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厉沐杨形容,厉沐槿斥他不正经,可他自己嘴里也没个正行,“我还怕一口气吹断了人杨柳一样的小细腰呢。”
两人说完相视猥琐一笑。
“啧,不知道他从哪找的野模,好福气啊,”厉沐杨艳羡。
“不像,那气质不像,”厉沐槿到底是继承人,眼力见要好一些,“你见过哪个野模能有这逼格?她们就算演清高也透着一股钱臭。”
这话一说,他俩都不再言语,剩下一个猜测他们不喜欢,一个看不起的小怪物忽然走了运遇见世家千金,想想就讨厌。
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他人好。
别人不幸的时候,都凑过去看热闹,还当成茶余饭后博君一笑的谈资,但那个不幸的人忽然有一点运气的时候,所有围观的人就都散了,连猜测都不愿捧场。
厉沐枫刚走,凤零身边就来了几个邀舞的,许书茶远远的看见了,赶紧拉着他哥过去护着。
有了他们作陪,再过来的人都被许次纾圆滑地请走,凤零身边总算恢复清净。
“翎姐没来找你麻烦吧?”许书茶关切道。
凤零摇了摇头。
倒是许次纾借着题发挥了一波,告诫他妹要学会心机,“别总把言情小说的段子带到现实。”
“在大场面不给别人面子,也不会显得自己素质高,易知翎就做得很好,今天凤……顾柒,艳压全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与争锋,不给别人捧场,又能留下以后的谈资。”
许次纾完全切中了易知翎的心思,或者这其中还要包括陆若素和其他不愿过来的世家小姐。
在富贵之流云集的社交场合,掺和进闹剧本身就是一种掉涵养的事,私底下怎么小肚j-i肠睚眦必报无所谓,但场面上一定要保持着上流人士的高雅和气量。
如果一定要针对,也必须有前提,或是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将对方钉进耻辱架,或是承认对方和自己的平起平坐,有争锋必要。
前者如陆若素,她能针对男伴说事,是因为大家都看不起同x_ing恋,都愿意落井下石,但现在换成女伴,她就没了清理异端让诸君见笑的遮羞布,只能含恨看着那两人大放光彩。
后者如易知翎之辈的同龄人,她们所有手段都建立在对方有威胁的前提下,以这些人的心气,没有一个会想给这个来路不明但长相鹤立j-i群的顾柒,再添上几笔斗艳佳话。
而且她们现在引而不发,既避免了同台比美的尴尬,又能在以后留下“当时我没在她旁边,也没比过输赢”的漂亮话。
至于真相哪怕心知肚明,谁也不会拆穿,毕竟都是实话,只不过其中多了虚伪的粉饰。
许书茶听完她哥分析,很快就想通其中关节,环顾一周,感叹道,“人真虚伪。”
凤零周围半径五米,可能会出现同框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女x_ing,她们在他附近形成了真空圈,来来往往刻意避开了这个风头正盛的女人。
至于这种群芳皆避其锋芒的名头,会不会给顾柒增加传说,她们不在乎,只要没有对比实证,话就在人嘴里,任那三寸软舌辩驳黑白。
“这样挺好,”凤零没有与谁相争的意思,倒不如说她们不来,他更轻松。
宴会乃是俗事俗物,尚且可耐,但机锋相较的俗人,却不可耐。
许书茶想起凤零确实于浮名无意,来这里也仅仅是为了厉沐枫,忍不住八卦道,“你和厉哥讨论过520的问题了么?”
她想知道这对老夫老妻,有没有捅开窗户纸。
“520?”什么政策?凤零抿了抿唇,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五,2021是十四五的开局之年,二,两个一百年宏伟规划,零,对贪污腐败零容忍?”
最近厉沐枫对政策格外上心,争取把每一条都给吃透,他跟在后面也学了不少名词,但是好像还是没听过五二零是哪个政策的简称。
“……你有过女朋友么?”许书茶觉的自己心情有些复杂。
“没有,为什么要有?”凤零回问,她和厉沐枫问得问题一样。
女朋友很重要吗?
为什么顾西辞也好,他们都这么关注?
“没,”许书茶在心里吐槽了某人真是凭实力单身。
凤零也没有在意许书茶的讪然,问道,“说起来,带耳钉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许次纾听到耳钉的话语,忽然有些佩服厉某人对人设的坚持。
作为厉沐枫的死党,许次纾对他哥们的了解也算深到骨子里,一听耳钉,就知道这破孩子在打什么主意——他因为凤零变得毫无存在感的控制欲在叫嚣。
他想把人困在自己视线所及之内,结果凤交障除了在家就是隐了身形在实验室陪他,偶尔的出门都需要他想着理由骗。
他像让人眼中只看着他,结果凤神仙眼睛里面,除了他的所有存在,都不曾入过眼。
他想在人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结果凤监护直接在脸上最显眼的位置留下情侣纹身,除了今天特殊情况两个人都做了遮掩,平时不要太光明正大。
作为一个有小黑屋资质且非常想使用小黑屋技能的攻,偏偏遇见了一个完全没有机会展开小黑屋剧情的受,不知道是该心疼攻,还是该心疼受。
眼下耳钉的说法,就99%的可能就是厉变态,看似被治愈的偏执控制欲在做幺蛾子。
也真是难为这孩子还能继续想出新的刷设定招数。
许次纾在心里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老父亲泪,送出了助攻,“一般这种,是恋人希望在对方身上留下独有的痕迹,有点将自己刻进身体,让人睹物思人的意思。”
凤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晚上回家和厉沐枫坐在餐桌前,看人喝蜂蜜水解酒的时候,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喜欢我。”
厉沐枫差点一口水把自己呛死,这人怎么这个点忽然醒悟?
第34章 先生,恋爱么
被人一吓,厉沐枫酒已经醒了一半。
男人沉默半晌,才狠下心,回道,“喜欢,可以喜欢你吗?”
有人说,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凤零于厉沐枫便是盛夏时一碗加了冰的梅子汤,恰到好处的熨帖。
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每天都能够更多的喜欢凤零,喜欢他,他也变得安逸。
喜欢一个人,说出来不过喜欢二字,但真戳开那层窗户纸,等候回应的时候,却也有碎冰击瓷,叮呤当啷的兵荒马乱。
“喜欢我什么?”凤零问道。
“不知道,等我发现时候就已经看你哪哪都好,”厉沐枫觉得他的告白一点都不浪漫,Cao稿还没有编写到这种场景,“你就是我世界的最小作用量原理,我的所有运动都由你定义。”
“你知道我是什么吗?”凤零依然没有回答那个可否的问题。
厉沐枫摇头,他觉得他是凤凰崽,但是不像。
猜不出来也是正常,他本来就是既不存在,也不该存在的存在。
凤零笑道,“我什么都不是,我是无。”
“你曾说我是完美,但是,这世界因为我的存在都是残缺的,”凤零的话厉沐枫听得一知半解,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认识的那个时候,“或许我在你所有认知的存在里,是最不完整的。”
“我只有形,没有内在。”
厉沐枫没有立即反驳,抱着凤零走到沙发边,附身将人圈在自己的影子里,然后对着他的耳朵呵出一口混着酒精的热气,在耳垂处落下羽毛点水一般的轻吻。
“你看,体温又升高了,”男人的笑意也被酒水酿的醇厚,好像会醉人,“我记得你救我的那晚,你说我们是共通的,所以我也能看见你的心对吧?”
凤零小幅度地点头,耳廓在不经意间又扫过男人因为醉酒发烫的唇,更加热切的温度,以此为原点迅速扩散。
“你猜我在你心里看见了什么?”厉沐枫有意欣赏他耳尖被触碰时候的轻微抖动,问题也只挑能点头或摇头回答的。
果然又是一阵战栗。
凤零在事后不止一次后悔过,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说出来,不然这牲口不会没事就叼着他的耳朵,就为了看他耳朵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