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念把那满酒的酒杯放在苏木面前说:“不醉不归啊。”
温寒看苏昭念这架势就是不想轻易放他们走,看苏木拒绝成那样还不得不妥协,自己索x_ing破罐子破摔连拒绝都不拒绝了。
“你看我们小重重多豪爽,你再看看你。”
苏昭念嫌弃的看了一眼苏木,她不知道她的那句“小重重”说的温寒头皮直发麻。
苏木闻了闻那酒香,倒是比自家酒柜里的名酒多了丝说不出的滋味,他抿了一些在嘴里,味道开始是苦涩的,就如愁绪一般,后来那味道突然在嘴里化开,流入喉咙的时候又是一种甘甜,苦中带甜,最后等全部喝下去的时候,那味道竟是带丝淡淡清香,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这酒,真是不枉它的名。
第二卷 chapter17求你
苏木这人家里名酒无数,酒量也随他父亲,不能称为海量,倒还是有两把刷子,正常情况下只有他灌醉人的份,很少有别人灌醉他的份。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很会喝酒的人,却不爱和别人喝酒,所以这两杯酒下肚之后,苏木就眯着眼睛摆摆手轻声说:“不喝了不喝了。”
一般酒量很好的人更爱装醉,往往是那种不会喝酒的,喝的比谁都猛。
苏昭念在苏木喝两杯酒的功夫,早就七八杯下肚了,她家老爹酿的这酒味道是真的好,她眼睛红红地趴在桌上用指甲轻轻划着那玻璃杯说:“要是真能光靠喝酒就把这些事情给忘了该多好啊,解千愁解千愁,哪里真能把这愁给解开。”
这姑娘喝醉酒之后,身上的那种戾气突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相比之下,现在更像是个令人心疼的小女生一样。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一滴一滴打在桌子上,她看着杯里那酒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闪闪发亮的样子轻声说:“我有个喜欢的姑娘,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了,从小一起玩到大,她把我当姐姐,可是我不是,我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妹妹看过。”
温寒也喝的有点多,痴愣愣地靠在凳子上看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我跟她告白的那天,她跟我说她要结婚了,让我去给她当伴娘。”
苏昭念坐起来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眼泪,然后把桌上那酒杯里的半杯酒又一口灌了下去。
“真是讽刺,我曾说跟她一起站在婚礼的殿堂里,我们真的要站在一起了,可是她结婚的对象不是我。”
苏昭念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声嘀咕着:“今天,本该是她结婚的日子,我没去,我做不了她的伴娘,就像我做不了她的姐姐一样。”
“她生气了,她打电话跟我说以后不要来往了,她怨我连这点要求都不去满足她,她说她从小到大就梦想着我当她的伴娘,可我就这么毁了她这个梦。”
“可是我做不到祝她幸福,我做不到看着她跟别的人站一起,我做不到啊……”
苏昭念的哭声太大,惹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那忙来忙去的老板娘听见自家闺女在那儿哭,不停地跟那边的客人道完歉后赶紧跑了过来:“这……这是怎么了?”
苏昭念看着自己的妈妈,突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嚎啕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我好难受啊,妈妈我爱她啊,我心里堵的喘不过气来了,妈妈,我也想跟她在一起啊,妈妈,我装的好累啊……”
那老板娘一看自家闺女哭成这样,自己眼眶“唰”的一下也红了,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把苏昭念抱紧了些,她哽咽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啊,妈妈在呢,妈妈在,还有妈妈呢啊,别哭了,好不好,听妈妈的话,别哭了,你一哭……妈妈……妈妈心里也难受啊。”
“不好意思啊,谢谢你们陪我家姑娘,我知道她今天难受,我……我就怕她想不开,她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还好你们今天在……”
苏木起身把苏昭念打横抱起来对温寒说:“我先把她送到后面去休息,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啊。”
温寒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苏木在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应和着他。
苏木哪里知道,他把苏昭念放在床上然后回去找温寒的时候,座位上早就没了人影。
顾北看着怀里喝的有些多的重生,不禁把他搂紧了些,带着口罩和墨镜的高大男人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了,结果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孩,这个诡异的组合让周围人不由地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温寒隐隐约约感觉那个怀抱很温暖,于是乖巧地把头往顾北的怀里靠了靠,那软软的发丝有意无意地蹭着顾北的脖颈,弄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下场的时候找了半天没找到重生,后来查监控才发现他们三个人早就出门了,他就一路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坐在烧烤店里醉醺醺的重生。
顾北看着怀里犯迷糊的重生叹了口气:“我说你啊,没事瞎跑什么。”
“顾……顾北,我喜欢你。”
温寒以为他在做梦,伸出手摸了摸顾北的脸轻声说。
这还是顾北第一次听见重生说喜欢他,他的脚步不禁停顿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怀里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重……重生……你刚刚……说了什么?”
温寒傻呵呵地笑着搂紧了顾北的脖子耍起了无赖。
“什么重生,重生是谁?”
说完后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有这么一个名字的温寒笑着凑上前亲了一口顾北的嘴唇说:“顾北,你好,我叫温寒,温暖的温,寒冷的寒,我不是重生,我不是……”
酒j-i,ng麻痹着大脑,温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他把头靠在顾北的肩前轻轻说:“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顾北看着怀里打起了细小的呼噜的温寒,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样地喘不过气来,虽然早就觉得重生就是温寒,可是今天重生自己承认他就是温寒后,顾北竟然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才是正常的。
温寒好像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只是乖乖巧巧地搂紧着顾北不放手,却没有看见墨镜下那双好看的眼睛早已泛起了红。
柳喻缘在家门口看见顾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房间在那里。”柳喻缘用手指了指,顾北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顾北把温寒放在床上之后,弯下腰在他额上印下了一个淡淡的吻,看着床上的人睡得安稳的样子,他垂着眸子用手拨了拨温寒的刘海。
温寒,我找了你那么久。
为什么回到我身边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顾北起身看着这个小小的房间,眼神扫到桌上那个小音响的时候定住了,很眼熟,他脑子里像是触电一样闪现了一个念头,他皱着眉走到书桌前,拿起了那个音响,看了看它的底座,底座被胶带粘着一小块布,他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撕下了那块布的时候,看见上面果然有小刀歪歪扭扭地刻的几个字。
好像记忆里缺失了一大块空白,这片空白现在正在一点一点地染上了颜色,逐渐清晰起来。
柳喻缘等在温寒的房间门外,脸色y-in沉地靠在门旁,看着顾北那张脸他心里就莫名的火大。
“你是知道的吧?温寒的一切。”
顾北的眼神看的柳喻缘心里更加烦躁起来,他揪着顾北的衣领把他拖到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上了门,柳喻缘的力气很大,顾北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柳喻缘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的顾北,又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翻到了地上。
顾北也没还手,就这么任由着柳喻缘一脚一脚地往他身上踹。
“顾北,你现在疼吗?你知道这种疼吗?对于温寒的痛来说,你这点算得上什么?”
柳喻缘狠狠地往顾北的手上踩了下去,看着顾北疼的皱紧的眉头,柳喻缘冷冷地说:“你知道那蠢蛋为你受了多少罪吗?你知道他为了你放弃了做他自己吗?你这种人,凭什么一脸受害者的样子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
柳喻缘挪开了脚,看着地上的顾北,又不解气地往他膝盖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顾北,你怎么这么心安理得地伤害那么一个可怜的人,温寒他活的已经够辛苦了,为什么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