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对了。”荆戈咬完,心满意足地望着属于自己的牙印,“小田?”
范小田眼里的泪在拼命打转,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你……你咬我干嘛?”
alpha学聪明了,反问:“你闻我干嘛?”
“我就闻闻味道啊。”
“刚刚不是闻过了吗?”
“可是……”范小田噎了一下,“可我就想闻闻,我们不是朋友吗?”
听着他委屈的语气,荆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田,我是alpha。”
“你老是闻我,我会忍不住的。”
谁知荆戈还在说着话,颈侧流血的范小田就又忍不住凑过去嗅嗅,扒拉着alpha的衣领巴巴地皱鼻子。
荆戈终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出来:“你的发情期提前了?”
“没有……”范小田还在闻。
“抑制剂忘喷了?”
他嗅得浑身发软,懒洋洋地摇头:“喷了。”
“那怎么还在嗅?”荆戈也搞不明白了,把范小田的脑袋从衣领里拔出来,好笑地望着他气鼓的腮帮子。
“我还想问你呢。”范小田扭开头嘟囔,“是不是涂了什么吸引omega的药膏,为什么我一闻你的信息素就停不下来?”
“我要是真涂了那种玩意,满大街的omega都得冲过来闻我。”
“也是。”范小田蔫了,吸着鼻子恋恋不舍地后退一步,倒也忘了脖子上的伤。
荆戈忍笑解开一颗纽扣:“再闻闻?”话音刚落,怀里就扑进来n_ai香味的omega。范小田闻上了瘾,趴在荆戈怀里四处乱闻。
与便利店门前的温情脉脉不同,马路对面正在上演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闷热的夏夜,白易穿着不合时宜的风衣,沿着绿化带上蹿下跳,而缪子奇趿拉着人字拖,穿着破破烂烂的背心,连腿上的大裤衩侧面也有一道口子,狼狈不堪地追赶前者。
omega看见了便利店门前的灯,眼睛一转,冲了过去。
范小田还拱在荆戈怀里陶醉地嗅,边嗅边把家底儿掏光了。他说爸爸因为生病腿脚不方便,一直在家帮妈妈打理工作室,而他妈虽然指望他继承刻章的手艺,却又嫌弃他没天赋,说到这儿,范小田憋屈地撇嘴。
“炒货摊有什么不好的?”他心情太过激动,张嘴咬了咬荆戈的脖子。
alpha被这一口咬酥了半边身子,神情微妙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好”。
“好什么?”
“好……”白易刚巧冲到他们面前,“好亲密哦!”
范小田一个激灵从荆戈怀里蹦起来。
“小田,我就说他想睡……”白易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他捂住了。
范小田欲哭无泪:“你怎么来了?”
此时缪子奇终于追杀过来,人字拖跑飞了一只,落魄至极。
alpha挥舞着手臂,疯了一般嚎叫:“荆队,快把他拿下!”
场面一时很混乱。
范小田已经顾不上缪子奇为什么要叫荆戈“荆队”,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荆戈颈窝里浅浅的牙印上。
呀呀呀,那是他咬的!
omega再次变成熟透的番茄,在白易的注视下软掉了。
于是四个人各怀心事地站在便利店门前,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车灯一闪一闪的,店内的灯光也因为紧挨着的货架隐隐绰绰。
白易先耐不住开了口:“既然大家都是想要睡觉的人,干脆去隔壁1X8开房吧。”
“谁想睡觉?”缪子奇气得火冒三丈,“你他妈卖毛片扰乱片儿区治安,还在这儿瞎扯淡?”
白易一点儿也不怕他,还闲闲地伸手指来指去:“你想睡我,他想睡小田,有什么问题?”言罢勾着范小田的脖子倚过去,“瞧,牙印都在呢,新鲜的。”
荆戈脑子一抽,故意扯开衣领展示范小田咬的小牙印。
“这就对了嘛……”白易对眼前的一切很是满意,“缪子奇,你想睡老子直说,我又不是不给你睡。”
缪子奇彻底疯了,扯着头发哀嚎。
可惜此时的范小田满脑子都是alpha脖子上的牙印,而荆戈满脑子都是没念完的道歉信,所以无论缪子奇怎么闹腾,他俩都没听进去。
风渐渐停了,天气愈发闷热,白易自来熟地勾住范小田的肩:“陪我去宾馆住一晚吧。”
“啊……啊?”
“出门忘带钥匙了。”白易笑出一口白牙。
范小田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可出现在1X8门前的却是四个人,他和白易自然不必说,荆戈放心不下范小田,自然而然地跟来,至于缪子奇也在这里的原因,他自己说是担心有人继续卖毛片,不过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
晚上十点多,1X8的大厅灯火通明,小道消息传言宾馆的大厅是由洗脚城改造的。范小田没感觉出洗脚城的氛围,因为他又挪到荆戈的身边开始认真地嗅。
是白茶……真的是白茶呀。
荆戈由着他闻,挺高兴的,伸手捏了捏范小田软软的脸颊。
“嗯?”谁料他还生气地皱了皱鼻子。
“抱歉。”alpha立刻收手,范小田的眉头便松开了,继续垫着脚尖在荆戈的颈窝里陶醉地闻。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去前台开房的白易回来了,甩着手里的房卡,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无人应答。荆戈和范小田在互相嗅,而缪子奇正把双手c-h-ā在裤衩口袋里发呆。
白易也不觉得尴尬,抱着胳膊宣布:“好消息是我们今晚有地方休息了。”
“坏消息是……只剩一间房。”
第十章 四个人两张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缪子奇,alpha连说了十来个“不行”。
白易抬起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标准间,两张床,我和范小田一起,你们俩一起,有意见吗?”
缪子奇有意见,但他的意见不在考虑范围以内,而范小田和荆戈已经嗅得抱在一起了,相当于没意见。范小田其实挺纳闷的,在此之前他不是没闻过alpha的信息素,但荆戈的味道却让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执念的情绪。
挺玄妙的,而且范小田在冷静思索以前就被本能俘虏了,皱着鼻子往荆戈怀里钻。
缪子奇坐电梯的时候凉凉地来了句:“我觉得他俩要发情。”
谁料白易随手就从风衣口袋里扒拉出一个套:“有备无患。”
alpha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你浑身上下有没有点正常的玩意?”
“要是我没带着它,上回被你标记以后肚子肯定要大。”
叮咚,电梯的门开了,却没有人出去。
范小田短暂地从信息素中挣脱出来,咬着荆戈的耳朵嘀咕:“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嗯。”荆戈舔了舔他脖子上的牙印。
范小田缩了缩脖子,率先跑到了电梯外,紧接着是荆戈,最后才是同样黑着脸的白易和缪子奇。
快捷酒店的房间不大,两张床毗邻着,伸伸胳膊就能互相够到,俩omega先洗了澡,坐在同一张床上看电视。范小田套着松松垮垮的衬衫,白易也脱了风衣,穿着背心侧躺着吹空调。
电视上在播放一档相亲节目,第一个环节就是描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白易对此嗤之以鼻:“闻一下就能解决的事儿,非要费口舌解释,闲得慌。”
范小田难得觉得白易的话有道理,也是感同身受的缘故:“对呀。”
“你是不是要发情了?”
他的屁股忽然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范小田委屈巴巴地回头:“没有,我的发情期在冬天。”
踢他的白易一骨碌爬起来:“那你抱着荆戈嗅什么?”
“他好闻。”范小田抠了抠掌心。
“哈!”白易又倒回去,枕着胳膊调侃,“小田,你知道吗?初见就喜欢一个人的味道等同于‘一见钟情’……不对,该叫一嗅钟情。”言罢,神情怪异,“所以不是他想咬你,是你想被他咬。”
omega悠闲地总结:“总之你俩要成结了。”
范小田不负众望地因为这些话害羞得浑身都泛起了红晕,抱着白色的枕头软踏踏地倚在白易身边:“真的吗?”
不再是反驳,而是慌张的试探。
白易拍着胸脯保证:“真的,我看了那么多片儿,骗你干嘛?剧情都是这么发展的。”
隔壁床飞来一声冷哼。
缪子奇背对他们冷笑:“胡说八道。”
“啧,缪医生,您老睡我的时候也挺按剧情发展的啊。”白易显然被挑起了斗志,修长的双腿一蹬,整个人坐起来,直接蹦到alpha的床上躺下,“要我帮您回忆回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