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作者:肉包不吃肉(二)【完结】(26)

2019-05-17  作者|标签:肉包不吃肉 重生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年下

  窗外偶有三两声蛙鸣。

  “师尊。”

  “嗯。”

  “你知不知道,我在羽民的幻境之内,回到了两百年前的临安,见到了一个叫做楚洵的人。”

  擦拭的动作丝毫不停顿:“我怎会知道。”

  墨燃揉着鼻子笑了起来:“他和你长得好像哦。”

  “……天下容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的。”墨燃认真道,“他跟你差不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师尊,你说他会不会是你的先祖啊?”

  楚晚宁淡淡道:“也有可能。不过,这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有谁说的准。”

  “他还有个儿子。”墨燃自顾自道,“长得跟夏师弟也好像,我觉得这事儿太凑巧了,师尊,你说夏师弟会不会是你失散的亲戚?”

  “我没有亲人。”

  “都说了是失散的嘛……”墨燃嘀咕道,他靠楚晚宁靠的很近,能闻到那令人安心的海棠花淡淡幽香。

  真好闻,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楚晚宁身上的气息对他而言似乎总有安定心神的作用,前世他在血雨腥风中归来,唯有把脸埋进师尊的颈间,才能赚取那片刻人世喘息。

  无论他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他已对楚晚宁的气息上了瘾,戒也戒不掉。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样熟悉的宁静里,渐渐放空神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上辈子,空旷无人的巫山殿里,他杀了人回来,淋了浑身的雨,明明是那样罪孽深重,却反倒s-hi漉漉得是无家可归的弃犬。

  那时候他就坐下来抱着楚晚宁的腰,把脸埋在对方腹部,一遍一遍地要让楚晚宁抚摸他的头发,只有这样才能勉强镇住他趋于疯狂的内心。

  那些旧梦明明都已经隔着前尘,往事如海了。

  可合了眸子,又好像就在昨天。

  楚晚宁见这个一直在念叨的家伙不说话了,于是垂下眼帘,看到的是一张在昏黄烛火中沉静的脸。

  虽然眉宇间仍有些青葱稚嫩,未脱孩子气,但五官已经长开,能看到那种轮廓分明的英俊。就像是云蒸霞蔚间模糊显露的花骨,带着年轻人要命的新鲜和朝气。

  楚晚宁的手微微一顿,心跳似乎快了些许。

  鬼使神差的,他轻轻唤了一声:“墨燃。”

  “嗯……”

  出神的墨燃也含糊地应了,似乎有些疲惫,把脸贴过来,和上辈子一样靠在了楚晚宁腰间。

  楚晚宁:“……”

  咚。咚。咚。

  密集的心跳像是沙场上的战鼓,震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楚晚宁抿了抿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继续擦拭着墨燃的头发,把最后一点水汽蒸干。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丢了毛巾,顺手再把墨燃额前的几缕碎发捋了捋,沉声说道:“好了。去睡吧。”

  墨燃睁开眼睛,黑得发紫的眸子有须臾的恍惚,而后才逐渐变得清明。

  他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居然惯x_ing地靠了楚晚宁的腰,而楚晚宁竟也没有推开他,不由得猛吃一惊,呆愣愣睁大眼睛的样子,很像一只傻狗。

  楚晚宁原本还有些不自在,见他这样,反而忍不住笑了。

  墨燃见他居然在笑,虽然笑容浅淡,但确确实实是在笑的,不由地眼睛睁得更圆滚了,他坐直了身子,顶着稍显凌乱的头发,忽然很认真地说:“师尊,你身上有一种香味,很好闻。”

  “……”

  顿了顿,他忽然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然后他想到了,神情便有些愕然,喃喃道:“好奇怪,夏司逆身上……怎么也有这个味道?”

  楚晚宁的脸色倏忽一变。

  还没等墨燃反应过来,他就把毛巾甩在墨燃头上,直接把人拎着丢下了床,冷声道:“我乏了,滚下去睡觉。”

  墨燃冷不防被丢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愣了半天,才一骨碌坐起,揉着鼻子,也没生气,老实地起身打地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天问:薛蒙和主人睡一个房间会怎么样?

  r_ou_包:薛蒙不可能睡得着觉,他会忐忑一晚上,等着清晨跟你主人请安呢2333

  天问:师昧和主人睡一个房间会怎么样?

  r_ou_包:墨燃会砸客栈。

  天问:墨燃1.0和主人睡一个房间会怎么样?

  r_ou_包:如文所示。

  天问:墨燃0.5和主人睡一个房间会怎么样?

  r_ou_包:这种问题还用问?你主人睡床上,墨燃睡你主人身上。

  天问:墨燃2.0和主人睡一个房间会怎么样?

  r_ou_包:呸,休想让我剧透。

  天问:???说好的我能套出世间真心话呢???

第78章 本座的师尊做噩梦了

  这天晚上, 楚晚宁和墨燃共处一室,墨燃没心没肺, 很快就躺在地上睡着了,楚晚宁却不免有些心意飘忽, 翻来覆去好久, 才勉强睡了过去。

  合着眼帘, 耳边好像有大风吹雪的呼啸声。

  楚晚宁睁开眸子,发现自己正跪在雪地里。

  ……梦?

  可是为何会如此真实, 好像在某个时候亲身经历过一样。

  这是个隆冬时节, 天空是铅灰色的,云层雍容厚重,自远山寒黛淌来, 一路曳入大地肺腑。大雪积了尺许,足以没过脚踝,天寒地冻的, 纵使他身上披着大麾, 依然敌不过砭骨的寒意。

  楚晚宁低头看着天青色的裘衣,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着j.īng_巧的卷C_ào纹, 他觉得这件大氅有些眼熟,但这种熟稔转瞬即逝,很快就捕捉不到了。

  “……”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一个活受罪的梦, 楚晚宁准备站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像属于自己的,他照旧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 直到霜雪落满肩头,睫毛也凝了冰珠,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楚宗师,r.ì头暗了,今夜陛下是不会见您了,咱们还是回吧。”

  有个颤巍巍的苍老嗓音在身后响起。

  梦里的自己并没有回头,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有人吱嘎吱嘎踩着积雪,打了把伞在他左右。

  楚晚宁听到自己说:“多谢刘公。你年岁大了,自己先回水榭歇息吧,我还撑的住。”

  “宗师……”

  那个苍老的声音还想再说什么,楚晚宁道:“回吧。”

  衰微的嗓音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悉悉索索地行了几步,复又折了回来,替楚晚宁掌着伞。

  “老奴陪着宗师。”

  楚晚宁感到梦境中的自己微微阖了眼眸,不再说话。

  他不由得愈发奇怪,这当真是个十分荒诞的梦境。自己和那个老者都说着令人听不懂的对话。

  什么“陛下”,什么“刘公”的,不是他熟悉的修真界,倒像是深宫院闱。

  他努力试图透过这具躯体,从垂下的眼帘里去张看这个梦里的场景。这里瞧上去似乎像是死生之巅,但是又有些不同。

  屋舍大致都还是老样子,只是添了许多奢靡的小物件。院落四周的回廊垂着雪青色绣星辰幔帐,系着瑞兽含珠八角香铃,风一吹叮当作响,细碎铃音似从鸿蒙幽幽淌来。

  他面朝着正殿而跪,殿前立着一排侍卫,也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打扮,不知是哪个门派的人。

  天色逐渐大暗了,偏门鱼贯行出一列高髻宫女,她们素手纤纤,将殿庑下一左一右两支青铜立灯点燃,那灯台足有一人高,共九层,每层散开七七四十九盏细枝铜海棠,海棠芯蕊处灯火璀璨,烛光次第散落,犹如天上银河星子熠熠生辉,映得殿前一片辉煌。

  点了灯,为首的大宫女瞥了楚晚宁一眼,y-inyá-ng怪气地冷笑道:“这大晚上天寒地冻的,弄这么苦情给谁看?陛下和娘娘正享乐着,你就算跪到地老天荒,也没人同情你。”

  何其放肆!

  楚晚宁活到现在,哪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不由盛怒,然而开了口,声音是自己的声音,但却身不由己地说了另一番话。

  “我此番前来,非是为搅他雅兴,实是有要事相谈,还请姑娘通禀。”

  “你算什么人,我凭什么要替你通禀?”那大宫女鄙夷道,“陛下与娘娘正是情谊浓时,谁敢打扰他们?你要见陛下,就一直跪着吧,明r.ì陛下起来,没准还能有心看你一眼,哼。”

  楚晚宁身后的老奴听不下去了,颤声道:“知是你家娘娘得宠,但你也不看看是在与谁言语?口下竟不留三分德吗?”

  “我在与谁言语?这死生之巅,谁不知道陛下最厌烦的就是他?我和他说话,需得什么敬重!你这老东西也有胆子来教训我!”那大宫女美目圆睁,恼怒道,“来人!”

  “你要做什么!”苍苍老朽不由地上前两步,佝偻着挡在了楚晚宁跟前。

  那宫女瞪了他一眼,娇声道:“熄去外头两盆炭火。”

  “是!”

  立刻有人过来,将庭院内生着的炭盆给浇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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