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弯腰捡着结晶呢!却忽然听着韩芩说:“应该有颗树。”
回头一看,韩芩正蹲□,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盆子小树苗。
“韩芩?”齐磊讶叫,看着他开始刨土,空着手刨土,神情无比专注。
“後生啊!你这是在干什麽?”老村长有些惊慌的问,这些屍体的诡异变化和面前两人莫名的行动无一不让他觉得恐慌。
还有那棵树,那是哪来的树,刚刚明明那小後生手里什麽都没有啊!
“种树!”韩芩很快的在那些刚刚出现在地面的新土上刨出了一个小坑,把那颗小树苗给种了进去。
这小後生该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吧!在这种时候,这种刚刚还一堆尸体的地方种树?
老村长想着,齐磊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家的小情儿这是怎麽了?
“韩芩?”齐磊弯□拍了拍韩芩的肩。
韩芩抬头朝着齐磊一笑,“这里原本应该有一颗树。”
为什麽我会知道呢?
韩芩笑着,想着,渐渐收敛了笑容,他恍神地看着齐磊朝他递出手,反射地握着他的手想要站起,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什麽都看不见了,只听见齐磊惊呼的声音:“韩芩!”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大地突然开始振动,剧烈的振动激起无数惊呼哭叫,那些紧闭的门窗一下子都打了开来。
“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啊!”村民匆忙的从自己的家园里逃出来,大树村的人们震惊的看到……
☆、第45章 小草会说话
隆--隆隆--
隆隆不绝於耳的震鸣声中,大树村的村民们面带仓皇的逃出家园,你扶着我,我扶着你的来到了村子中心的小广场。
他们围绕在广场边,他们不由自主的抬起头,他们张大着嘴,一村子人儿用着同一种姿势,傻瓜似的八十五抬头向天。
他们呆呆的看着那一棵拔地而起的树苗,像是抽水马达似的,抽……长……抽……长……长成一棵高高地大树,比大树村曾经有过的那棵大树还要高!还要大!还要粗!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振动终於趋缓,大树参天而起,彷佛是个大伞似的,蘑菇状的树冠有六七层楼这麽高,由两三人才能合抱的树干往外开展,浓荫的树叶遮蔽了酷热的阳光,风起处,一阵树影婆娑,摇曳出一片清凉剪影。
地面上,盘根错节的大树根如榕树一般的往外扩张,盘据了周边十来米方圆,几乎整个广场的北半面都给占光了,甚至还延伸到一旁的小仓库。
树根一点也不客气的穿墙而入,毁掉了半面墙的同时,却又沿着那墙基给加固加牢,紧紧的匍伏在墙基之上,将墙基与大地紧紧的绑缚在一起。
“这……这……”大树村的村长颤颤巍巍的踩着那起伏的树根往前走了两步,一个踉跄给绊得跪在那树根上头。
他伸出手,满是皱褶的手虚空描绘着大树的枝干,他仰头,沿着树身往上望,看着那叶隙间耀眼的闪光,张着嘴呐呐的道:“这是棵树啊!”
众村民呆呆上下晃动脑袋,“真是棵树啊!”
饶是九爷见多识广,此时又吃惊过度,也不禁为众村民的反应为之点点点,可就在这时,他身後的小青年,居然也跟着来了句:“好大的一棵树啊!”
九爷:“……”你们需要强调这麽多次吗?
“九爷你看!”木子朝着悍马车的方向一指。
只见悍马车上的那黑大个和冷淡青年都被这变故给吸引下了车,正朝着广场的方向赶去,另一台车上的胖子虽然没下车,却也把头探出车窗在那边搭着帐篷望啊望。
“九爷,要不要趁现在?”木子问。
小青年目光一亮,是啊!趁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树上,摸了车走,可正是好机会呢!
悍马啊!小青年摩拳擦掌,悍马车,他可还真没试过呢!
想当初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小马哥,一台车只要13秒,13秒得手一台车,於是又名13秒小马哥。
後来一次顺手牵车,不小心牵到了警察局长的车,还给支解分卖,救都救不回来,於是毫无意外的被局长大人请去局子里吃免费牢饭,一吃就是一年多。
九爷刚刚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痛叫,“啊--”
人群豁然散开,只见散开的空旷处,一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与一男人纠缠着,她双手紧抓着男人的手不放,张嘴咬在男人的手臂上,咬得男人连声惨叫,“阿娥!放开我阿娥!我是你老公阿兴啊!”
可女人怎麽也不肯放,死死的咬着,都咬出了血,咬入了肉,只痛得男人一声惨叫,也管不得是不是自己老婆了,抱着手臂,用力一脚踹开了对方。
女人带着一澎血雨,一片惊呼,和一大块血肉,踉踉跄跄的往後倒。
人群一退开,被档在外围的Porsche和章鱼哥也就看到原本被人群给淹没的齐磊和韩芩了。
齐磊抱着昏迷过去的韩芩,两人位在人群最内圈的所在,也就是树根所盘据的边缘处,刚刚韩芩突然昏倒,齐磊只来得即将人接住,突然就发生了这惊天动地的变化。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他根本来不及去查看韩芩的情况,只能抱着昏过去的韩芩,顺着那树势的长势,不停的往後退,直到那大树的长势停了,才有时间停下来查看人到底是怎麽了。
就在他半蹲半跪下来把人抱在怀里查探的时候,说巧不巧,那男人阿兴伸脚一踹,刚好把那女人给踹向了齐磊两人所在的方向。
说来话长,其实从那男人惨叫开始,到女人被一脚踹开,也不过是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而已,等女人腾腾腾地挥舞着手往他们的方向倒退而来,齐磊身前的村民也才刚刚惊叫着散开。
等齐磊抬头发觉人往他们这边来,想起身闪开已经来不及了,韩芩可还在他怀里呢!
操!齐磊暗骂一声,抱着韩芩身子一转,用自己後被护着人的同时,长脚一扫,把那本来就已经重心不稳的女人给扫了个倒头栽。
女人倒下的瞬间,齐磊背一顶,刚好把女人给顶了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车,啪咑一下子跌在了那大树的层层叠叠交错纵横的树根上。
那一瞬间,就彷佛是冷水落入了热油上一般,原本已经停止生长的树根突然就活了起来。
真的!它活了起来,像是倩女幽魂里面树姥姥一样,那些树根蠕动如蛇一下子飞射而起,穿透了那女人的身躯。
抽吸……抽吸……有什麽东西,从那女人的身体里被吸走了。
靠得最近的齐磊,彷佛能听到咕嘟咕嘟的水声,像是在吸吸管一样。
看着女人原本还算丰盈的身躯迅速的乾瘪,迅速的枯乾,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抱着韩芩小心快速的後退,就怕自己成了下一个给大树供给水分的饮料罐子。
幸好直到他退得远远的,退到离那树根好几米的范围之外,那树根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兴趣一般。
不过是几个眨眼的时间,那女人的身躯已经变得如同朽木一般,等树根吸够了收缩回到土里,那一瞬间的轻轻振动,让已经完全失去所有水份的女人身体一抖。
女人的身躯,忽然就扑簌簌地化作一坏黑土,落入了尘埃,原地只留下那女人摊平的衣裳,还有那衣裳里,隐约的黑土。
“……”寂静,一片寂静。
超出现实,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恐怖景象突然真实出现在眼前,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反应,直到……
“阿娥!阿娥啊!”反射的自保反应下,踹了老婆一脚的阿兴怎麽也想不到这一脚就是天人永隔。
“别过去!”
“危险啊!”
多年的夫妻之情,让他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了,在众人的惊呼阻止声中连滚带爬的冲上去,抓着那仅存的衣服哭喊恸叫,红黑红黑的血沿着他被咬掉一块肉的手臂不停的淌落,淌落入尘埃,淌入那树根里。
“阿兴!阿兴快跑啊!”躲得远远的村民们看见,盘结在地面的树根又开始蠕动,在叫阿兴得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枝树根忽然暴起,刺入了他受伤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