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我们之间 by 烟雨江南【完结】(5)

2019-05-17  作者|标签:

"咔,打住,把衣服递给我。"孟子烨忽地起身,乖乖穿衣梳洗。唉,一早上的抗争,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境况,获得他应有的权利,万恶的张某。

吃饭的时候,孟子烨赖在张弛身边,诡称说他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张大嘴要人家喂。张弛一面切齿,一面喂他,也算甜甜蜜蜜地吃完了一顿饭。

关系确定后,为了联系方便,孟子烨配了手机传呼机,以前他对这些"束缚"人的东西一向不屑,人人都买时他一样也没有,但是现在此人对高科技感激涕零。接着又向老妈他们报备自己要搬到朋友家住。从此后只要有空,孟子烨就泡在张弛的公寓,二人整晚厮磨,日渐情浓。朗进见他每天一下班就象蜜蜂归巢一样飞得不见踪影,周末时也约不到他出去玩,便开始逼问他是不是真的靠到富婆让人包起来了,孟子烨只好交待并忏悔说自己有了恋人已经顾不上朋友了,朗进一面大骂他重色轻友,一面要见见弟妹,孟子烨自然不答应,于是又被勒索去了一次高级海鲜楼。至于公司里其他人,与他关系一般,谁也没注意这个小职员经常早退,而且越来越容光焕发,孟子烨也乐得不受打扰,愈发低调地与张弛尽情享受甜蜜爱情滋味。

一个月后,张弛在近郊花园区以孟子烨的名义买了一幢两层小别墅,花园草坪庭院地下车库一应俱全,稍作布置两人就迫不及待住了进去,正式开始同居生活。

在买床的时候两人有过分歧,张弛想要买那种分离式的双人床,认为这样可以增加神密感,避免两人因太过亲密而发生几年之痒,孟子烨大力反对,因为就算买了那种床,他也会每晚爬到弛弛床上做八爪章鱼,而且,那个什么几年之痒难道是因为太过亲密才发生的吗?不是的,当感情发生变化的时候,不论怎样都会痒起来。张弛听了他的歪理笑不可抑,最后,变成了一切依他。于是,两个人的小天地,渐渐变成了舒适凌乱还有点卡通味的孟氏风格。

关于家务,两人分歧更大,最后在孟子烨的撒泼耍赖撒娇弄痴乃至在床上百般妖媚的攻势下,变成了两人一起做,一起烧饭一起洗衣服一起收拾房间,那个约法三章第三款形同作废。不过,随着感情的加深,张弛倒很喜欢这种安排,在他眼里,色叶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动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他的视线,对这个人,他竟是越来越爱,爱到了骨子里,于是经常是做着做着两人就会做到床上去。

至于性生活,两人倒是极为幸福美满,很少有分歧。张弛一开始就从网上书上及林峥那里求到不少真经,同居以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很快就让孟子烨觉得他的弛弛真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身体最深处的结合是两人最喜欢的做爱方式,因为身体紧密结合的做爱不仅昭示着**之间的亲密爱意,而且张弛的温柔体贴经验老到和孟子烨的配合,也让这种身体的交合成了最舒服最刺激的方式。每每在夜深人静、万物寂寂的时刻,两人激情交缠,汗水淋漓时,张弛总会一面深深挺进爱人的身体里,一面情不自禁地在他耳边低喃:"叶子......我的小叶子......",回应他的总是孟子烨夹杂在喘息中的一声声低叫:"......张弛......张弛......",接下来两人会在最美妙的激情里一起幸福地颤栗。美好的性生活中唯一的不合谐音就是孟子烨总想做上面的那个,虽然他是很舒服,可是同为男人,为啥他要在下面,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啊,不过他至今也没有得逞。每次,张弛都会微笑着听完他的平等理论和尊严问题,然后建议如果他能压倒他,就随他处置,孟子烨力不如人,只好始终屈居下位。

周末的时候,两人也会有分歧产生,孟子烨总想呆在家里睡懒觉或是出去钓鱼郊游,张弛则会二话不说地将他拖出家门塞进车里强迫他学开车。孟子烨噘着嘴一万个不愿意,张弛虽然宠他,但在这个问题上却很坚持,总说这对他有好处,并且许诺等他学会了,就给他买车,到时开车上班不用挤公车了。如此这般,在棍子与糖果的双重驱动下,孟子烨在深冬的时候终于拿到了驾照。元旦那天,张弛果真将一辆黑色奥迪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了他,孟子烨摸着汽车心花怒放,嘴上却说张弛小气,把新年礼物与当时的许诺混为一谈,他该得两份礼物的。张弛哦了一声,一把抢回车钥匙问如果有人一毛不拨该当如何,孟子烨马上嘻笑不止,顾左右而言他,风是那么的大,雪花是这么的飘,弛弛我们进屋吧。

回到温暖的房间里,两个人打了一会游戏,午饭时辰已到,张弛焖了饭,洗了菜,便坐在饭桌旁等着孟子烨炒好菜开饭。

几分钟后,第一道菜便端上了,胡萝卜炒油菜。

又几分钟,第二道菜上来了,大辣椒炒卷心菜。

再几分钟,第三道菜上,黄豆芽菠菜汤。

张弛终于忍无可忍,冲进了厨房。

孟子烨正举着一个红通通诱人的西红柿仔细打量,疑是要与黄灿灿的鸡蛋共炒,做一道红黄相间的番茄炒蛋。

"你这是给人吃的还是给兔子吃的?"张弛把那盘胡萝卜炒油菜端到他面前气愤地质问。这色叶子经常挖空心思地搭配菜的颜色,不顾味道不顾常识,长此以往,用不着特意减肥,他也会形销骨立。

孟子烨瞄了一眼那盘菜:"兔子能吃的人也能吃,而且你瞧这颜色搭配,红红绿绿多喜庆。"

"喜庆个头,这菜一点油盐没有,原汁原味,你存心想把我变成难民是不是?"

"怎么会呢,我想中午清淡点,晚上不是要聚会有大餐吃吗。"孟子烨切了西红柿,果真拿过鸡蛋要打。

"小农意识,小农意识。"张弛气得语无伦次,一把抢过鸡蛋扔回篮子,抓过菜刀命令孟子烨:"去拿牛肉来。"

"是。"孟子烨眉花眼笑地去了,拿出牛肉放在菜板上,从背后搂住张弛腻声道:"弛--你真好,来,啵一个。"说着就踮起脚来在张弛脸颊上叭叭亲了两口,亲完了也不放手,贴在人家背上猫一样地蹭。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张弛只好拖着他在台前移来移去,炖上了牛肉柿子,又拎过鱼来预备红烧。几个月来,在孟子烨时不时的兔儿菜战术中,他做菜的本领是越来越高强了。

孟子烨把下巴搁在**肩膀上,微笑着哼唧,他的弛弛真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就算明知他是故意的也会容让他迁就他,总是用表面上是压迫实际上是疼宠的方式来爱他,唉,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呢。孟子烨深信,那个下雨天,那个某人把泥甩上他裤子的早晨,就是他一生幸福的开始。

晚上的聚会其实是张弛与几个高中时代的死党组织的小party,已经持续了好几年,除了林峥张弛之外,另外几位是陈载道、沈春风、马明友。陈载道在电视台工作,此君人如其名,高高胖胖的却一脸忧患,好象国家大事都压到了他肩膀上,据说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然而他对这种出身相当不屑,只是提起有关知识分子或中国文化或国人素质之类的话题,辄抨击讽刺之,一副中国已死的架式。马明友医学院毕业,还在做实习医生,斯文清秀,书卷气浓浓的,五个人里就属他最正常。而聚会的发起人和主要组织者则是那位姓沈名春风绰号阿关或关关的诙谐青年。孟子烨与张弛认识好久了才知道此人就是茵茵酒吧的老板,当时他马上满眼星星地问以后他去茵茵酒吧可不可以打折,阿关大笑说当然可以啦,张家小孟弟妹和林家欧阳大嫂是一样待遇,张弛啊,弟妹想要一个人来喝酒呢,你是不是得罪人家啦,哈哈哈。孟子烨听后又羞又气,张弛则冷冷告诉阿关若孟子烨来了不但不打折还要加倍,色叶子居然想撇下他一个人去酒吧,不可饶恕。经此一役,孟子烨对阿关就颇为忌惮。所谓人以类聚,这几人包括林峥在内,骨子里其实都有点游戏人间嘻笑不恭满不在乎的味道,若不是这样,恐怕不会对好朋友是同性恋这种事若无其事。孟子烨惊讶之余,也不由得庆幸张弛能有这样几个死党。

下午四点多,张弛就载着孟子烨绕到林峥家,载上那两人到了本市一家星级酒店包房。四个人到的时候,发现其他人已经早来了。

如果没有女人在场,男人的聚会根本就不堪入目。酒过三巡以后,众人就原形毕露。

马明友拉着林峥猜拳,一脸悍相,斯文不复,看得孟子烨目瞪口呆。

陈载道站在电视前,捧着麦克两眼含泪唱起《驼铃》,此人思想新潮,人却意外地怀旧,以前的老电影歌曲差不多全会,这首驼铃就是他的最爱,每次聚会都要唱,说是要以此体现他们五人的战友情意,但每次唱完都要挨揍,歌唱得声情并茂,实在是好,害得大家在新年就眼泪汪汪,只好揍他泄愤。

沈春风一手执着女友张茵茵的照片,一手执酒杯,喝一口酒看一眼照片,自得其乐。张茵茵远在西南一个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寒暑假才能回来,相思是何种滋味,沈春风最有发言权了,正在他伤情不已的时候,听到老陈又唱起这首悲情老歌,不禁愤怒起来。

"别唱了,大过年的,唱这种歌多丧气,来来,欢迎张弛夫妇为我们唱一首天仙配,怎么样?"沈春风拿过两支麦克塞给张弛和孟子烨,站起来鼓掌起哄。

这个提议新鲜有趣,张弛向来豪爽,孟子烨又不似欧阳宁儿那样温柔害羞不好开玩笑,几个人哄然叫好,大有二人不唱就不罢休的势头。张孟二人大窘,拼命推辞,沈春风等人如何肯答应,撕扯一番后,终于将两人推到了屏幕前。

伴奏响起的时候,张弛看看孟子烨,孟子烨看看张弛,然后同声开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不对,不对,应该是张弛唱头一句,小孟你接着来。"沈春风急着纠正,林峥在欧阳宁儿的授意下,将他扯回座位按住嘴巴,免得张孟二人太窘迫。没了关关的聒噪,就剩了两个男人用摇滚唱法吼出来的"天仙配" 在包房里回荡。

随手摘下花一朵,

我与娘子戴发间。

从今以后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不夜天,

唱到一半的时候,孟子烨就有点撑不下去了,唱到最后那句"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时终于笑场,下来后自然被罚酒,如此又过了三巡,孟子烨便有些头晕目眩了。

张弛的酒量比他好得多,见状忙把他扶到旁边的套房休息。为方便酒客休息坐卧,这个包房其实是饭厅套房浴室一整套的。孟子烨在套房的豪华大床上躺了一会,还是难受,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看见这房里居然有梳妆台,不由心生警惕,马上揪住端水茶进来的张弛口齿不清质问道:"弛弛,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应酬吧,有没有......呃......跟女人什么的在这里鬼混过?"

"没有,我发誓。"孟子烨明显是醉了,但张弛也不愿敷衍他,郑重起誓。

"没有就好,哼,要是你象别人一样堕落了,我......我就阉了你。"孟子烨很满意,靠在张弛身上傻笑起来。

"子烨,最后那句比翼双飞干嘛不唱完?"张弛有点遗憾。

"傻瓜,就算没唱完,我们还不是正在比翼双飞?"孟子烨从来没有过的娇嗔模样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好看。

酒醉的他其实忘了一件事,幸福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易得到的。

第七章

元旦过后,春节也就快到了。

已经老大不小的孟子烨从来没象今年这样这么盼着春节快点来到。

因为元旦那天醉酒,又玩得太疯,孟子烨回家后在床上躺了一天,宿醉加上头痛疲累,难受得睡不着,便对张弛闹个不休,张弛只好提前端出他的春节计划来哄他,即在七天春假里带他到美国的迪斯尼乐园去玩。听到这个计划,孟子烨即刻神清气爽,爬起来冲到厨房操起锅铲就问弛弛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再也不糊弄啦哇哇哇,话没说完就被张弛捂住嘴拖进卧室压到床上,剥光了恶狠狠吞吃入腹,整个人都成了人家的食物。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里应该有麦芽糖的,孟子烨在厨房里举着菜谱,打算做一道拨丝桔子权充麦芽糖。只是,他从下班回家就开始做,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未做成。

张弛这天也早早回来了,一直笑嘻嘻地在旁边看着孟子烨,任他孤军奋战。

"笑什么笑,再剥几瓣桔子来。"孟子烨放下菜谱,铲掉已粘在锅里的一坨黑糊糊的不明物体,脸红脖子粗地预备再试一次。

"我的小叶子呀,你就别再试啦。"张弛只好又剥了两个桔子,叹着气从身后抱住他慢悠悠地劝,还用了只有在床上时才叫的爱称,孟子烨脸更红了,擦擦汗噘着嘴道:"最后一次。"

本来他只是一时兴起,想做个拨丝菜应应景,也当做练厨艺了,满以为挂浆什么的还不是简单死了,谁知一做不成二做不成,弄到现在根本下不来台。

"笨叶子,在老公面前就别倔啦,做不出来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爱吃,你得为我想想啊。"张弛拿过他手里的勺子,亲亲他的脸颊就把他推了出去,自己系上围裙,重整河山。

吃饭的时候,孟子烨还在耿耿于怀:"以前我妈年年都做麦芽糖,我看过好多次了,化糖浆其实很简单的,多做几次,肯定手到擒来。"

"唔,我知道,我们家叶子心灵手巧赛过女娇娥,不过你想马都有失蹄的时候,你不过偶尔失了一次蹄,实在不算什么啦。"张弛摸摸他的脸,揉揉他头发笑嘻嘻说道。

"你怎么这么讨厌。"**的安慰是很让人开心,可是弛弛的嘴巴真是欠咬,孟子烨噘起嘴张大眼睛气呼呼瞪向张弛,殊不知张弛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表情,马上回以满眼的温柔爱意,于是过了一会,两人就开始肉麻兮兮地对望,又一会,便吻在了一起。

吻完了张弛还不罢休,撩起孟子烨的毛衣和衬衫,把脸贴上去乱吻,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探,孟子烨顿时浑身酥软,胳膊搭在张弛肩上无力地轻喘起来。

"我的小叶子......晚上再给你做消夜。"张弛轻笑着把他抱到沙发上继续爱抚,眼看着两人就要做那爱做的事了,几上的手机却很不配合地响了起来。

张弛大怒,撑起身就要关机,孟子烨忙叫道:"别关,可能是我妈打来的。"

"喂,子烨呀,我是你妈。"一接听,靳淑兰的大嗓门马上传了过来。

"噗--哈。"张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孟子烨一把按他到胸前压着,稳住呼吸问道:"妈,过年好,有什么事?"

靳淑兰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小儿子春节到深圳来全家一起过年。孟子烨立即端出他早准备好的借口,声称郎进病了,郎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要去帮忙--这类借口最能打动笃信基督的孟母。果然,靳淑兰听了赶忙先祈求上帝保佑郎进早日康复,又叮咛小儿子好好照顾人家不准偷懒不准占人家便宜等等。

"妈,我知道啦。"孟子烨噘嘴答应着,趴在他身上的张弛几乎能听见靳淑兰在说什么,不禁在肚里狂笑不止。

"还有哪,你自己也得注意伙食,别老是青菜豆腐的糊弄。"

"不会啦......啊!"张弛忽然咬了一口他胸前的突起,孟子烨悴不及防,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子烨。"

"没什么,被蟑螂咬了一口,妈你继续讲吧。"孟子烨用两指捏起张弛胳膊上一块肉,我掐,掐。

接下来孟母是衣食住行样样叮嘱,孟子烨一边答应着一边对抗张弛的**,幸而孟母唠叨未久,话筒中就传来了孟家新生代孟云泽的哭嚎,靳淑兰现在是孙子至上,忙挂了电话哄孙子,这边被解放的孟子烨立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哈哈,大功告成。

"亲个嘴。"张弛抱着他滚倒在沙发上,继续两人未竟的**。

"用不用通知郎进,让他帮你圆谎?"

"不用,反正我妈又不会打电话向郎进求证。"两个人对视一眼,嘻嘻笑着又吻在了一起。而可怜的郎进此时正抱着薯片筒看电视,一点也不知道他已经病了,而且正由他的好朋友照顾着。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为出国而忙碌。

张弛对自己的父母也早想好了说辞。他这次是去美国考察其游乐设施及游乐场的经营方法,回来后争取在本市也搞一个迪斯尼。张父张伟民听了鼻子里哼一声,无可无不可,凭儿子那小公司的业绩还搞不起什么迪斯尼,此行多半是去游玩。张母陈雅璇虽然不高兴儿子春节时出去,但情知拦不住,也只好放任儿子去了。

走的那天,陈雅璇忽然打电话来,执意要亲自送儿子去机场,张弛无奈,只得答应,孟子烨顿时紧张起来。

"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走好了,到飞机上会合吧。"

"不用,反正你早晚得跟我妈碰上,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去接你。"张弛把他搂到怀里柔声安慰。其实他心里也没保障,与孟子烨一同走,不知精明的母亲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但是,早晚得让家人知道孟子烨的存在,先见一面,让色叶有个准备也好。

两人拎了行李,出门上车。孟子烨坐在张弛身边,仍是一脸愁苦。

张弛笑着捏他的脸:"子烨,我们以后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你现在就这样是不行地。"

"我知道啊,可是这是第一次见你妈,我怎么能不紧张。"

"我明白了,象你这种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说谁是丑媳妇?"

"既然不是丑媳妇,你紧张什么。"

"我掐死你。"

"哎哟,再掐你就要守寡了。"

说笑间已到了孟家,张弛目送孟子烨上楼后,才开车回自己公寓,等陈雅璇开车过来,再到孟家接孟子烨一起去机场。陈雅璇出其不意的爱子行为硬是把好好的二人出游弄得象地下活动。

一小时后,陈雅璇与张弛一起到了孟家楼下,来接儿子的考察伙伴。

"妈,这位就是孟子烨,他对各种游乐设施很有研究,所以请他和我一起去。"

"伯母您好。"孟子烨深深鞠躬。虽然是大冬天,他却出了一身冷汗。

"好好,真是年轻有为。"陈雅璇客气地微笑,一派贵妇风范,与孟母的差别简直是天上地下。

车子飞一样疾驰,张弛还是恨不得能给它插上一对翅膀,一飞就到了机场。

"张弛啊,你李阿姨家的明明听说你要投资游乐场,就直嚷着要你也引进什么云霄飞车?还说现在世界上已经有了最陡的飞车车道,很惊险,我就不知道哪里有最陡的车道,能陡到什么程度,有那么刺激?小孟,你能不能给伯母讲讲?"陈雅璇忽然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出口惊人。

孟子烨刚刚干掉的冷汗刷地又冒了出来,他哪里知道最陡的云霄飞车在哪儿?会陡到什么程度啊?上帝啊,求求你告诉我吧。

"妈,我们这回去美国,就是要去看看啊。"张弛在后视镜里瞥见孟子烨两眼翻白,忙把问题揽了过来。其实他的冷汗不比孟子烨少,但自己答错了总比色叶答错了好。真不知他这个平时只热衷健身美容的高贵老妈怎么会忽然对云霄飞车有了兴趣。

"是啊,世界上最陡的云霄飞车车道就在美国,而且角度将近九十度,几乎是垂直的,高速飞车跑这样的车道当然是最惊险。"孟子烨以为张弛真的知道,马上顺着他的话头乱扯起来,想那最陡的车道也不会超过九十度吧,接着他开始大谈从资料上看来的迪斯尼乐园种种玩乐项目的新奇之处,再没有给陈雅璇发问的机会,如此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机场。

"妈,登机还有好一会呢,你先回去吧。"张弛看看表,一心想把母亲支走。

"我都已经来到这了,也不差那么一会。"陈雅璇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又替他整整有些歪的衣领,一脸慈爱问道:"最近你也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爸,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张孟二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我现在是以事业为重,三十岁前绝不考虑这个问题。"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适的女孩子就交往看看,干嘛非要到三十岁以后。"陈雅璇看着挺拔俊美的儿子,两眼笑成了一条缝。这些年来,儿子一直是她的骄傲,聪明,健康,开朗,独立,没有一般官僚子弟常有的这样那样的不良习气,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操过心,谁家的女孩能配得上自己优秀的儿子呢?

"没有合适的嘛。"张弛又看看表。

"哦,对了,上次我看见你林叔叔,他说你跟他打听郊区别墅的价格质量什么的,你是不是买了幢别墅?"

刷,张孟二人又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妈,是一个朋友托我问的,看看林叔叔能不能打折。"张弛笑得脸都要抽筋了,他忽然很后悔,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直接向与母亲熟识的林叔叔打听别墅的质量呢,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林峥等人来送行的要求呢,唉。

"那就好,你现在也是创业不久,钱要省着花,也别把钱都花在不正经的女人身上,象那个明明,总喜欢泡舞厅小姐,我就看不上,他妈妈也不管他。"高贵如陈雅璇者,唠叨起来其实与普通妇道人家没两样。

"妈,我知道了。"张弛看看孟子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没有把钱花在不正经的女人身上,是花在不正经的男人身上。孟子烨也笑笑,欠身对陈雅璇说道:"伯母,这一点你放心,很少见象张总这样生活健康的年轻人。"说着又欠欠身,不经意地把脚放在张弛脚上。

"是啊,我不但洁身自好,连每天吃的都是绿色食品,全是蔬菜的原装味道,健康得要死。"张弛笑得呲牙咧嘴,把脚抽出来又踩了回去。

"张弛从小就让人放心,可是这样也不好,长大人更是什么都自做主张,现在就是,过年了也不在家陪陪父母。"陈雅璇的唠叨又开闸了。两个小辈立即挺直腰板,正襟危坐,看上去是在聆听,实际上是在祈祷登机时间快点到。

半小时后,终于传来了播音小姐的福音。

两个人如蒙大赦,含着感激的泪告别伟大的母亲,转身奔向自由之地。

飞机起飞后,孟子烨惊魂才定,扁扁嘴看看张弛便委屈扑到人家肩上饮泣,这一路上,他汗湿了几重衣啊?有好几次心脏都要罢工了。

"你妈她老人家--真是好恐怖。"

"没事了,没事了。"张弛拍拍他,笑着安慰**。对于两个人的未来,他很有信心,虽然母亲的破坏力不容小觑,不过,只要再给色叶子壮壮胆,两个人齐心协力,坚强不屈,应该没什么问题。

"都是你,我说分开走,你偏不。"孟子烨噘着嘴巴继续撒娇,贪心地索求着**更多的宠爱。

"是,是,是我不好,总行了吧。"张弛**眼里出西施,愈发觉得他的色叶子可爱得让人受不了,瞄瞄附近的座位正好无人,马上低下头又亲又哄,简直都不知该怎么爱这个宝贝了,孟子烨把脸埋到他怀里,开心得乱蹭,直到空姐过来了,两个人才分开坐好,但手却一直在空姐看不到的位置紧紧牵着,亲昵地互相摩擦。

过了一会,财迷孟子烨忽然想到他还可以要点实质性的补偿。

"哼,我受了惊吓,出了那么多汗,你得付我精神损失费,热量流失费,还有以后再战你妈的费用,一共一百万,拿钱来。"

"一百万啊,多了点,不过,要是你肯让我在这做一次,我就给你。"张弛邪笑着在他耳边轻喃,看到孟子烨听到他这句话后连耳垂都成了粉红色,便情不自禁地一口咬住吸吮,脑子里也开始考虑他那邪恶想法的可行性。

"你这个混蛋。"孟子烨这回脸都要烧起来了,忙伸手推开他,张弛又凑过去一把搂住他肩膀悄声道:"如果在这你不好意思,我们就到洗手间去。"

"你--放手,钱我不要了......弛弛"孟子烨使劲向下缩去,又不敢大声喊,只好可怜兮兮地瞅着着张弛低声求饶,万恶的张某,狡猾至极,当初他怎么只看到了他英俊有钱温和有礼的一面呢,他有眼无珠,还自掘坟墓,好命苦。

"唉,真是,要是你肯,我是不在乎一百万的。"张弛很遗憾地叹息一声,手仍是在孟子烨腰上不住抚摩,邪邪的样子看得孟子烨火大不已。

"哼,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象什么吗?"

"象什么?"张弛笑得愈发淫邪了。

"象......小猫吃柿子"孟子烨本想说象个正**花姑娘的嫖客,但那样自己不就是--,幸好他及时打住。

"咦,此话怎讲?"一听此言,张弛脑海中顿时浮出了孟子烨吃柿子的镜头,此人总把浆汁糊得满脸都是,嘴巴周围更象一座小型火山喷发,与小猫吃柿子的模样毫无二致,看得自己总想给他买个婴儿围嘴带上,哈哈,色叶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比喻?

"意思就是--色迷迷(咪咪),就是形容你现在这副鬼样子的。"

"原来如此,哈哈哈。"张弛笑得几乎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直起腰来。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孟子烨噘起嘴气呼呼问道。

"我不是这样的,子烨,你搞错对象了。"张弛敛起笑,极严肃地说道:"子烨,难道你忘了你吃柿子时的狼狈样?谁才是真正的色‘咪咪'? 嗯?"

"啊--"孟子烨捶胸顿足,他怎么又自掘坟墓了呢,忙揪住张弛拼命解释:"我不是说我吃柿子,我是说你色迷迷的样子,我是......我是......呜......你又欺负我。"真是有点说不清楚,孟子烨索性趴在人家身上装哭。

"好啦,不是说你,是说我,我是色迷迷的,行不行?"张弛马上又拍又哄,又时不时笑嘻嘻凑到他耳边叫一声色咪咪,实在是爱死了他的宝贝。

从此,孟子烨的别称又多了一个--色咪咪。

第八章

年初五,张弛孟子烨结束了七天的迪斯尼梦幻之旅,回到家里。

"啊,一天前,我们还在享受佛罗里达的阳光,一天后,就由天堂坠入了地狱,这里,风雪交加,天寒地冻,大--"

"叶子,扫雪了。"张弛打断了孟子烨的抒情,丢给他一把扫帚。

"我们刚回来啊,干嘛不休息一会。"

"要等你休息好,雪恐怕也化了,不用扫了。"张弛对孟子烨之懒再了解不过。让他去摆弄吃的多半会兴致勃勃,因为他是个馋鬼,但干别的活就免谈,可以想见自己今后的管教任务会有多么艰巨。

"那就让它化了好了,扫什么啊,多此一举。"

"你说什么呢,色叶,能不能再说一遍啊?"张弛缓缓问道。

"我没说什么。"在张弛积威之下,孟子烨总是屈服得很快,这让张弛很有成就感,但孟子烨通常在屈服之后,还是按他自己的想法来,这又让张弛气得咬牙,外表随和糊涂的孟子烨,其实是个认死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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