说,各位让让,我要去取包裹。
老婆子说,包裹里有大人的媳妇儿么?要是没有就回来继续老身说!
老实的下人帮他说,“没有没有,肯定没有……包裹也就狗头那么大!”
那就是没媳妇儿。
季昌坐回去,唤顾莫之把包裹先拿回去。
可是顾莫之瞧见包裹上标注的“虞生烟”三字,顿时贪心大起,有种想把包裹给昧下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码这章的时候我听的是佛教音乐,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听越觉得害怕?
第45章 找过来了
顾莫之把装玉器的匣子偷偷昧下,脱掉衣服把玉器兜着给季昌送过去。
季昌看到做工格外精细的各种玉器时顿了顿,问他,“看这些玉器不似凡物,是,是谁花了这么大手笔送来的?”
“虞生烟呀!”顾莫之理所当然道,“别忘了虞哥哥是卖玉的!”
“我知道,可是……”季昌苦笑。
顾莫之这边已经念叨开了,“你们关系最好了,虞哥哥会不会来呢?应该不会吧?他要是来,就自己给你送来了……啧,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呀?”
“应该是淮山县吧?我记得他曾经寄给您的板栗就是出自那里。”
顾莫之摩拳擦掌,“给个地址,我去找他!”
“殿下,这万万不可!”无论虞生烟是否活着,他都不可能让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去找寻,尤其那个孩子还是贵为皇子的顾莫之。
“有何不可?”
“您是一国皇子,位高权重……”季昌板着脸教训。
“我知道了,你是让我多带几个人找对吧?”顾莫之理解能力不怎么行。
季昌噎住,想着换个方式,“殿下您不是答应过贤弟,等长得跟他一般高再去找他吗?”
“我说的话你也信呀?”顾莫之恬不知耻。
“反正殿下不许去。”季昌唬着脸。
“行,我不去。”顾莫之“哼”一声,大摇大摆走掉了。
半夜,顾莫之偷偷摸摸准备翻墙溜出去。
他年纪不大,身手不凡,蹬着哭丧脸的侍卫的肩就越过去了。哭丧脸的小侍卫苦逼地思索着要不要去自杀,反正弄丢皇子也是死罪。
他在院子里头哭哭啼啼,叹民生之艰,哭吾命之短。院子外头没多大见识的顾莫之左右一看,黑漆漆一片,根本找不着路,他便拍拍墙,“嘿,出来!哎呀……别哭啦!出来呀你!”
“不,不行……擅自离岗是死罪!”
“违背皇命也是死罪!”顾莫之凉凉地说,“你出来跟着我,保护我,保护得好呢,我就找你头儿把你要过来。到时候呢,你就不用死了。”
哭丧脸的小侍卫想着也是,抹了把眼泪,一蹬腿就翻出来了,顾莫之踮起脚尖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季昌亲自为他挑选的侍卫自然是最好的,这人可厉害了,杀得了j-i,钓得了鱼,劈材做饭,洗刷缝补,无所不能。单挑十个他都没问题!
只是这位侍卫x_ing子上有点毛病,特别爱哭,成天垂头丧气的。好在顾莫之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不介意他这些小毛病。
小侍卫带着他赶路,天亮之后出现在城外。
顾莫之摸摸肚子,跟他说,“我饿了,你带钱没有?”
小侍卫从袖口里摸出一点碎银给他,“这是下官这个月的俸禄了……殿下没有自己带钱出来吗?”
“走得急,这不是忘了嘛……啧,干嘛作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我像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吗?”顾莫之捏着碎银来到附近的一家赌场。
这种小赌场金额一般不大,顾莫之带进去的一点碎银不丢人,再加上他年纪小,趾高气昂一副土财主家儿子模样,很快吸引一群赌鬼围上来。
第一局下来,顾莫之赢。
第二局下来,顾莫之赢。
第三局下来,还是顾莫之赢。
赌鬼欲群起而攻之,小侍卫一掌拍碎整张赌桌,唬得他们都不敢动了。
顾莫之心满意足抱着战利品走了。
他不会赋诗写文,不会耍刀弄枪,实属废材一个,但他的好财运却是不得不服。
在宫里时,他走路摔跤,在摔倒的地方找一找,通常能找到小宫女或是小太监丢的耳坠或碎银。跟别的贵族公子比赛s_h_è 箭,只要奖品里有财物,他就一定赢。闲着没事缩角落里刨土、刨沙子玩,也能刨出谁谁谁藏的私房钱。
他的皇帝兄长已经打定主意把他塞户部里,让他掌管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殿下,我们该去哪里?”小侍卫哭丧脸。
“淮山县!你知道从哪里走吗?”
“知道,离这里也不算远,只不过……途经大山,有点危险。”小侍卫担心地说。
“没关系,遇到危险你挺着。”顾莫之自信满满。
小侍卫:“……”
暮色四合,一只飞蛾扑向烛台,灯火剧烈地跳动两下,然后“噗”地一声熄灭。
“老板的伤,可是好了?”县令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放桌子上,灌了口茶,问他。
“差不多了。”虞生烟手里接过脂粉,“长时间用障眼法,对我也不是好事,剩下一点瑕疵用傅粉搽一搽就差不多了。更何况,与自己相处多年的邻居大街上认不出自己实在太尴尬。”
“障眼法本来就是障眼,人家实际上没见过你的脸,认不出来也正常。”县令帮他把房间里的几盏烛火全移过来,看着他一点点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抹上脂粉。“你不用在意这么多吧?反正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玉岂能有瑕疵?”
“说得你跟只玉精似的。”县令哈哈笑。
“当然不是。”虞生烟看着自己光洁无暇的脸笑了笑,“不知县令大人可找到解决法子了?”
“我已将犯人压入牢中,只是那人嘴硬,不肯说。”县令苦着脸说。
“万一您逮错人了呢?”虞生烟笑。
“不可能,那女人的冤魂就缠着他,要不是我出手,他早被掐死了!冤魂总不会出错吧?”
“这倒是真的。”虞生烟想着他这个县令的破案率一直稳百也是情有可原的,他看得见鬼怪,遇事不找犯人而是先问冤魂。只要结果正确,证据什么的随便扯两句就行。
“你可有法子?”
“有。”
“那拜托你了!哎,你要知道这盒小小的脂粉可是我恬着脸去一群姑娘围着的脂粉店里买的呢……辛亏我没有媳妇儿,否则就完啦!反正这忙你一定得帮帮我!”
虞生烟起身轰人,“县令大人先回去吧,我知道该如何做。”
正是霜秋,虞生烟体寒,身上早早裹着软绵绵的兔毛披风,早上县令看见又说他,“你瞎讲究什么呢?估计去牢房转一圈,你这白兔毛披风估计要变成灰兔毛披风!裹件旧棉袄就行了!”
虞生烟“喔”了一声,跟他往牢房里走。
牢房里终日不见阳光,此时又恰值深秋霜华重的时节,干燥的茅Cao下附着薄薄的一层冰,躺下去时整个人身体都是凉凉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这里。
那人有气无力的哆嗦着,他脸色惨白,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是……怎么了?把人弄死了你可如何审案呀。”虞生烟轻声责备他。
“诶?”县令让人把他扶出来,“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还挺好的吗?”
“不知道,”狱卒拱手,“可能是昨夜突然降温的缘故吧?话说回来,昨夜他不知发什么疯,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吵死个人了,折腾到今天早上才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他们是时候谈恋爱了,你们觉得呢?
第46章 道观
“他看上去情况不太好,把他先送医馆瞧瞧吧?”虞生烟搓搓手,“我明天再来。”
“好。”县令让他先回去。
一整天虞生烟都是心神不宁的。到了傍晚,大雨倾盆而下,虽然找邻居借了把伞,但是身上不免粘了些许,他在脸上抹了把雨水,手上雨水染上淡淡的棕色粉脂,一点点滴在s-hi透的鞋上。
他明明记得有防水的粉脂,都怪自己忘了给县令大人脂粉钱。虞生烟懊恼,让他自己掏钱买,自然是哪种便宜买哪种。
失策啊……
“嗷呜……”屋内传出老虎的低吼。
“真是的,地板肯定被你弄s-hi了,”虞生烟走进去,摸着它的脑袋小声抱怨着,“今日雨太大,山上恐怕不太安全,这两天你就别出去了。”
昏沉沉的天,再加上磅礴大雨,一路上泥沙四溅,根本没法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