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呀,毕竟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语是什么。”
“别伤心,摸摸头咕噜咕噜。”
浑浊的水里,伸出一条满是吸盘的黑色触手,揉揉狼脑袋。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在研究这个空间的漏洞,寻找回到原先时空的办法,需要你这样的异界来客帮助,”里昂诚恳地问,“赣萏垄鐥桓训陕荤兮瓈娲,你愿意帮助我吗?”
“咦?真的吗?可以回到原先时空咕噜咕噜?”
“研究中……”里昂话音未落,好几条触手伸过来把他包围。
场面看起来很紧张,但是里昂清楚,这些触手既热情又温柔。
尤其吸盘收缩自如,给他的身体按摩得十分舒适。
“尽管这里的环境很好,尾人们也很好,但我想回故乡咕噜咕噜。”
“你来自哪里?”
“我的家在觐最凇婴奎粲,那是个美妙的地方咕噜咕噜。有着无穷无尽的水,有着各种暗流和漩涡,有我的家人、师长、朋友,我很想念他们咕噜咕噜。”
“听起来很不错。”
“但我回不去了,我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也就不知道怎么回去咕噜咕噜。”
“别伤心,赣萏垄鐥桓训陕荤兮瓈娲,”里昂反过来安慰对方,“据说你可以活很久?”
“是的,”对方回答,“但这更增加了我的忧郁咕噜咕噜。”
随后他说:“如果你找到回你们那里的办法,一定要告诉我,或许我也能回去咕噜咕噜。”
“嗯。”里昂回答,“现在你能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吗?跟我的研究有关。”
“非常乐意咕噜咕噜……”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咕噜咕噜~~~~~~
【不要怀疑,文中不是乱码2333
☆、里昂变大只
赣萏垄鐥桓训陕荤兮瓈娲的触手非常适合按摩,里昂讲究礼尚往来,灰狼粒子也在对方全身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真有趣,你是和他们不一样的生物咕噜咕噜?”
“是的,但我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我来自哪里。”里昂回答。
“唔,你跟我们也不一样,至少在觐最凇婴奎粲,我没有听过像你这样的存在咕噜咕噜。”
“我并不着急找自己的家乡,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活很久,足够找回我的记忆。”里昂说,“只要找回我全部记忆,就能找出线索。”
“记忆可以储存,我们都会储存备份咕噜咕噜。或许你也只是在备份的时候把源文件误删了咕噜咕噜。”
“有道理啊。怎么储存备份?”
“你会这样吗咕噜咕噜?”对方喷出一个老大的泡泡,r-u白色带大块大块的黑花纹,图案看上去很像n_ai牛,质地看上去好像大理石。
大理石泡泡在三根触手的推动下,慢悠悠飘到里昂面前,慢慢把狼崽子整个儿包起来。
“这是……资料库?”里昂一屁股坐在看似坚硬实则滑软的泡泡里,呆了。
“这是我的记忆咕噜咕噜。我只是一个矿物学家,不懂星际穿越,抱歉不能给你更多资料咕噜咕噜。”
“这些都很有用!”里昂打了两个滚,“我一定会找到穿越的办法咕噜咕噜。”
——接触了这位赣萏垄鐥桓训陕荤兮瓈娲记忆之后,里昂掌握对方的语言更加流畅了。
对方也很开心,不管怎么说,在异国他乡,听到流畅母语总是令人激动的。
“那么这个记忆球给你了,我的联系方式你也清楚了咕噜咕噜?”
“嗯嗯。”里昂在黑白花n_ai牛泡泡里扑腾扑腾。记忆球越来越小,就像木奉木奉糖,越含越小,最后真的小到一根木奉木奉糖那么大,被一只细细长长的触手推进外套腔。
“你可以变成我们的样子呀咕噜咕噜!”赣萏垄鐥桓训陕荤兮瓈娲惊叹。
他从栖身之处移动出来,身体将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池水搅得更加浑浊。
他的身体高度和尾人差不多,形状则大不一样,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类似海龟,下半部分类似章鱼,颜色和池水相近。
现在里昂的模样就像缩小了无数倍的他,只是灰扑扑而已。
“是呀,虽然我还想和你多聊一阵,但有意外发生,我得去保卫地盘了咕噜咕噜。赣萏垄鐥桓训陕荤兮瓈娲,我一定会联系你的,再见咕噜咕噜。”
“嗯!再见里昂咕噜咕噜!”
里昂急着离开,当然是处女地出了问题。
钱惟宁体内的肾上腺素在短短几十秒钟内,浓度上升到危险层级,说明情绪非常激动、兴奋、恐惧或者愤怒。
而从灰狼粒子通过光脑掌握的情况来看,无论是钱惟宁的表情、叫嚷,还是那根诚实的尾巴,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钱惟宁此时此刻,绝对没有兴奋。
里昂不太明白,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钱对和谐运动的态度很是积极。这是一开始他察觉到羊尾士兵的动作,却没有阻止的原因。
可是,现在他看着钱惟宁浑身哆嗦、手上青筋跳动、眼角都要裂开的狂暴状态,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愤怒是侵略x_ing的,恐惧是非侵略x_ing的。恐惧是负面状态的愤怒,愤怒是正面状态的恐惧。
为什么会恐惧和愤怒?
如果任由对方继续动作,或许可以找出答案?
里昂果断摇头否决。
钱惟宁丢脸失态,愤怒恐惧不止一次,外人看起来十分夸张。
但,有两次特别异常。
第一次是丢掉狼崽子的时候,第二次是打死里昂的时候,简直完全失控,停不下来。
那时候的肾上腺素浓度和现在比较起来,不相上下。
这是里昂第三次看到钱惟宁彻底失态。
既然钱惟宁不喜欢,并且如此激动,里昂决定打断。
钱惟宁背上蓦地一凉。
准确地说,是腰上。
羊尾士兵看着他面前凭空出现的小怪物,忍不住一愣。
就在这一愣的工夫,小怪物八根触手围住他的“凶器”,一搅一拧——
一声惨嚎,足以响彻云霄。
钱惟宁挣扎着,身上一轻的同时,重物落地。
羊尾士兵疼得昏了过去。
钱惟宁扭着脖子往身后看。
凉凉的滑滑的什么东西在背上滑动,痒酥酥的。
他忍不住战栗,脊椎一线是他的敏感点,这酸爽,简直不能忍。
“咕噜咕噜……钱!”
小怪物爬到他眼前,扬起触手打招呼。
“……里昂?”
“是我呀。”里昂欢快回答,“你认得出我呀。”
“这么变态也只有你……”钱惟宁坐起来,一脚,毫不客气地踩上对方已经受到严重伤害的某个部位。
还狠狠碾了碾。
羊尾士兵两眼一翻,深度昏迷。
对方昏迷,钱惟宁并不打算这件事就此揭过。
他催促里昂给他解开手上束缚,弯腰从床下的靴子里拽出匕首,思考“先砍手指再砍弟弟”还是“先砍弟弟再砍手指”。
“死一个人,会被卡莉发现。”里昂提醒。
“失踪一个人,她也没办法。”钱惟宁说,“我知道你能避开监视,把他丢到外面去。”
里昂点头。
于是这个羊尾士兵,在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刻,命运已经注定。
“你身上又白又黏的什么东西?”钱惟宁这才有空关心里昂,拿手指捻了捻。
“那家伙喷出来的……”
里昂话音未落,被钱惟宁拎起一根触手倒提着进了卫生间,花洒开到最大,半瓶子洗发水倾泻而下。
“把你自己洗干净之前,不要出来一步!”钱惟宁丢下沐浴球,宣布。
十二根触手在防滑垫上乱扭乱弹,拍打拍打。
钱惟宁二话不说,回去一匕首让羊尾士兵变了公公。
随后抱起对方脑袋狠狠一拧,颈骨轻轻“咔吧”响了下,悄无声息地收割了对方x_ing命。
他拿床单把尸体裹起来,自己坐在床上发呆。
一阵茫然。
这个身体太特么弱了,连带着心态也变弱了,关键时刻他竟然满脑子在想为什么里昂还没来。
放在以前,这不是应该自己解决的吗?
就算被那啥了,就当被狗咬了,然后想办法把狗宰了吗?
不都是自己的事吗?
为什么自己还会有期待?
果然是身体的问题。
一定是身体的问题!
钱惟宁自以为想通关键所在,松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