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前教主跟前盟主私奔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心顾及这前教主跟前盟主之间到底有甚么不得不说的故事,一把打开了床边的柜子,里边整齐地摆放着一排玉佩。皆是上好的美玉,刻着麒麟、貔貅、祥云等,花样各异,加起来足足有十八枚玉佩。
我握着一枚正面刻了一个萧字,反正刻了一个江字的玉佩,心中泪流满面。
季清之还在边上提点道:“这些玉佩教主每回见江盟主时都会佩在身上,一佩上就啷啷作响。不过自从有了这块双面刻字的后,教主其他就不动了,单单只配这一块。”
我心说这块正面刻了萧字,背面又刻了江字的玉佩分明就是定情之物!连定情之物都有了,我自然不把其他玉佩当一回事了!
我原先还心存侥幸,江策指不定一直拿我当兄弟,深以为我是个正直不阿,始终如一之人,忽然发现我见异思迁,风流成- xing -后十分失望,这才情绪失控甩了我一巴掌。可瞧着这枚定情玉佩,我再不能自欺欺人,这江策分明跟我也有一腿!
我默默扶额道:“那裴右使又是怎么一回事?”
季清之当场痛哭流涕:“这个属下真的不知啊!属下一直以为裴右使跟属下是正义教的最后两朵白莲了!”
我羞愧难言,“还有谁跟本座暧昧不清过的,你今日也一道说来,日后遇上了,也好让本座有个心理准备。”
季清之开始掰着指头数:“白虎堂已近花甲的刘长老,青龙堂年逾半百的孙堂主,枯木堂堂主的五岁之子汪然,疾电堂的副堂主沈睿,风雷堂的弟子赵栩栩,业火堂的侍卫王萧,教主的贴身小厮怜梦……还有……”
我掀桌道:“够了!”
季清之面上一骇,乖乖闭嘴。
我道:“你先下去,本座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季清之瞧着我铁青的脸,道:“属下先行告退。”说罢,脚底生风地跑了。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只觉人生一片黑暗。天道不公,我一觉醒来非但失忆了,还成了一个断袖!断袖也就罢了,我居然还是个见异思迁、始乱终弃的死断袖。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就算要断袖也得断得坦坦荡荡,情比金坚!如今忽然冒出来这么多风流债,这叫我情何以堪呐!
我正满头乌云,宋玉忽然急急地从外头跑来说:“教主,不好了,李公子绝食啦!”
我烦躁道:“哪位李公子呐!”你难道不知道本座的老情人遍布天下?
宋玉道:“就是李玉林李公子呐!”
我道:“他从何时开始绝食的?”
宋玉道:“从今早开始。”
我咬牙切齿道:“从今早开始,这也叫绝食?”
如今刚至巳时,也就是用完早膳练练花拳绣腿的时辰,他不过是少用了一顿早膳,这叫哪门子的绝食!那本座昏迷了三日,岂非已经辟谷?!
话虽如此,我仍是认命的跑去看他。
这李玉林与我住得十分近,也就跨个屋门转个弯而已,我敲了敲房门,里边寂静无声,我想了一想,伸手推开了房门。
屋里一人背对我躺在床上,我行至床前道:“听宋玉说你绝食了?”
李玉林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我疑道:“难不成是饿晕了?那我来了也没用,我给你找林堂主去。”说罢,就要走人。
李玉林忽然从床上一坐而起,道:“你给我站住!”
我止住步伐,叹息一声,道:“为何绝食?”
李玉林咬牙切齿道:“你居然还问我为何绝食?萧定你能耐呐,相好满天下,我让你蒙在谷里毫不知情,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特得意呐。”
我道:“我跟你说句实话,如今我失忆了,有些事我也迷糊得很,你要真怪我,我也没有法子。可说实在的,我自打知道你是我相好起,就是打定主意是要对你负责的!忽然冒出了这么多个,我也是焦头烂额。”
李玉林道:“你既然有了我,就再不能有别人,从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立马去跟他们断得干干净净,再一丝牵扯,我就阉了你!”
李玉林的前句话,我是十分赞同的。如今我虽然断了袖,但也要找个合我心意,两情相悦的才行,左拥右抱的确实不是个法子。但后头那句话……你要是敢阉了本座,本座就跟你玉石俱焚!
我道:“断肯定是要断的,恐怕不容易。”
李玉林气道:“你舍不得断是不是?好啊,那我走,让你落个清净!“说罢,套上鞋就要走人。
我见他动了真格,赶忙拉住他道:“我断,我断!我又没说不断,可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不是?”
李玉林道:“你既然愿意断,那就先把那个林郁文给我解决了,我最见不得他,说甚么从十八岁起就是你的人了,他算你哪门子的人呐,不过是个百草堂堂主,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往日怎么就没察觉他心思藏得那么深!”
第3章 旧情难了
提起我那一屁股的风流债,我认为最对不住的就是那个林郁文了。
照着季清之的说法,他怎么着也是我的断袖第一人,如今我四处拈花惹草不说,居然还始乱终弃,这叫我这一张老脸往哪搁呐!
我道:“说到底,也是我有负于他们,这事不能做得太绝,好聚好散的也就罢了,不愿放弃我们也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引着他们走上正途,你说是不?”
李玉林笑道:“成呐,你去把他找来,我们引着他走上正途。”
我瞧着李玉林的笑容,浑身冷飕飕的,却仍是依言让宋玉去请了林郁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玉林见我让人去叫林郁文,从衣柜取出一件绛紫色的华服换上,又在发上配了个玉冠,衬得整个人是芝兰玉树,贵气难言。
我二人一起走到前厅,林郁文已经到了。
林郁文瞧了瞧我,再瞧了瞧李玉林,嘴角冒出一丝笑意。李玉林冷哼一声,上前落座,我面色讪讪地在他边上坐下。
林郁文道:“不知教主命属下前来,所谓何事?”
我轻咳一声,深觉难以启齿。
李玉林手捧着茶杯,斜睨了我一眼,目光不善,我只能着头皮顶上:“听闻林堂主身子自幼体弱多病,不知近日身子如何了?”
林郁文淡淡一笑,道:“劳教主关心,死不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跟教主说话的么!
李玉林还在边上凉凉地补刀:“确实死不了,我见林堂主精气十足,必定贻害千年。”
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呢!(╰_╯)#
我瞪了李玉林一眼,忙出来打圆场:“林堂主身为百草堂堂主,医术想必十分高明,平日别光顾着神教,也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子。”
林郁文瞅了一眼李玉林,道:“属下这病没治了,等死罢!”
李玉林手中把玩着茶碗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林堂主节哀。”说罢,朝着我道,“萧定,林堂主怎么说也为正义教出过不少力,你一定得好好安排林堂主的后事,免得让正义教教众心寒了!”
“……〒_〒”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这两人虽然在跟我说话,但连正眼都不瞄我一下,两人相互飞着刀子,剐得我是遍体鳞伤。
我忍不住扯过李玉林窃窃私语道:“你是怎么回事!你来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们要带领他走上正途嘛,你现在这是做甚么?”
李玉林哼了一声。
我道:“你先下去,余下的事我会处理。”
李玉林道:“你能处理?”
我道:“我不能处理,难道你能么?”
李玉林嘲笑道:“你要是能处理就不会惹来这一屁股的风流债了,我这要是一走,恐怕你不是跟他了断,而是再续前缘了!”
我道:“我要是真要跟他再续前缘,你挡在这也没用,你先走,我好好说,一定让他迷途知返。”
李玉林恶狠狠剐了我一眼,道:“萧定,这可是你说的!不解决他,你今晚就别回来。”说罢,负气离去。
我见他离开,道:“玉林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
林郁文神情凉薄:“属下不敢。”
我指了指桌边的椅子,道:“坐。”
林郁文并不领情,他道:“教主有话可以直说。”
我想了想,还是直话直说:“本座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受伤之后从前的事就不记得了,本座以前要有甚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
林郁文淡淡一笑,道:“属下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甚么不敢的!
“本座听说你今年二十有六,娶妻了么?”
林郁文道:“未曾。”
我道:“人生有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他乡遇故知,你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百草堂堂主的位置,一定有不少姑娘倾慕你,有没有想过成亲?”
林郁文道:“教主为正义教尽心竭力,日以继夜,属下又怎能只顾自己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