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展航看见浑身血迹的南宫泓,心里一惊急忙跟上,刚才被那些保安挡住了,没看到南宫泓身上的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展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这件事会牵连甚大,至少南宫泓会很受伤。
“叶哥哥,大哥什么时候醒来?他睡了好久都不醒,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南宫渝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趴在床边,眼睛红红的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人。
“很快就会醒,小渝累了吧,回家吧,叶哥哥看着你大哥就行了。”叶展航站在床边,“小渝不想回家,小渝想陪着大哥。”
“小渝的身体也很重要,回去吧,不要让叶哥哥也要担心你。”叶展航摸摸南宫渝的小脑袋,“小浠陪他回去吧。”对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南宫浠说。
“叶哥哥,你可以带小渝先出去吗?我一会就到。”南宫浠站起身,叶展航看见他眼里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光亮,“好吧,我带他去我办公室,你等会过来找我。”
叶展航带南宫渝出去了,南宫浠走到床前,“大哥,我真看不起你,别以为你继续这样子逃避就可以去找熙哥哥,除非你醒来,不然我会吊着你的命,让你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的解脱,就算你真的一心寻死,我也不会把你葬在熙哥哥旁边,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
南宫浠离开,合上门那刻床上沉睡那人手指微动。
不一会,叶展航推门进来,昏黄的灯光照在南宫泓那个苍白的脸上,仰头叹了口气,“泓,你该醒了,逃避了两个月也够了吧,公司有裴子扬撑着,等小浠长大了接手,你自然是不会担心吧,不过再这样下去,玹熙的仇没有办法报了,无法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之前裴子扬以为只是南宫旻一个人逃出来的,但是今天告诉我他查到的东西,原来南宫旻是被狱警故意放出来的,今天已经是第二个狱警死了,两个月里死了两个狱警,表面上是意外事故,但实际上是人为的,裴子扬迟了一步找到他,不过他死之前还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应该是跟幕后主使人有关的,你要是想知道,就醒来问我。”
叶展航关上病房的门,对门外的保镖说,“看好他。”
那些保镖是暗龙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而且幕后的人还没找出来,裴子扬不放心南宫泓这个唯一的表弟留在医院,派人来保护他。
第68章:无法复原
“小何,院长还在里面吗?”小何今夜值秘书室的夜班,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King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今天他做了三台大手术还不休息。
小何点点头,手里还搬着一大叠文件,叶展航好奇的看了眼,“这是什么?”
“院长让我把近一年来的手术记录拿给他看。”声音有点无奈有点悲伤,院长这两个月都拼了命的工作,她知道,玹熙对于King,对于那个人,都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同是从那人手底下出来,小何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用拿进去了,我会跟院长解释,你去休息会吧。”叶展航皱着眉头推门进去,King的水平不低,根本不用恶补似的去看那些手术记录,他就是想自己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都过了两个月了,斯人已逝,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就不能放过玹熙,也放过自己吗?
叶展航抽走他手里的笔,“King,够了,睡会吧。”
“我还不困。”没有抬头看他,拿起笔筒里的另一支笔继续写。
再次抽走了他手里的笔,强势的把他抱起,踢开休息室的门,无视他的反抗,把他的鞋子白大褂都脱了,抱着他和衣躺下,“听话,睡会。”
King闷头埋在他怀里,这两个月来,只要一合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天浑身浴血的玹熙,那个血淋淋的婴儿,它是那么的小,那么可怜,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得及体会过呼吸的畅快,还没有来得及到来就要离开,King以为自己早已见惯了血腥,见惯了死亡,麻木了,原来不是,原来还不是……
晨曦未露,天边还是灰白的,穿着素白病院服的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在脑海里搜索着在沉睡的那两个月听到的信息,终于找到那两座崭新的墓碑前,久久的站立在碑前,如鬼魅般的瞳孔,还是禁不住泪水的肆虐。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才尝到幸福的滋味,你就要把他夺走,那还不如一辈子都不要让我遇见他,不要让我知道,幸福是什么味道……”南宫泓跪倒在新立的墓碑面前失声痛哭,仰天大喊,悲怆的声音回荡在墓园空旷的天空,叫人久久无法平静。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手指摩挲着墓碑上面黑白的照片,曾经那么鲜活的人,那么心爱的人,却要永远长眠于此,连同他的心也和他一起埋葬在这里。
晨曦的第一缕光照射进墓园,南宫泓擦干眼泪,迎着晨光而立,光芒照在他清瘦的身躯上,拉长地上的影子,晨风牵动他宽大的病院服,死灰的目光里仿佛只剩下一个念头……
叶展航醒来,King还在他臂弯里沉睡,看他的样子,这次应该睡得挺好的,托着他的头,小心翼翼的把手抽出来,生怕惊醒难得沉睡一回的人,揉了揉麻痹的手臂,给他盖好被子出去了。
叶展航整理好仪容,用过早饭后就拿着药往南宫泓的房间走去,南宫泓这两个月的输液都是由叶展航亲力亲为的,就怕万一有人对他不利。
走到病房前,竟然看到两个保镖在病房外的休闲椅上睡着了,叶展航有些生气,裴子扬的人也太不靠谱了,不过这好像是叶展航第一次看见在早上两个人都睡着了,想到这里,心里暗道不好,急忙打开病房的门,素白的窗帘被风撩起,孤寂的飘动,床上空空如也,洗手间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