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辛柏并不知道我和荣智良私底下的关系,他只知道我们是朋友,而且处的还不错。临走前,他对我讲,香港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很多社会名流,影视巨星都被牵扯了进来,如果我有关系,并且能量巨大,那么帮着压一压最好,如果没的话,那也不必插手了。因为夏辛柏说,冯曼姿现在好似疯妇,凡是与荣智良交好过的男男女女,哪怕本身社会地位不低,也都被她给咬了进来,就为了多分家产,顺便分走三胞胎的抚养权。
站在窗前好久,我才将这整件事都给重新梳理了一遍,顺完后,我也觉得脑门有些发疼。
我很不解,以荣智良的手段,他不可能将这件事办的如此糟糕的啊。哪怕他要跟冯曼姿离婚,我相信,他也有的是厉害的手段,但是闹的如今家丑飞扬,人尽皆知,荣家百年清誉几乎在这里面毁掉了一半……
一口将杯中酒饮进,我微微皱眉,想道:荣智良,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第三十九章:过渡过渡
中央临时有专员被派下来视察,我在上海承建的几个大型项目都是市政工程,也在被考察之列。保险起见,我匆匆结束了自己这并不太美好的散心之旅,从银川飞回了上海,当天晚上就请了市长以及专员去吃饭,一直到深夜安顿好了他们,才离开了酒店。
这几年,我厌倦外宿,所以无论忙的多晚,哪怕已经是深夜,也会自己开车回家,或者是直接让司机来接。
回到我自己一个人住的高层公寓,精神疲惫,脑袋也有些疼,但我仍然坚持着先洗了个澡,然后煮了杯黑咖啡,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刚刚在酒席之间,我听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跟我的公司不少项目都有着直接的联系,我要快点将这些信息整合起来,看看有没有办法从中获利。
刚看了没一份文件,电话就响了起来。我看看表,半夜三点,这个时候谁还会给我电话?
接起电话,我“喂”了一声,那边一开始没人说话,等到我以为这是个被打错的电话时,却突然从里面听到了梁昱的声音。
他乐滋滋的喊着:“爸爸!”然后又是不知对谁说的一句:“看吧,我就说爸爸现在肯定还没睡。爸爸是超人,知道我今天要回去的~!”
“宝宝?”我拿着听筒,疑惑道:“你……”
“爸爸,我放假啦,一会儿就要跟爷爷奶奶坐飞机回上海去,等我到了机场,你来接我好不好?”梁昱兴冲冲的说:“我跟爷爷打赌呢,爷爷说爸爸现在肯定睡着了,我说爸爸肯定没睡,哈哈,爷爷是笨蛋,没猜对。”
梁昱小学是在美国念的,我在他上幼稚园的时候,也曾经犹豫过到底应该让他在国内上小学,还是在美国上。国内的大学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基础教育却做的很好,而美国那边的学校就更注重孩子天性的开发。我原本是打算想让梁昱在国内上小学,然后中学去美国上的,这样又打好了基础,又能注重孩子本身的素质教育。
但是等我开车去了上海一所名小学的校门处,亲眼目睹了学生们放学的情景的时候,我又有些犹豫了。他们一个个都拖着体积可观的手推式书包,虽说放学的早,老师也不布置作业,但是每个人的练习册多的吓死人,虽然不是硬性规定必须要写的,但是老师检查练习册完成进度的时候,自然会对写得好写得多的同学进行表扬,而对那些不写练习册的学生冷冷淡淡。
而且,国内的家长们都生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一放学就把他们拉去这个补习班,那个培训班,恨不得自己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话,虽说国内基础教育做的确实不错,但我却不想让宝宝回国读书了,因为他一旦身处这个大环境中,哪怕我对他不作要求,他受周围人影响,性格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的。
所以,我就准备让宝宝在美国接受教育了,但是每年放假也都会让他回来中国,由我亲自教导一段时间,美国那边,父亲母亲虽然已经退休,但也很乐于教育孙子,反正每年也有三四个月好回国来度假,有父亲母亲教育者,我也不担心宝宝会成为一个彻底的香蕉人。身体内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我还是希望宝宝能在心理上也是一个中国人的。
我的事业做的已经够大了,宝宝的信托基金也被打理的很好,我对他要求不多,只要他健康乐观的成长就好。如果他以后肯像我一样从商,那么我就会在公司内给他安排职位让他从头做起。如果他不乐意,那么他想做什么也就随他去。
这个年代里的人,人人都为了生存而辛勤忙碌,压抑天性,我何不培养出来一个无拘无束的孩子,也让自己心底的一些小小愿望得到满足。
梁昱乐滋滋的在跟我夸耀他最近的手工成果,包括他已经拆了多少个机器模型,然后又完美的将它们给组装好。
我听完他的话,也笑着说:“那宝宝回国的时候,就把你最喜欢的作品拿回来给爸爸看看好不好?如果确实做的很好的话,爸爸就买一辆真的机器让你来拆。”
“真的吗爸爸?”梁昱惊喜的说,然后匆匆撂下电话:“那我去找自己的模型!奶奶,我的行李在哪里?我要放东西进去!”
我正想跟他再说几句话呢,没想到他这么心急,我微微一笑,这孩子。
电话却被父亲给拿了起来,他声音低沉的叮嘱我:“昱昱都快把家里能拆的东西都拆遍了,我那辆老福特他都虎视眈眈呢,你还给他买机器做什么。”
“既然他想玩,那就让他玩。”我微微笑道:“有几个男孩子不喜欢拆东西的呢?只要他能再完整的组装好,我都随他。,如果他只会破坏不会创造,我也不会给他奖励的。”
父亲叹气:“算了,这是你儿子,你想怎么教就怎么教吧。”顿了顿,他又说:“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像是怕我误会一样,父亲连忙又加了一句:“我不是要催促你再找个,昱昱还小我也知道,现在就多个后母,虽然不怕虐待他,但他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只是,既然她都死了那么几年了,你这么一直为她守着,难道自己不觉得难受?不要一个人过了,太苦了。你工作这么忙,回家后连口热饭都没的吃……”
听到一向不喜多言的父亲,居然为了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我一面苦笑,一面有些内疚。
当初抱梁昱回旧金山的时候,虽然我没将他的来历解释清楚,父亲母亲一开始也表示了孩子他们先养着的意思,但是父亲和母亲怎么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孙子?梁昱是谁生的这一点,我是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