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收起来，换另一把。”鹿游原说，“这一把就当做杀手锏。”
秦楼在货车上睡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吃饭，才被鹿游原喊起来。他似乎透支得厉害，在睡眠中都眉头紧皱，并不安眠的模样。
“楼哥，你真的没事吧？”鹿游原有些担心地问。
秦楼笑了笑：“没事，明天就好，我有经验。”
晚饭后，他们打扫出另外一栋楼，在那里休息了两天后，才彻底把蛇皮剥下。没了皮的巨蛇血淋淋的被扔在那里，鹿游原有心想烧，又怕引发大火，最后只能作罢。
山火烧了好几天，已经往下蔓延了不少。他们第一天见到的在浓烟之中的藤蔓已经没了影子，或许已经被山火给烧死了。
“走吧，回风向市。”
回城的路途比来时热闹很多，路上不少变异动物在见到悍马后，惊慌的往别处跑去，不少变异动物身上还有被火焰燎烧的痕迹，似乎是六首山上逃下来的难民。
秦楼嘴里说着明天就好，结果他这几天却一直精神不济，上车后没多久又陷入了沉睡。鹿游原看着他的侧脸忧心不已，他想了想，低声问身边的楚鹤：“小楚哥，楼哥这种状况真的没事吗？”
“没事。”楚鹤轻声说，“就是异能消耗得太彻底，需要时间缓缓。”
中午的时候，他们又到了那座休息站，这次却没有停留，直接绕过休息站下了高速公路，驶入了风向市。
风向市原本是风向县，前两年重新规划时才变作风向市，是以市内居民并不多。
“但这也荒凉得过分了吧？”李乔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他们人呢？没活人总该有丧尸吧？”
“很奇怪。找不到风向市的安全区。”赵寅在对讲机里说，“最新的卫星信号是我们离开云洲时接收的，不该没有聚集区。”
“不管活的死的，人都去哪儿了？”李乔忍不住道，“别告诉我丧尸病毒只有两个月的寿命，时间一到丧尸集体寿终正寝。”
被对话声吵醒的秦楼揉着额头看了看外面的街道：“老赵，你查查风向市的小区情况，找一个人少的小区，我们先过去落脚。找到落脚点后再出来探查。”
“这地方真的很奇怪。”陈顺说，“连闪电都没闻到人味。”
“要么是组织撤离做得好，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极大的变故。”楚鹤说，“都了落脚点，我先出去看看。”
“你们说……”孙家树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显得很犹豫，“会不会是出现了一只新的变异丧尸，将城市里的所有丧尸都聚集在了一起？”
“或许。”秦楼道，“阿鹤别一个人去，带上闪电。”
闪电的隐匿能力在杀蝮蛇的时候，已经经受住了考验。它不仅仅能骗过丧尸，也能骗过变异动物。要是真的出现了那样厉害的变异丧尸，楚鹤一个人就会很危险。
楚鹤点头应下。
另一辆车的赵寅已经查好了路线，钱东南开车追上他们，两辆车并排而行，赵寅在副驾驶上冲着他们道：“我们带路，跟好。”
李乔比了个手势，减缓车速，与他们的车换了个位置。
赵寅选定的小区是风向市新修的一座联排别墅区，入住率不高又地处郊区，完美符合他们的要求。别墅区的大门已经被人轰开，原本规划良好的绿化带里长满了齐腰深的野Cao。
纪修明放出铁线莲去探了探路，确认没有变异动植物后，钱东南就放心的加了速。仅仅两个月，这座别墅区就破败得好似多年无人，许多建筑物外已经爬满了爬山虎。纪修明通过这座无处不在的植物，直接选定了一套房间。
“这房子好像没人住过。”他们上下检查了一通后，杜学文道。
“家具齐全，但没有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或许当时刚装修完。”陈顺说。
李乔往沙发上一躺：“管他的，总之便宜我们了。”
“起来。”孙家树喊他，“去找液化气罐。”
“隔壁就行。”纪修明说，“隔壁有人住，东西应该是齐全的。风向市如果没有变异丧尸，我们之后往商场走一趟吧。生活物资需要多备一点。”
现在这个环境，衣物报废率实在是太高，看他们连埋在废墟里的衣服，都需要翻出来重新洗过继续穿就知道。
“我同意修明哥。”鹿游原说，“我包裹里存的衣物不多。”
“要是确定没事了，到时候去看看。”秦楼道。
趁着他们找东西的时间，楚鹤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闪电出了门。闪电不和他们在一起就缺乏安全感。一跨出门，它就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带着楚鹤一起藏了起来。
风向市并不大，市内只有四条主干道，一横一竖交叉着把风向市分成了四个区域。楚鹤带着闪电先将他们所在的郊区搜索了一遍，外面却真的毫无人迹，只有在一些人口密度大的高层住宅里，才能见到被困在房间里的丧尸。
这种带着人为痕迹的困尸，让楚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们刚出樊城在试点村的遭遇。如果这里真有一个像许同方那样的丧尸……那他们还是早点撤退为好。
就在楚鹤准备往回走时，闪电却突然小声地叫了一声：“汪呜。”
楚鹤俯下身，轻轻拍了拍闪电的脖子：“怎么了？”
闪电来回踱着步，想带楚鹤往外走，又因为没有命令，而不知道该不该走。
楚鹤目光一凝，闪电要去的位置是与他们进来时相反的另一条路。从那条路跑下去，应该能到附近的一个村。楚鹤想了想之前看的地图，毫不犹豫地道：“我们去看看。”
闪电得到命令，狂奔而去。十分钟后，它在一扇铁质大门前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扇异常巨大的铁门，矗立在那里将整条道路拦腰截断，大门格外的宽，一路从道路中央延伸到路边的绿化带里。说是门，却更像一堵铁质的城墙。
楚鹤想了想，从地上捡了颗小石子，用力扔到门上。
石子和铁门碰撞，发出明显的声响，铁门后立刻有了动静：“什么人！”
铁门一米多高的位置上打开了一条能露出一双眼睛的缝隙，那双眼透过缝隙看了看外面，轻松地道：“没人没人，估计是风吹着什么碰上了。继续啊，该谁出牌了？”
楚鹤安静地听了半天，确定彻底没声音了，才摸了摸闪电的耳朵，示意返程。
* * *
“阿鹤说的地方应该在这儿。”赵寅的手表投放出一张地图，他在一个空白的墙壁上用棍子随便划了个圈，“在云洲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里被人用覆盖全城的墙给围了起来，堪称是一座围城。”
“白杨镇。”秦楼补充道，“之前在云洲联系的时候，春分市有特别叮嘱过这个地方。这里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他们原本想派人去白杨镇看一看，但被拖住了。”
风向市再往前，就是春分市。春分市是一座经济特区，市内也有西境集团军驻扎。
“如果那里是一个安全区，会不会风向市的人都在那里面？”纪修明问。
“这得看风向市的灾情严重到什么程度。”秦楼说。
“我在想……如果他们有能力修一整座墙把半座镇子围起来，那我们现在所在的区域，会不会也有墙？”鹿游原说，“毕竟从地图上看，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区域。还是个物资丰富的富人区。”
“我这次没看到墙，但不排除我走得不够远。”楚鹤说，“但如果他们围墙是为了防丧尸，为什么高速路口却没有墙？”
“或许……他们也需要去休息站补个油之类的？”杜学文说。
“算了，先吃饭。”秦楼说，“吃完了再出去看一看。”
闪电小朋友最近总有一种自己是猎犬的错觉，一听见吃饭两个字，它就摇着尾巴去了厨房。厨房里堆着它在回家路上顺口猎的一些小鸟。
那些鸟估计也没想到，末世前有猫抓它们，好不容易变异长大了，又有狗想吃它们。
陈顺把处理好的鸟r_ou_放在一个大盆里端给闪电后，才把别的菜端上桌。一群人狼吞虎咽的吃过午餐，就分配好了任务。
秦楼精神不济留下休息，因此钱东南并三位未觉醒者与闪电也留了下来。赵寅带着剩下几个异能者开了一辆车出去。
外面的情况一如楚鹤所说，他们决定探墙，就直接开着车沿着主干道一路往前，在走出了富人区，又走过一栋繁华的写字楼后，一堵三米高的铁墙蓦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确定是白杨镇搞的，不是什么市政施工？”鹿游原看着那堵墙有些怀疑，“这么矮能挡什么？”
“市政建设上面会刷提醒白字。”赵寅道，“我们沿着这堵墙走走看。”
车开出一段，他们才发现那堵墙居然是波浪形的。墙后若是有建筑，墙就铸得很高，若只是道路，那墙就只有三米。而修建在主干道上的墙，居然涂上了和道路同色的油漆。
“难怪阿鹤之前没发现。”李乔说，“这墙还挺隐秘的，不走近了还真不好发现。”
“找个地方停车，让李子开了门我们进去看看。”纪修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