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怎么能……”
锥生零用力地咬住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看着曾与他最亲密不过的弟弟转过身,张开手臂,牢牢地将那个女吸血鬼护在身体。他的愤怒,他的敌意都冲他而来,一字一句道:“不许对闲大人出手!”
“……一缕!”锥生零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大声道:“你看看清楚,就是这个女人害死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有叔叔伯伯,庄园里所有的人,都是她杀的啊!”
“那又怎样。”锥生一缕重复道:“那又怎样!”
“一缕!”锥生零上前,越过锥生一缕的肩膀看向绯樱闲,紫色的眼瞳中满是仇恨,厉声道:“是你,一定是你!”
“是你蛊惑了一缕!”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吸血鬼从来善于蛊惑人心,更何况是纯血种。
先是杀害了爸爸妈妈,又蛊惑了一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啊啊啊!
锥生零举起刀,然而,回应他的是锥生一缕毫不犹豫地一枪。
子弹擦过了肩膀,鲜血直流。
即使占了绯樱闲重伤的优势,但以着锥生零如今的实力,想要对付纯血种还是费力了些。他身上的伤势同样不轻,能站在这里,全凭一腔恨意支撑。
锥生一缕握着枪,直指锥生零的眉心,冷静地道:“下一枪,我不会手下留情。”
锥生零就像是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慢慢地,以着近乎耳语的声音道:“一缕……你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锥生一缕只冷冷地道:“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闲大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锥生零,“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零哥哥,你不是一直很清楚。”
泪水无声地蜿蜒而下,锥生零闭上了眼睛。
但锥生一缕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入耳中:
“没人正视我,不管是父母还是师傅,他们的眼中只有你!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遇到了闲大人,我的生命里才有了丝丝色彩。我绝不允许你伤害闲大人,除非我死!”
“想杀闲大人,那就先杀了我!”
锥生一缕的目光幽暗,直直地看向锥生零。
“反正,我本就不该出生。”
“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老师都是这么认为的吧。如果我在出生前就被你完全吞噬,那么,他们就会拥有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猎人,而那个身体羸弱的拖累也不复存在!”
“为什么,你没有在我出世之前就把我完全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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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那么说呢……”绯樱闲倚靠在樱树下,看着跪在她身前,努力想要给她止血的锥生一缕,轻声道:“明明,你也很在意零。”
“那些都不重要。”锥生一缕把头发捋到一侧,将白皙的颈项完全袒露在绯樱闲的面前,认真地道:“闲大人,您需要血。”
只要有足够的鲜血,闲大人身上的伤就会痊愈吧。
绯樱闲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关系。”
用力地攥住手指,锥生一缕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为什么直到现在闲大人都不肯接受他的鲜血。
锥生一缕咬住嘴唇,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在绯樱闲不及阻止下,划开了手腕,顿时鲜血直流。
锥生一缕将流着血的手腕凑到绯樱闲唇边,认真地道:“现在可以吗?”
“虽然我现在没有被闲大人认可,不足以让闲大人转变,但是……我不会放弃的。但现在,请您接受我的血,您需要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