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天后的早晨,天色尚未全亮,叶右便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嘈杂,还伴有女子的哭泣声,他翻过身,迷迷糊糊往枕头里蹭,紧接着心头闪过一道精光,猛地坐了起来。
闻人恒被误认成了枕头,还没想好要做点什么便又被无情地抛弃,摸不准师弟这是发现蹭错了还是其他原因,问道:“不睡了?”
叶右听了一会儿动静,询问地看向他,想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只这一眼,闻人恒便明白是哪一种了,说道:“不睡就起吧,王老这么多天没出门,估计是闹脾气了,咱们去看看。”
二人收拾一番,循声来到前院,到得不早也不晚。
前院早已人仰马翻,王老已经不能用闹脾气来形容了,他显然得知了告示的事,气得浑身发抖。或许是由于灯灭毒的折磨,他的脸颊是不正常的青白色,双目发红,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此刻被愤怒的神色一铺,显得很狰狞。
他抖着手指着大门:“开……开门,岂有此理,这事必须说明白!”
王家主急忙扶住他,生怕他气狠了。王老对他吹胡子瞪眼,对他这些天竟没有澄清而感到很不满。王家主有苦说不出,其实他心里很没底,生怕他老子当年真做过什么事,因此才没敢妄动。
叶右站在一旁,看着王老推开儿子要往外走,轻轻叹气:“罪过,王老都这般年纪了,对方下毒不够,还要发告示刺激他,真是缺大德了。”
闻人恒跟着点头:“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也挺缺德的。”
魏庄主和丁阁主几人这时也赶了来,见王老竟然下床了,纷纷吃惊,忍不住上前规劝,生怕老爷子气着。但王老决心已定,王家主只能听话,扶着老爷子出了门。
天色渐亮,街上的人还不算多,不过等老爷子走到主街上的落银桥,人们已经闻讯而动,将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魔教的几位长老易了容也来了,苗汪忽然道:“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有点像教主?”
其他人立刻问:“哪个?在哪?”
苗汪道:“就是闻人恒身边的那个,脸上都是布条的。”
几人急忙抬头,这个时候又涌来一批人,恰好挡住他们的视线,从这里望去只能看到人群中隐约有一盏“白灯笼”,特别惨。
“……”他们差点感动得集体落泪,“你哪看出来的像教主?”
苗汪道:“身影有点像。”
几人总觉得他不靠谱,嘀咕道:“教主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我上次还看到他们打起来了。”
“就是。”
“不过教主对他倒是有些特别,曾经还对咱们说过不要动他来着。”
他们商量一番,决定去看看,这时闻人恒若有所觉,向他们这边扫了一眼,他们立即停住,装作认真的样子看着落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