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范敏旭和左宇辰都傻眼了!
我儿子\\我这么活蹦乱跳的,哪像生病了的样子?
第 5 章
话虽这么说,但是左宇辰还是跟着范敏旭去做了检查,他虽然没记得自己得过脑炎,但是两辈子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他无论什么时候去医院,只要医生说要做的检查,他都会做的。哪怕,大多数都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来,但这就属于不能省的那部分钱。因为有时省这么一回检查钱,就能省出一条人命来。他曾外婆就是如此,因为大老舅母的“节俭”,很多被曾外婆亲手带大的孩子,没能赶回来见这位老人最后一面。
检查结束后,范敏旭带着左宇辰回到了车上,范敏旭这时心已经放下了,县医院的医生大部分医术不行,为了降低误诊率和多赚些钱,经常让人做些各式的检查。再说了,哪怕真得了脑炎,这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顶多耽误几天学习。
身为一个母亲,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越出色越好,最好出色到成为人中龙凤。但她不会强硬的要求孩子去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在她看来不就是耽误几天学习吗?正好趁这几天时间好好的养养身子。上辈子,正事因为范敏旭的这种心态,左宇辰才能那么快的从高考失利的y-in影中走出来,浪了一个暑假后,又无忧无虑的复习了一年,提了近一百分,从二本水平,窜到了211水平。
“怎么样,没事吧?”左仁强问到,“没事我带你娘俩去吃一顿好的,辰辰说想吃啥?”。
“我又没来过几次县里,我哪知道这有啥好吃的”,这是大实话,左宇辰初中是在镇上的,对县里不是特别熟,高中和同学出来玩,大多数选择小摊,吃碗土豆粉,板面什么的。他一时真的想不出来,县里有啥好吃的。
“唉,这傻小子,整天带你来县里吃饭,连有什么好吃的都不知道。”
“你别骗我,我怎么什么不记得。”左宇辰回道,他还是想不起来县里有啥好吃的。他父母爱吃,他父母交的朋友也爱吃,一伙人把周围这几个县基本上吃了一个遍,但是经常带他去的地方却没几个。毕竟,他上学就放一天多的假,还要写一大堆作业,跑这么远来县里,不现实。
“要不然,去吃鸭子吧!”范敏旭c-h-a了句话,石县县城的确没什么特别有特色的食物,她跟左仁强来县城吃了这么多次,人多的话就去一些大饭店点一桌,现在就他们三个,又不想去吃小摊,去吃鸭子最好了。
“鸭子?”左宇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县里面有哪里做鸭子做的好吃,县里最多的就是街上的烤鸭,但县里的烤鸭卖的比他们那还便宜,一抬价就卖不出去了,这种烤鸭的味道可想而知了。他妈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是啤酒鸭,”范敏旭看不下去,虽说这些年来的次数少了,但半个月前不是刚来这里吃过吗,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这会脑子怎么轴成这样。
“啤酒鸭是在这吗?”左宇辰记得卖啤酒鸭的那家店是在茅村附近,茅村和县城,对哦,出了县城就是茅村了。
想明白后,左宇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记起来了,这家店开了二十几年了,他小时候就来这边吃过,小孩子吗?对什么都好奇,一直问这是哪?他爸妈告诉他这是县里,小孩哪知道县是什么啊?接着又问县在哪啊?直到家里人告诉他,这是茅村边上,他才听懂,因为他二姨就是嫁到了茅村,他记得这个村。
回去后,他还跟他表姐炫耀过,“你知道呗,我去吃好吃的了,我爸爸骑摩托带我和妈妈骑了好长好长时间,那里可远呢,得有一米远。”,想到这,他就想起了他表姐那看智障的眼神。上小学的表姐,当然不会和他这个小屁孩一样了,一米才有多远啊,迈两步就是一米。骑摩托骑那么长时间,那起码有一百,不,一千米远了。
范敏旭说话了,那肯定要去吃啤酒鸭的。趁这个机会,左仁强开口问道:“吃完饭了,干什么?辰辰是回学校还是再歇会,要不然带他回家吧!等军训完了再回去。”,左仁强看范敏旭的脸又拉下来,赶忙转移话题,“给他拿上药了吗?是感冒吗?”。
“没拿药,医生说是脑炎,叫做了一个检查,下午去拿结果。”左宇辰,没眼色的c-h-a了话,他不怎么在意的说道,多半没事,他爸要是不问,他连提都不会提。
“怎么得这病了,下午几点拿?”在家长眼里,自家孩子得什么病都是不应该的,连个感冒发烧,都要嘀咕一句“怎么就感冒了呢?”。
“三点拿,我给二妮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吃顿饭,问她要了钥匙,今天下午去她家待会。”,范敏旭边说话,边掏出了手机。
她口里的二妮,就是之前左宇辰说的嫁到茅村的二姨。现在,她和茅村那边离了婚,在县里的服装厂上班,重新嫁了一个带俩男孩的县里人。
左宇辰,一直觉得,他二姨是个苦命人。左宇辰的外婆的4个女儿,就二姨前半生过得坎坷。
他外婆,这辈子就生了四个女孩。二女儿,“二不喜”。他二姨一出生就被送到了曾外婆手里,到十几岁,才被接回家里。
他外婆和外公,对这个当时迫于压力送走的二女儿,心里十分愧疚。到了相看的年龄,千挑万选,给这个二女儿找了一个机关上班,长相白净,x_ing子有软和的对象。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偏偏就是这个千挑万选的对象,也就是二姨的第一个丈夫,给了二姨最深最狠的一刀。
按网上的流行的说法,来形容一下这个男人话,那就是,重男亲女的妈宝男,和二姨结婚十年后,工资还是上交给他娘手里。他二姨x_ing子软,再加上后来要靠她婆婆带孩子,也一直没吭声。刚结婚的时候,也闹过,但男人不站她这边,闹了能怎么样。
二姨生的第一孩子是个女孩,按当时村里的风气,二姨只能接着生。怀第二胎是个女孩,查出来就打掉。接着是第三胎宫外孕,没保住。他二姨那时还对着那男人有点期望,受老思想的影响,总感觉生下儿子,那男人就能向着她一回。但对方没等他二姨怀第四个孩子,就从外面领了一个男孩回来。对方连遮掩都不带遮掩的告诉他二姨,这是外面的女人生的,也不指望二姨养,二姨不往外胡说就行。这件事让他二姨死了心。也是在这件事后,他们这些娘家人,才知道他二姨一直以来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外婆得知后,后悔要死,深知口不择言的骂道,当初,哪怕被那个老不死的骂死,也不应该把二姨送走。他外婆话里的“老不死”,是外公的母亲。孝顺了一辈子的外公,那次难得没跟外婆置气。
没跟着父母长大的孩子,天生好像就缺那么一股子底气。他二姨在外婆的逼问下,哭着说:“你问我为什么一直不说,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为什么不说,你到时告诉我,我跟谁说啊,你们谁听我说啊?”,他外婆听到后,心里是钻心的疼啊,自己生的孩子,受了委屈,连娘都不敢说。
因为这个,在当时很少有人离婚的农村,他外婆一家,罕见的支持了二姨离婚,还上男方门,好好的闹了一场。他外婆更是挠烂了二姨前婆婆的脸。要知道在当时,哪怕零几年了,农村人还是认为,生不出男孩的女人,被休,活该。对,他们眼里这不是离婚,是被休。一般人碰上这种事,大都劝女儿忍着,谁像他外婆一家,还敢上男方门闹一场。
等装满鸭子的锅上上来,左宇辰的二姨,范敏如,也骑着电车到了,风风火火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几年前的离婚时怯懦的影子。叫了声“姐姐、姐夫”之后,就问左宇辰,“怎么了,大小,又闹什么毛病了?”
小,是他们这里对男孩的叫法,和那个“放牛的孩子王二小”的叫法一样,左宇辰是独子、占长,认识他父母的,提起他,都叫他,“强子家的大小”。因为村子里姓左的不少,到没人叫他“左大小”。
“没事,医生非叫我检查检查。刚才还有点头晕,现在连头都不晕了。”左宇辰招呼道:“二姨,你赶紧吃,一会还回去上班吗?”
“姐,你和我姐夫俩人,下午有事吗?有事你们就回去,我下午带辰辰去拿结果。”范敏如拿筷子携了口r_ou_,放到盘子里问道,“我这个月还有2天假呢,歇一下午也行。”
要是以往,范敏旭就扔下左宇辰走了,但现在,范敏旭笑了笑,“没事,你去上班吧,有假你就好好的歇一会。把钥匙给我,我中午去你家呆一下,否则,大中午,在车上能闷死。”
“行,小er有事,你就说,小er以后在县里上学,我就在跟前,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范敏如也不接着客气,一家姐妹讲那些太虚了。
左宇辰在旁边啃着鸭r_ou_,感觉有点咸,就问他妈要钱,“妈,给我十块钱,我去买瓶饮料。”他刚才看店里的饮品了,都是可乐、雪碧。他妈不让他喝这些,在外面吃饭,只让他喝果汁。
范敏旭,这时才发现自己没带包,“你问你爸要了车钥匙,我的包在车上。钱在里面,你自己去拿吧。”
“行,你们喝吗?你们喝我就买瓶大的。”
“不喝,你买自己一瓶就行。”
左宇辰应了一声,从他爸手里拿过车钥匙就出去了,他刚才看见了,街对面就是个小卖部。他上车,找到包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就躺着张一百的,再加几张零钱。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刚才看病交了几百块钱,包里没钱挺正常的。他把钱都拿出来。又打开了前面的箱子,他妈没带包,身上肯定一分钱也没有,他爸妈出来,钱都在他妈这里,他爸肯定一个子都不带。这顿饭吃了大概三百多,要是一会结账,掏不出钱来就尴尬了,难不成还让他二姨掏钱?
幸运的是,前面箱子里,果然按着他妈的习惯放着十来张百元大钞,左宇辰想了想全部拿出来,放到了包里,打算一会把包给他母亲。收拾好,打算把箱子关上的时候,眼睛扫到驾驶证下面压着一个红本子,露出“婚证”两字,左宇辰,感觉有些奇怪,他爸妈的结婚证不是一直在床垫子下面压着吗?怎么会在这?他手一贱就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