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说完话,拔拓刺孤一时半晌间没有说话,半刻後,他露出怪异的笑,“啊……是这样子啊……”
他看著那些聘礼,说不出的感觉盘据的心上。
默默无言地,他顾不得失礼,走出大厅。
夜晚,他胃口尽失地坐在房间,等了好几个时辰,江煜仍然未到他的房间,也没有唤人要他到他的房里。
他坐著、等著,紊乱的心情犹如一团青丝,找不出根头,不知为何而乱、为何而烦躁。
胃不停的翻滚,他快步走向窗口,半趴在窗边不停地乾呕。晚膳未入一饭一菜,呕出的尽是方才喝肚的茶水与酸液。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遭,这几天来,时不时便会有恶心感,尤其在用膳时最为严重,每当饭菜香窜入鼻腔里,那股难受的作呕感便会立即涌上。
半倚在窗边,脸色惨白地喘气。
他的身体出了什麽状况?
不仅心变得怪异,就连身体也出毛病了。
听到江煜即将成亲,划过心里的不是喜悦、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沉重的压得让人透不过气的闷。
他呆愣著,还是无法从“江煜要成亲”的震撼中回过神,感觉一切似乎是梦,还未醒过的梦境。
他到底是怎麽了?拔拓刺孤摸上胸口,上头隐隐作痛。
闷气窒碍胸口,乏重的让他难受,似乎有什麽东西急欲冲出,却找不到出口,梗在喉间不上不下的。
他想大吼,却吼不出声。
到最後,他还是只能默然的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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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气窒碍胸口,乏重的让他难受,似乎有什麽东西急欲冲出,却找不到出口,梗在喉间不上不下的。
他想大吼,却吼不出声。
到最後,他还是只能默然的承受。
好些天没和江煜讲话,虽然每次谈话都说得不多,但──但他还是想念起以前的日子了。
自从被江煜救的那一日起,他感觉自己的心境变得些许的不同。虽还是对江煜惧怕著,但在惧怕之间,却又掺和了不同的情绪──他说不明的感觉。
房门被推开,他惊吓地抬头,是江煜。
“你、你怎麽来了……”他呐呐地开口,问得愣然。
江煜冷眼瞥了他一眼,“这里是我的府邸,我爱上哪就到哪。”
他坐上椅子,“总管说你午膳和晚膳都没吃,这是怎麽一回事?”
心脏突然地跳得快速,脉动的频率快得他以为自己快晕厥,他低头,不敢正眼瞧江煜,“我──我没什麽胃口……”
“抬头,我在和你说话。”
怕遭受他责骂,他赶紧抬起下颚。“对不起。”
“我等下命了人备饭菜。”
“我真的没胃口……”
江煜冷淡回道:“容不得你拒绝。”
拔拓刺孤又低头,重重的委屈感迎上心头,紧咬著下唇没有说话,温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从没有人强迫他吃饭,就连疼爱他的父王也是。
想起父王,思念之情再度萦绕心上,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十多天没见到他,父王过得好吗?有时常想念他吗?
父王、父王……
想著、念著,一颗颗泪水不停直落。
“你哭什麽?”江煜的口气里似乎多了些无奈。
“我、我──”他抬起哭红的双眸,眼前给他冷酷无情感觉的江煜,此刻似乎没那麽的可增,“我不想吃饭、我不要吃饭……我……我好想父王……”
“这有什麽好哭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才十五岁,是少年,还不算男人。”噙著泪水的拔拓刺孤振振有辞地说道,神情认真非常。
江煜给他一记白眼,他们的对话真是蠢毙了。“好,那给还是少年的你,不想吃饭直说便好,为何要哭得委屈的样子?”
拔拓刺孤先是瞠大眼,过了一下,则是气脑地瞪了他,“我怎麽没说?我刚刚明明说了我没胃口!”气恼至极,泪水又忍不住浮上。
见他又泪水盈眶,江煜先是叹了气,後才带著些微的温柔说:“我不勉强你总行吧?过来。”
拔拓刺孤防备地望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後才慢慢的走向他,“我真的没什麽胃口……”
“我知道。”
“……不要勉强我吃东西。”
“好。”他拉过他,让拔拓刺孤坐於他腿上,他搂著他的腰。
愣愣地,拔拓刺孤任由他搂著,对今日的江煜有些陌生,但却不讨厌,“你──今天好温柔。”
“别吵。”
他噤口,顿时房内安静了一会,但没多久,拔拓刺孤还是开口说话,“恭喜你。”
“恭喜我什麽?”
“恭喜你要成亲了。”话落的同时,闷痛在心底泛开。
“你知道了?”
“嗯,总管今日说的。”
“是吗?”
“嗯。”
而後房间又静寂了一刻钟之久。
江煜突然地抱起他,放在床榻上,跟著爬上床。
拔拓刺孤惊慌地揪紧衣襟,“我……今天不想做。”
“我没说今天要做。”回了句,江煜拉起摺於一旁的软被,盖上两人的身上,压下拔拓刺孤的上身,让他的头安稳地躺在江煜的胳臂上。
“那你怎麽──”
“睡你的。”转了个身,他空著的另一手搭上他的腰,还睁著眼的两人顿时四目相接。
燥热感浮上拔拓刺孤的身,脸颊冒火著。
突然,江煜盯了他的表情,吃吃地笑出声,“你脸红了,又不是第一回相拥而睡,有什麽好害臊的?”
拔拓刺孤不知怎麽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快快将眼睛合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死命的紧闭著眼。
怎麽了?他到底是怎麽了?
心……跳的好快,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跳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