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挑眉看向这个女人。果然来了。
何旭言急忙上前,用手臂拦住企图近身容柏的女人。“不好意思,容柏的采访已经结束了。”
女人左探右探,却突破不了何旭言的包围圈,只好恼羞成怒道:“你把你的家人都忘在山村里了吧?你不愧疚吗?”
容柏差点笑出声,这是什么猪对手找的队友啊?
这几句话下来,不光是记者主观臆断严重,连证据都没有就进行攻击性强烈的采访。自己挖坑自己跳?
“据我所知,你的资料只有母亲,那么你父亲那一家子人呢?你就这么忘记他们的恩情吗?!”她说的好像是自己经历过,亲眼目睹容柏嫌贫爱富一般。
听见“恩情”两个字,脑子里不可抑制想到那些黑暗的场景,想到容桐诉说中容溪身上的伤。
容柏的眼神变了,就像从食草动物猛然间变成极具攻击力的猎豹。仿佛再有一句不顺心的就会撕裂你的喉咙一般。
“这位记者朋友似乎是查到什么了?可如果你查的不是全面的呢?如果你所了解的都不是真相呢?”容柏越说,语气越严厉,而音调却没有提高。“这个诬陷的责任,谁来承担?”
“你……”女记者看到容柏眼中闪烁的风暴,不自觉退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鼓起勇气。“你这是威胁!”
“呵。”容柏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记者小姐,我言尽至此,如果再有什么没调查清楚就来质问的话语,那么请收到我方的律师函吧。”
说罢,容柏和何旭言转身离开。
女记者拿着话筒不知道该做什么。周围有同僚围上来问她具体情况。她心烦意乱,对着这些前辈们又不敢说重话。脸上笑容都僵了,只能摇头再摇头。
幸好又有明星出来了,一众记者围上去,那边闪光灯不停。对比着女记者孤孤单单的。
一个拿着单反的中年记者经过她,可能是看到小姑娘一个人有些于心不忍。便道:“我们记者这行,就算是狗仔也要有证据才能说话,不然给自己可惹得一身骚。”
说完就捧着单反走开了。
女记者茫然地眨眼。明明那个人告诉她都是真的啊。
要是这一次做成了,她就是正式记者了。
中年娱记的话在她脑海中转了一圈,被这个没什么经验的女孩儿咬咬牙丢在脑后。
“潘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摄像师同样是涉世未深的小伙子。原本很多娱记都是采编播一体。潘云不是,她作为报社社长的女儿自然会配一名摄像师去抬有些沉的机器。
潘云咬咬牙。“不管了,追上去。”
两人也不管那边红毯情况,抬着机器就上车去追容柏。
再说容柏这边。
拍摄的剧本已经看过,是一个好剧本。容柏望向窗外,霓虹灯飞速后退,热闹随之消失在身后。偶尔还能听到街边的音响里放出他的歌。窗户倒映出他的面容,路过的灯光时不时扫过,有些落寞。
舒了口气,把僵直的背部靠在背椅上。
刚才他在想什么?他在想顾谨臣的追求者。大概都是各种精英。他容柏要是占就占一个脸好看……
对自己的不自信和对顾谨臣的信任相互揪扯着。
他是重生而来的人,如果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告诉顾谨臣会是什么反应。想着想着,他靠在车窗上低笑,是他杞人忧天。
和原主截然相反的性格,嗓音以及演技的天壤之别。顾总裁怎么会猜不到呢?
那个梦,现在的现实。
他和顾谨臣都需要去诉说。
把所有的不确定不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想通了,容柏心情就好了。气场也为之一变。
刚才还冷清的车厢现在虽然没什么人说话,反而感觉轻松许多了。何旭言悄悄缓了口气,这个孩子的气场越来越强了。
试镜时间是晚上八点到九点半。正好容柏在八点刚到会场。
外面排了一些人。精致不同于常人的面孔。闲聊的经纪人及忙来忙去的助理和站在一边警惕的保镖就知道是明星。
容柏这种只有一个助理一个经纪人(保镖被要求在车上)的明星还是少见。通常意义上,娱乐圈对地位的象征已经被病态的变成了自己身边跟随的人有多少。
不过实际上,很多大腕几乎都只有一两个顺手助理和一个经纪人,保镖都会在不同地方待着等待时机才会出现。
容柏这张辨识度比较高的脸一进来,声音莫名都停下来,气氛也莫名紧张了。
何旭言走在旁边,眼角余光扫过所有人。心里暗笑,面上却正经无比。
这些人也算是和容柏同龄,甚至比他还大一点。但是能取得容柏现在的成就在场的人寥寥无几。
“你就是容柏?”也有不怕丢人的带着自己保镖和助理走过来,眼神轻蔑。活像一个二世祖。
容柏无声看向对方,目光有一点看傻子的意思。
“你别得意!我告诉你,这个角色是我的!”男人眯起眼。他长相没有那么精致,狭长的眼睛下青色眼袋和耳后没有注意到的暗红色痕迹暴露些许事情。
大家成名的方式多种多样,容柏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鄙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