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铁块被司凛邵一巴掌拍到了墙上，甚至深深埋进了墙里边。系统费了力量也未能够跳出：“宿主请出手，宿主请出手。倒计时30秒。如30秒内未将系统危机解除，宿主将受到电击惩罚。”
几乎它说完两秒钟，莫未央便一声惊呼双腿软了下去。疼痛酥麻的点击让拥有大妖血统的未央也站立不稳，身体微微抽搐。
司凛邵瞳孔微缩，冷酷的视线瞬间扫向系统。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几乎将系统压制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碎响声音，系统并不惧怕，甚至没有惧怕的心理：“警告警告。宿主身边存在高危存在，请宿主清除身边隐患！系统发布支线任务：一日之内，清除隐患。任务奖励：200金币。任务惩罚：二级电击十分钟。”
刚刚缓和，吁了口气，莫未央神色一顿，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你是让我杀了凛邵先生？”
这不是他的厘厘，厘厘很护短，虽然有时候活泼却绝对不会让他做这种事情。
“如果你口中的‘凛邵先生’是身边这个两腿人类的话，系统确认正确。这个人类不利于宿主成长，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以免电击伤害。”系统没有声调的说完，晃荡一下，再次落了下去。
而莫未央的脑袋里，也响起了系统的叮叮声音。这些都是来自主系统的主线任务。
莫未央盯着这些任务，震惊无比，他从来不知道厘厘为了他做了这么多。这些任务中有让他选择一位合适女- xing -结婚，也有下一代的主线要求。
看到这林林总总的主线任务，莫未央心愈发的沉重。厘厘……
现在厘厘出现了问题，他必须帮助厘厘完成！这是他的亲人，他绝对不能让任何存在伤害厘厘！就算是厘厘原本的制造者，或者上司也不可以。
没有对比就不会知道厘厘这个充满人- xing -的护短系统多么可爱。对着忽然冒出来的系统那搞笑的任务，司凛邵满目- yin -霾。这是一个可以控制他伴侣的存在，如果不是曾经的厘厘，他很想捏碎了它，因怕伤害到未央，他不敢草率动手。
现在听未央一条条念出那些被厘厘压制的主线任务，他忽然觉得这铁块原来是真的挺不错。至于那所谓的主系统，等着吧。竟敢电击他的伴侣，他要让那玩意生不如死！
恢复了正常，厘厘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状况，沉默了下来，半晌才愧疚道：“对不起莫莫，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这么任- xing -，你也不会接到这些任务。”
它压下来的任务完全被那忽然冒出来的玩意释放，接下来的任务，就算它想要拦着也无能为力。而且，或多或少，系统有选择惩罚轻重的权力。他几乎从没有惩罚，而这个该死的占据了它身体的玩意，竟然下了这么重的系统惩罚！
该死！
早知道他就接受任务了，起码奖励不会这么单薄，惩罚不会这么残酷！还有，主系统凭什么干涉宿主的生活，莫莫做任务是合作关系，凭什么掌控别人的人生！他选择了司凛邵，就算厘厘心中不爽快，最终也承认了司凛邵。
可主系统是什么意思？！
杀死司凛邵，娶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
娶的女人还有要求，是哪个家族哪个人，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如此管教孩子，感情是人类最美好的一部分，主系统完全在玩弄它家莫莫！！！
莫厘生出了感情后，愈发不喜那主系统。甚至也不管不顾系统规章，私下里帮助了莫莫。这一次如同一个大巴掌打醒了它，它是个系统，不是人类，就算虚拟上拥有人类形态，最终也是受制于人，是一个不可以拥有自我的数据。
这些年，它将莫莫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现实却是……它伤害了他。也许它最开始就不应该和莫莫签订契约，它根本帮不上莫莫，它没有资格的。
这些日子它很愉快，能够在虚拟上拥有一些人生，它已经很值得了。现在只要它自爆了，未央就不会被这个该死的主系统掌控。也许，他也能够凭借那份备份活下来。
“莫莫，对不起。你还记得我们的秘密基地么？”
“厘厘。我记得。”莫未央深觉厘厘的语气不妥，神色慎重：“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会没事，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你不要担心。还有，那个系统说的不对，你是我的亲人，不是什么没血没肉的系统。”
“莫莫！”厘厘很是感动：“记得就好，一定要记住！”
原本厘厘打算慢慢来打算，但是它不能让莫未央一天之内杀了司凛邵。那么，也只有它自爆了，深深看了少年一眼，厘厘的身体开始膨胀。
它还记得莫莫更小的时候，那如同团子一样的小圆脸，稚嫩的唤它厘厘。那是它在漫长游荡中第一次产生意识，也是它对一个生物出现好感的时候。它没有作为契约系统，只是下意识的陪伴在小孩儿的身边。
每天看着他欢笑，看着他哭泣。笨拙的安抚小孩儿受伤的心。
也许这一别很迅速，也许就是永远。
它不能保证自己备份的东西是否被主系统找到删除格式化，或者不能够唤醒它的意识。但是它并不后悔，它是因为少年产生了人类的意识，出现了自我。这些年它将少年当成最重要的家人，它愿意为他做到一切。
就算是毁掉它自己也在所不惜。
只要它毁掉，莫莫就自由了。主系统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够控制莫莫的方法了！该死的主系统，它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恨了。这可真是新奇的体验，如果没有主系统，是不是有一天它也能够脱离冰冷的数据，成为真正的人呢？
如此想着，厘厘压制着那要挣脱而出的什么鬼系统，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涨开了身体。还好当初它备份的时候，做了些小手脚，不会因为它毁灭而让契约的宿主受到太大伤害。
莫未央心中不安，看到厘厘忽然的转变，惊了一跳，伸出手想要阻止却被男人用力裹紧怀中，转了一圈儿，身旁是几层防御结界。
砰——
就算司凛邵威压下也毫发无伤的铁块碎了。变成几个小块儿落在地上，上边焦黑的变了形，青白色的烟雾徐徐上升，带着烧焦的臭味。
莫未央侧过头，瞳孔骤缩，面颊微微发白。毫无预兆的，他的亲人死了？？？
“厘厘……”
司凛邵眼神微闪，实际上他很欣赏莫厘，他看出莫厘最后的意图，他承认冷血，却不想伴侣被人掣肘，刚刚伴侣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已经让他放下了最后一丝不忍。
“厘厘……”莫未央低声的唤了一声，眸子有些闪烁：“厘厘，你应我一声好么。”
这么多年，几乎从未分开，莫未央忽然感觉心底那空落的让人窒息。厘厘没有回答他，散落的焦黑铁块也昭示着厘厘也许真的不在了。莫未央不太理解，发展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事态，厘厘就已经……离开了？
这算是被舍弃了？
“厘厘是不是骗子。”莫未央伸出手，有些颤抖的一块块捧起，小心的安在一起，看着晃荡一下又四分五裂的铁块堆，缓缓的垂了垂眸子：“凛邵先生，怎么才能让它恢复呢。”
自己的宝贝无声到安静的态度让司凛邵担忧不已，比起大哭一场，这种压抑的情感才是最痛苦的。
“未央，别伤心。”
“我不伤心，只是有些生气。厘厘很厉害，当初它救了要魂飞魄散的我。我相信它也没问题的。它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它之前告诉我秘密基地，一定是早就猜到了吧。”
莫未央摸了摸铁块，终于将最近所有的事情一一联系后想通透，厘厘是为了他。他记得自爆时很痛的。不知道厘厘当时疼不疼。
深吸一口气，莫未央看了眼已经消失的所有任务，现在那契约的地方空空荡荡的。
起身，莫未央握住司凛邵的手：“凛邵先生，我要去斯莱特学校，现在！立刻。还有，厘厘之前的话中也提到了，最近的星际言论导向，这次厘厘没查到什么，也许有主系统的参与。我想除了厘厘，主系统还有神秘势力在这个世界。否则，虚拟没有任何消息是厘厘查不到的。”
第109章 这是有孩子的节奏
司凛邵颔首，却在出门前道：“它说有备份文件，现在最好让它休息下，因为那主系统我们并不了解，它如果有其他途径，毕竟会将莫厘的剩余备份作为攻击目标，到时候你也会受到影响。而且，它的身体消失，我们需要给他准备一个身体。”
莫未央一怔，低声应诺。
凛邵先生想的很全面，他关心则乱，有些冲动了。他刚刚在心底找到一丁点的契约痕迹。这痕迹若不是他自己翻找，根本不能察觉。在他体内那一丝契约让他放松了些，只要有痕迹，厘厘就不算死亡。
就好比他，灵魂开始也破破烂烂，现在也孕养的完整了。
莫未央原本从未想过厘厘的处境，现在他要为了厘厘做些什么！厘厘作为拥有完整人格的聪明家伙，理应该拥有属于它，不不不，是他自己的人生。
莫未央眼神愈发晦涩。是他曾经想的太少了。
厘厘不在，他也要成长的很优秀。等厘厘回来，会很开心的。如此想着，莫未央坚定了信心。至于那个主系统，早晚有一日，他要为厘厘讨回公道，让那主系统放弃厘厘系统的下属身份。
来到斯莱特学校后山森林中，跳下一个斜坡，莫未央盯着一棵树上的红色痕迹，微微出神。
“曾经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一个画面。幸好当时有厘厘在身边，我才有勇气踏出第一步。”这次没有用任何人指导，莫未央便找到了这个地方。甚至没有迷路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