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麻辣烫和烧烤提上了日程,就得早点办了。
他和方化简在回方宅的路上,一边商量汤底的事。
好在他早有打算,数月前就有准备,这时也不至于慌乱。
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就到了方宅门口,却碰见了李氏。
李氏估计是到了一会,也不敢登门,只是死命地盯着方宅门口。
方城仕和方化简看到她,也大概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
两人本想直接走过,奈何李氏已经看到他们,并且跑了过来。
李氏大喊:“方城仕!”
方城仕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李氏本酝酿好了狂风暴雨,要疾言厉色地炮轰一堆,结果对上方城仕这个表情她就怂了。
方城仕等了一会不见她说话,又准备走。
这时李氏顾不得怕了,忙说:“你赶紧让人把成哥放了。”
方城仕冷笑一声:“你有病?求人还敢对我颐指气使。”
李氏被他噎了下,不敢反驳,也知道自己语气的确不对,就放软了声音说:“我求你。”
方城仕上下打量了下她:“就这么求?你是我谁我要迁就你?”
李氏整张脸都黑了:“你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方城仕就想呵呵:“非要闹得这么难看的人是你们,我有耐心,可你们硬是给我折腾没了,还反过来怪我,你们的脸皮究竟是怎么做的?这么厚。”
方化简跟了句:“我怎么看不出他们还有脸。”
方城仕只想说真相了兄弟。
李氏被他们两个连番怼,又不敢发作,只能一个劲地憋自己:“你们让人把阿成带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人打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受了伤,在牢里有多难熬?”
方城仕怼上瘾了,依旧不肯放过她:“这会你的心是r_ou_做的啦?苛待小烨和小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皱一下眉头?要我说祚成你也别理,就让我把他收拾残了,你以后才有哭诉的本。”
李氏这会才认识到他真的有脾气,还不小的那种。
她眼睛都红了:“你想把我们逼死?”
方化简说:“最毒妇人心啊,仕子这么好的人你也污蔑。”
“...”她怕是得重新定义好这个词。
方城仕说:“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他是真的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成天就知道动歪心思,根本不知道反思是什么。
李氏心头气地要炸了,还是只能妥协道:“我答应你,以后再不找祚烨和小美的麻烦。”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方城仕对她的不知悔改是没耐心到了极点:“你为人父母,却这样对待自己孩子,当真是狼心狗肺。”
李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跟他谈:“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否认是我们把祚烨养大的事实,小美是我们对不起她,可谁让她跟了我们,只要你同意把成哥放了,我们不再找祚烨和小美对谁都好。”
方城仕就这样冷冷地看了她一会,才说:“好,我答应你。”
李氏脸上的欣喜还没挂牢,就又听方城仕说:“二十两银子。”
李氏的表情卡在一个诡异的点:“什么?”
“放人不需要打点?”他也算是把市侩的精髓学到了。
连方化简都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李氏愤愤又不舍地掏出钱袋,割自己r_ou_似的,极为艰难地把钱掏了出来:“可得说话算数。”
方城仕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化简紧随着他的脚步,进了门才问:“你真打算把人放了?”
方城仕停下,重重呼了口气,把钱给方化简:“你再跑一趟,是多少天就多少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回让他们动手的时间缩短,留着祚成的小命,别真给整残了。”
纵使他也觉得这么做便宜了祚成,但他不可能真让祚成变成残废,那才真的是要被人家赖一辈子。
方化简明白了:“谢天谢地,我还能继续做这个坏人。”
方城仕扶额轻笑,他现在不仅要祚成受点皮r_ou_之苦,还得让他们没点钱财。
扒皮又抽筋,这些人才知道安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波是收拾完了,下一个估计要等一会。
先做生意挣钱再来点感情戏吧。
☆、38
到了十月中旬,这事终于敲定下来。
这期间一共发生两件事。
一件是李氏发现方城仕食言,上门吵骂了一阵,只是苦于没有证人,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吃这个哑巴亏。
另一件就是请许典来方宅烧烤。
许典品尝到这种快乐后,表示这种事情可以多来几次。
方城仕把一锅端改成卖麻辣烫和烧烤这事又在青云镇刮起了一阵风。
众人在表示见怪不怪的同时也乐意捧场。
在正式开张前,方城仕又回了一趟方家村。
他这次是找方招生,给他做竹签这个活。
按照十根一文钱来算,他一天的量是六百多根。
这也是个大单,何况方家村就有一片竹林,材料自取,完全不用成本,等于这笔钱是白挣,方招生自然欢喜。
方招生心底也明白方城仕有大把的人可以找,会找到自己完全是因为上次秋收时给他留了好印象,他们一家心里对方城仕感到感激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少年是真的不错。
方城仕倒是没想这么多,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答应了方年华要先让方家村一部分人好起来。
而自从和方刘氏交战过后,对方老实很多,方城仕已经许久没有为她感到烦恼了。
麻辣烫和烧烤在青云镇火起来后,也吸引了不少外来客人。
一锅端经常满座。
出现这种情况,又不想客人流失,方城仕就提出了打包。
这个法子让店里的情况大大改善也让杨理他们更忙了。
许典心疼方化简忙得团团转,自己安排了一个人过来。
方城仕倒不怕他偷师,主要到了现在,先不说对方和方化简的关系,连方城仕他都欣赏许典。
等到杨理等人能自己cao作后,方城仕又开始进山。
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因为受伤的原因,错过了竹笋,这回是怎样都不能让板栗和榛子白白浪费了。
这两样东西都因为其貌不扬,又难捣腾,所以还没被人知晓。
方化简看着外表都是刺的玩意,皱着眉头说:“这也能吃?”
时节到了,板栗已经开始掉,方城仕又打了一些下来,这会树下是一堆一堆的。
方城仕熟络地把壳去掉,丢进竹篓:“你一定会爱上它。”
方化简本着对他的信任,也蹲下来:“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东西的。”
“如果我说是摔一跤它自个跑我脑子里的,你信不信?”
方化简说:“不信。”真这么神奇他等会就找个石头磕一下。
方城仕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说:“你就省了吧,本来就不够灵光,再磕还不真得傻了。”
方化简说:“我有时觉得你是中邪了,可又想不出哪个人中邪会像你这样变得这么聪明的。”
方城仕无所谓地说:“那估计是我天赋异禀。”
方化简还就真的这么耿,连方城仕的忽悠他都信了:“可能吧。”
方城仕每次看他这样就想笑。
其实他也是羡慕原主的,有这么个发小在自己背后支撑着,也不枉这一生了。
虽然这一生有点短。
方城仕一边掰板栗,一边问他:“上次二少提起成亲的事,他有跟你说过吗?”
一说到许典方化简就脸红:“有提过,可我还是觉得现在不行。”
怎么说吧,方化简这人你说他真诚,他的想法又很现实。
他知道自己和许典之间有一条鸿沟,尽管心里想,也不敢贸贸然提出,不是怕委屈了自个,而是怕唐突了心上人。
他知晓许典“贵”,是因为他把许典放心窝里,重过一切珍宝。
这样的感情是真挚且慎重的。
方城仕是真心想为他出主意:“那你有什么打算?”
方化简也诚实地说:“我和二少毕竟差了三岁,他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成家了,我怕我能等,他等不起,可我是真的不够银子。”
他也很纠结,两道剑眉都拧一块去了。
方城仕问他:“那你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二少吗?”
方化简说:“说了,二少说他愿意再等一等。”
许典这人是成熟的,他比方化简更明白。
方化简没有背景,要想许家松口绝对不容易,怕就算许家松口,许典也要付出不少。
方城仕把这些想法过了一遍,安慰方化简:“没事,等年底分红了再看看,实在不行,我们还有铁皮石斛。”
方化简这时也把那物想起来了,只是那东西是方城仕找到的,而他...“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