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弋点了下头,低下头却没有抬起头来。是啊,我见不到你,整天茶饭不思,你倒好,还在我面前装男神,还敢问我“何不食r_ou_糜”?
温弋正在赌气,花裕就递了个信封过来,温弋抢过信封,兴奋地问:“情书吗!”还没等花裕做出反应,温弋就替他否定了自己:“好啦,我说着玩儿的……所以,是什么?”
花裕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自己打开看。温弋打开了信封,发现里面放着安懿演唱会的门票,是VIP区很好的位置,温弋又惊又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啊……安懿!安懿的演唱会门票啊!啊啊啊啊啊!花裕!花裕你最好了!”
温弋感动得眼泪都含上了,看着花裕,咬着下嘴唇,随时都会飙泪的样子。花裕哭笑不得:“好啦,你这样,下次我见安懿的时候,可不好带你去啊。”
温弋赶紧抬起手来擦眼泪,说:“别别!花裕,你带我去!你答应了要带我去的!”
看他又回归本色,花裕这才笑起来:“知道了。”
“不过,为什么有两张票啊?”温弋眼巴巴望着花裕,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花裕也皱眉:“你难道一个人去看演唱会?你找个人陪你去呗。”
温弋有些犯难:“啊?我找谁?”
“比如,你们乐队的成员。”
“有4个人,一张票,给谁啊……况且,要是带他们去了,那我不就没有炫耀的资本了吗?”
花裕无语,又说:“那你室友呢?”
“不行,有3个人,一张票,而且还有个是安懿的脑残粉,见到安懿一定疯的,不行不行,把他带去VIP区,多丢人啊!”
说得他自己就不是脑残粉就不丢人了似的。
“难道你读了一年大学,就没有一个好到可以和你去看演唱会的朋友吗?”花裕有些不可思议。
温弋顿了一下,垂下眼来,对啊,没有这样的朋友,因为在大学以前,自己交过的朋友,都是需要靠自己放低身段,不断地用金钱去维系的,所以进入大学后才发誓再也不要那样和人交往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也不会因为互相付出不对等带来的落差感而心寒。
温弋有些失落:“没有……”
花裕意识到自己戳到温弋的痛处了,语气也柔软了下来,说:“你可以和温恕去嘛。”
“我不要!”温弋抬起头来抗议道,然后小心翼翼试探x_ing地问花裕:“你和我去看嘛。”
花裕面带微笑,答道:“我不要。”
温弋气急败坏,我刚演得这么辛苦,你怎么都没有心软呢!于是质问花裕:“你这样考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我,你不觉得很伤人吗!”
花裕理所应当:“你不是也没考虑就拒绝了和温恕去看吗?”
温弋无语,瞪了花裕一眼,花裕苦笑,真不用去看,安懿的演唱会,邱泽都跟疯了一样在朋友圈里发小视频刷屏,不在现场,胜在现场。
花裕的语气柔软了下来,说:“小朋友,还有一两个月,赶快找一个和你一起去看演唱会的人吧。”
可我只想和你一起去看。
自己可以在他面前任x_ing耍无赖,唯有这份感情必须得藏起来,真是辛苦啊。
温弋点了点头,说:“哦。”
花裕没有再说话,温弋也没有,两个人默默地站着,温弋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花裕的助理走近花裕,小声地对花裕说:“花总,时间到了,您该出发了。”
花裕眨了下眼,又把目光放回温弋身上,说:“我还有安排,不能陪你吃午饭了,你好好吃饭。”
温弋呆呆地望着花裕,花裕笑了一下,习惯x_ing地抬起手来,刚想摸温弋的头,顿了一下,对啊,瓜田李下,还是不要做这么暧昧的动作,免得这孩子又乱想。
花裕刚想收回手,温弋迅速伸出双手捉住花裕的手,花裕被温弋有些神经质的反应惊了一下,一时也没有把手抽回来,温弋捉着花裕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看着花裕,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小朋友,要好好学习呀’,花裕你应该这样对我说。”
花裕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起来,手也顺势摸了摸温弋的头,说:“我才不会这样说呢,古代汉语挂科率30%,平均分61.32,你能考98分,你已经是怪物一般的存在了。”
温弋有点得意:“我还可以更好!要是我考100分,不是会很酷吗!”
那可真是酷到可怕。
“呐,花裕,我要是考了100分,你会给我奖励吗?”
“你是小学生吗,考了100分要奖励。”
温弋嘟了嘟嘴,自顾自地说:“花裕,要是期中考,我古汉考了100分,你就陪我去看安懿的演唱会,好不好?”
没那么容易的吧,文科类的满分,可是比理科类的满分难得多了。反正他都考不到的,那我答应他一下,也没有关系的吧?
“好吧——好好学习啊,小朋友。”花裕又拍了拍温弋的头,温弋像中了彩票一样,兴高采烈,答道:“好!”
花裕的车停在路边,温弋送花裕上了车,看着花裕的车开走,松了一口气,才开心地蹦了起来,晃了晃手里的门票:“啊啊啊啊!安懿!啊啊啊啊!”双手握着门票,充满爱意地亲了门票一口,痴痴地看着门票,这是安懿演唱会的门票啊,VIP区的绝佳位置,居然可以那么近距离地观看安懿,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突然温弋听到刹车声,抬起眼,发现花裕的宾利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花裕放下车窗,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温弋,温弋瞬间有些尴尬,赶紧双手背在身后把门票藏起来,花裕轻咳了一下,才说:“我从南门出去,可以送你到宿舍楼下,上车。”
温弋毫不犹豫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嗯,果然,宾利,是比奔驰坐起来舒服,那么一点点,不吹不黑。
花裕看着温弋左手手腕上的手镯,像是被扭成圆环的钉子,的确是卡地亚,实在是有些在意,于是装作不经意,问温弋:“新买的?”
“啊?”温弋顺着花裕的视线,望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抬起手晃了晃,一脸幸福:“妈妈买的!”
得知不是温恕买的,花裕竟然有点开心,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挺好看的,就是手腕太细了。”
温弋不以为然:“你是没见过我胖的时候,要是你见了,就不会嫌我现在瘦了。”
很快就到了温弋宿舍楼下,温弋下车前悄悄才凑到花裕耳边,把在今天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花裕,你今天系的领带真好看,选它的人,一定特别有品味。”
花裕看着温弋下车朝自己挥了挥手,关上了车门,转身大摇大摆走进宿舍楼,才松了口气,缓过神来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了。
这不科学啊,自己是花裕诶,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产生情绪波动,况且那孩子只是在自夸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他说这样的话而开心。
“花总?”
助理的声音打断了花裕的思绪,花裕有些无奈地靠回后座,抬起手来挡住额头,道:“走吧。”
自己还有修罗场要面对,还有个残血的大BOSS要搞定,现在可不是开心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my裕【目瞪口呆.jpg】:我戴着老婆送我的生日礼物去他们学校求表扬,他居然夸了他自己????【黑人问号脸】
☆、第 24 话
花裕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一到星期三就开始给自己找理由去灿海天地,明明讨厌吵闹的地方,明明温弋邀请过自己那么多次,自己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晚上的饭局结束,上车后没等助理问自己,花裕就报出目的地:“灿海天地。”
花裕走进真爱酒吧的时候温弋已经开唱了,花裕还是坐在他的老位置,整个真爱酒吧最角落的卡座。
室内有些闷,花裕把西装脱下来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点了一支烟,目不转睛地望着温弋,温弋在台上疯,台下围着男男女女也在跟着他疯,每次花裕看温弋唱歌都有一种在观看邪教仪式的错觉。
烟燃了一半,花裕吸了三口,把烟灭在烟缸里。花裕把桌上的威士忌端起来喝了一口,玻璃杯放回桌上,又翘起二郎腿,靠在皮质沙发上,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助理懂事地又递了一支烟给花裕。
温弋每次演出都不遗余力,又蹦又跳,很快就热了,解开牛仔衬衫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的工字背心,温弋lū 了lū 袖子,lū 了两下,干脆直接把衬衫脱掉,手臂虽然纤细,但是能够看到有肌r_ou_线条,配上牛仔裤,倒不像其他脏兮兮的摇滚青年。
“‘我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一秒’,希望你们也如此,下一首歌,《离开地球表面》。”温弋一报完歌名,整个酒吧又被点燃了,温弋在台上唱着,台下都默契地开始脱衣服。
花裕目瞪口呆,果然,是邪教吧,怎么唱着唱着,大家都开始脱衣服了?
温弋唱完了第一段副歌,把自己的背心也脱掉了,赤裸着上半身,举起右手,食指指天,于是台下能脱上衣的脱上衣,脱掉上衣拿在手上挥舞着,疯狂的女士也把bra脱下来拿在手上挥舞,花裕一个接受了正统教育的人表示接受无能,抬起手来挡住眼睛,这也太不堪入目了,总有一种下一秒就是群P现场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