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记得这张照片,这张他和顾琤第一张被拍在一起的照片,那种如同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的照片。只是此时此刻,照片上再也没有那个印在心中的人,只剩下一片空白。
“主人,时间不多了”
他停下了浓烈到挥之不去的怀念,毫不在意的将这照片毫无阻碍的藏入了程瑜的空间钮,没了顾琤的照片,与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与此同时,从空间钮中取出腐蚀x_ing酸雨的剂方,药剂到手,酸雨便再也不是问题,尽管那根本不是酸雨,而是故意被研制失败的进化液。
毫无留恋的随手一扔,他走出了这间屋子,只留下那被随意扔在地面的空间钮,一瞬间身后的房间倒塌坍圮,化为灰烬,空间钮不情不愿被深藏地下,再次等待主人的到来。
他的脚步停在了顾琤的尸身旁,动作极为轻柔的将他抱了起来,虽然身体中再也没了那人,但是,很快——
他闲庭信步般的走着,身后所有的超越时空般的建筑倒塌坍圮,被留在原地的人形兵器毫无感情的等待着死亡的结局,它们的法则早就被改变,而至高无上的法则无疑是服从王。
附在zero脑中的系统主动脱落,分裂出多个早已被设下绝对命令的六维意识,流散到世界各地,它则陷入沉睡,等待着下一个相逢。
身后一片烟尘,好似那些未来科技从未出现过。
……
公元2116年10月11r.ì,酸雨问题终于被解决,不知来历的药剂竟然真的拯救了这个世界,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全都不敢置信,但也分外庆幸。
这个关于药剂来历的疑惑将会成为随着历史而被掩埋的未解之谜,它终将被所有人都给遗忘,它终将淡出这个历史的舞台。
进食者早就一年前便全部被捕杀殆尽,它们脑中极为宝贵的晶近些r.ì子更是身价倍增,成为了天赐者趋之若鹜的珍宝,毕竟吸取晶核中的能量是目前为止人类所能知道的提升异能的唯一方法。
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其他方法也终将被人类探索出来,发明创造就是人类进步的源泉。
尽管科技有了前所未有的衰退,但是人类将从这一天开启崭新的篇章,天赐者和能力者的横空出现,无疑将对未来产生重大的影响。
“动作快点,没吃饭?”
“嗯,太,太深了——”
“慢,慢点”,话虽这般说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却是不依不饶的紧紧缠着那人的腰际,双手更是极为自然的攀上脖颈。
“别,别顶了”,带着些微哭音的沙哑至极的话语才刚刚窜出嘴边,剩下的便被吞没在唇舌j_iao缠间,水渍声情.色暧.昧的在这间不大的房间中不紧不慢的响起。
情.事过后,zero动作极为温柔的吻了吻在怀中人的眼角。但是却又极为强势的紧扣着顾琤的腰肢,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不容怀中的人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有完没完”,顾琤略带埋怨的嘟囔了一声,却也放.纵了那在腰际的不太老实的手。他将头埋进褥子中,打算好好弥补一下严重不足的睡眠。
待到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顾琤看着坐在床前双眸黏在自己身上的zero,嗤笑一声,近乎调侃的说了一声,“美人,会没饱?”
他慢悠悠的坐起了身,发现穿在身上完整贴身的衣物,更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老实j_iao代,吃了多少豆腐,吃得可还算满意?”说完,更是极为调戏的捏了一把zero的下颌。
zero动作轻柔的拽住了顾琤捣乱的手,声色低沉却也温柔至极的说道,“别闹了,你身体要受不住的”。
“哦,你也知道我身体会受不住啊”,顾琤啧了一声,“昨夜是谁,听不懂人话,死命往里面顶的?”
顾琤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zero身下早就挺.立的欲.望,毫无留情的抽.出了被zero攥着的手,走下了床,平静的说了一句,“你就在房内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可要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毫无留情的走出了房间,打算填补由于昨夜的“运动”而早就干瘪的肚子。
在顾琤最初醒来时,心情绝对算得上是无比复杂的。原以为满心满意的真情换来的结局竟是被自家爱人给一剑捅死,醒来时才知道不过是一个脑回路太过不同的“保护”。
他当时不是没有气愤,而最为气愤的不是zero刺进心脏的一剑,而是他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做好的结局。
一“觉”醒来,顾琤就这般不明不白的面对着那程瑜已死的消息,再无其他。他难道就这般不值得信任?他难道就这般娇贵柔弱到要像菟丝子一般被呵护爱惜?
三个世界,都是如此。
那人从来不多说,却也什么都会做好,这让顾琤感到有些挫败感,毕竟作为“一家之主”,竟然沦落到每个世界都要靠着自家爱人的呵护体贴。
但是与此同时,他心里却也明白,他爱人的意识早就被世界影响或者说同化,因此爱人的所思所想,也都是站在世界的角度来看待。
爱人如何信任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足够对抗世界中的任何麻烦?并不能相信,因为爱人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早就相识,不知道他已经轮回多世。
若是他站在爱人的角度,恐怕也是想尽办法,要护着自家的爱人吧。
顾琤苦笑一声,自己还真是不择手段都要替自家爱人澄清真相啊。
果然是,无药可救了。
不过,记在心中本子内的账,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划去了,怎么说也得让自家爱人尝尝什么叫做销.魂。
当然,很快,顾琤便了解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相——
r_ou_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偷j-i不成蚀把米?
不论如何,平心而论,在多次不甘心的实验过后,顾琤身心也就一个字可以形容——爽!
对于心中的种种困惑,顾琤倒也没有逼问,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既然爱人不说,他也便不问了,不论知道与否,结局都早已注定。
至于爱人的身份,他其实也有些猜测了,而时间会告诉他一切。
“啧,让你在里面呆着你还真不出来了?”,顾琤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眼神温柔至极的爱人,嘴角的笑意也不自觉的加深了。
一起,便是最好。
第40章 蓝颜祸水(一)
此处苍郁缭绕,仙云缥缈,若隐若现,藏于深处,正是修真界的第一法宗——炎霞门。
但凡法修,无一不想进入这个炎霞门,大多数不过是冲着一个人的尊号——寒真仙尊而来。
这寒真仙尊,正是全修真界公认的实力顶尖人物之一。低阶修士只知其称号,只闻其大名,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只因这位仙尊,实在是太过“热爱宗门”,竟是几乎从不迈出炎霞门半步!
若是想要与之有一番会面的机遇,除了进入炎霞门一路,别无他法。可是即便是这炎霞门内的弟子,对于这韩真仙尊也不甚了解,由此可见此人比藏在深闺的女子还要“娇羞”一些。
而对于那些高阶修者,也只知,他是极品冰灵根,天纵之资,惊才绝艳,虽是不善打斗的法修,但却是仅有的一名化神期的法修。
这个修真界,灵气早已衰败,再也没有上古时期的浓郁醇厚,反而是稀薄至极。
因此可想而知,在一千岁便能达到化神期,该有多妖孽!
而此处正是炎霞门仙府之巅,雾气环绕,缥缈仙旎,何人居住此地,不言而喻。
两名元婴期的长老低眉顺目,站立门口,他们在等一个结果,一个太上长老所求终生的结果——
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他们不自觉的屏住了气息。
从门内无声无息的走出一人,头发雪白,面容慈祥,正是炎霞门的掌门,程恒之。从他雪白一片的鬓发,衰老明显的面庞不难看出他寿元不多的事实。
他平时待人和善,超然脱俗,而此时此刻,却眉目紧皱,神色凝重,全然不见平时的悠然闲适。
“掌门,如何?”其中一人虽是看见程恒之这般低落的模样,明白结局还是那般不如意,却还是不死心的低声询问了一句。
程恒之摇了摇头,随手唤来两名弟子,低声嘱咐了一番。这才平息了有些起伏的情绪,心平气和的同两名元婴期长老说道,“罢了,罢了,想来我这一生是看不到了,以后得靠你们了”。
“程师兄——”,那名一直沉默的元婴期长老竟是心绪不定到叫唤出从前的称谓,他略微停顿后,却也发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毕竟程师兄的寿元真的撑不到那天了,那将近五百年一轮回的那天。
“乐师弟,你不必如此。我辈中人,逆天改命,最终修得大道又有几人哉?不过是百年之后化为一抔黄土,有何可惧?”程恒之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不久之后的唯一结局。
元婴期的修士寿元两千,这还是满打满算的两千,若是考虑上长年累月的暗伤,真正的寿元怕是会大打折扣。
可哪位修士没有打斗后留下的后患?不论是与人斗法,还是幻境探险,都是富贵险中求的典范。
程恒之如今已有一千八百多岁,早年的暗伤在寿元将近前一一显露,导致面庞极速衰老。到了他这个地步,突破到化神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可能x_ing太过低下,几近奢望。
何人不奢求长生?他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与其执念缠身,残存于世,不若走得洒脱,虽然这般想到,话锋却是一转,音色不变,“只叹未能完成师父遗愿,也不知何r.ì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