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哥教主番外篇 作者:十心央【完结】(6)

2019-05-18  作者|标签:十心央 强强

  司小年笑着去踢齐然。

  齐然哈哈笑着躲开:“不对吗?某人曾经两次买那家的爆米花投喂一只鸟,想诱拐鸟回家,对鸟图谋不轨……”

  周饼望着那两道背影,嘴角始终挂着笑。

  月上中天,夜风变得凉爽,蝉鸣里偶尔混进两声蛙叫。店内一直循环着《who says》,一首暖伤的歌。

  周饼开始跟着轻哼:“Who says I can\'t get stoned 。Turn off the lights and the telephone 。Me in my house alone 。Who says I can\'t get stoned……”

……

谁说我不会受到打击

关掉电灯和电话

我独自在家里

谁说我不会受到打击

……

  喝了三罐啤酒,周饼回店里放了一回水,出来时又拎了一打,走到门口看见台阶下站着一个人。

  他脚步稍微停顿,只是撩眼皮瞅了一眼焦磊,坐下后,在齐然坐过的位置放了一罐啤酒,说:“坐。”

  他现在没办法对焦磊拿出对老师的恭敬礼貌,装都装不出来。

大一那年冬天,他们在天桥上分开后,到至今,中间只见过一面,还是过年司小年组织聚会叫上焦磊,他才有幸一睹这张几年不变的面瘫脸。

  他有时候也会问自己,这张脸到底哪里吸引他了。

  焦磊弯腰拎起啤酒罐,然后在周饼一旁坐下。

  周饼立刻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也对,今天是七夕,焦磊应该去了大城山陵园。

  周饼:“还好吗?”他问的是陵园。

  焦磊拉开易拉环,喝了一口,一口进去半罐,然后“嗯”了一声。

  沉默被无限拉长。两人就这么喝着酒,听着忽远忽近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听着路过店门前的人聊天的声音,听着夏夜虫鸣蛙叫,听着自己心里的心跳。

  周饼手机响了,他胡思乱想的没听见铃声,焦磊碰了他一下,他才听见。

  张宁在那边抱怨:“我刚到家。”

  周饼搓了搓额头,问:“晚点了?”

  张宁怨气满满地拔高声说:“错过了高铁,我坐的T字头!”

  周饼半醉的状态,呵呵笑了两声,幸灾乐祸地说:“谁让你非要来,活该。”

  张宁却笑了:“不啊,看见极品帅哥了,我高兴着呢,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开学见!”

  电话挂断,周饼拿额头贴着屏幕,晕乎乎地待了几分钟才抬起头。

  焦磊开了第二罐,问:“朋友来看你了?”

  周饼笑笑:“嗯。”

  焦磊目光始终看着一点不动,说:“多交朋友好。”

  周饼扭头看他:“那怎么不见你多交点朋友?”

  焦磊:“我有小年……和你,够了。”

  按理说被划到朋友行列,周饼应该高兴,但他却感觉像被捅了一刀,失笑道:“我升级了,我以为我是路人甲,呵呵。”

  焦磊扭头看周饼,见他状似喝多了,劝道:“别喝了。”

  周饼混不吝地一挥手:“管我呢!朋友就能管得宽了?!”

  焦磊又不说话了。

  周饼气上来,那股闷气伴着酒劲儿不停地发酵,自心底向外溢,从每一个毛孔里往外钻,钻的他难受。

  他气呼呼地说:“你知道么,你这样特别像黑白默片,除了黑白就是灰色,你看看,看看,别人都是彩色的,活的自带BGM,你跟这个,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没发现吗!谁没点过去,谁不脆弱,谁他妈不骄傲……天天把过去拿出来循环播放,有意思吗?你瞎吗!看不清这个花花,花花世界有特么这么多人瞅着……你盼着你,你装瞎就算了,你特么还装聋做哑,对……对……视而不见……”

  焦磊一把抢走周饼手里啤酒罐,放到他拿不到的地方,台阶上下空罐十几个,只有两个是他喝的。

  焦磊收拾了台阶上下的空酒罐,回来坐下后,说:“我看见了。”

  周饼骂了句“狗屁!”,趴在膝盖上扭脸看向一边。

  又沉默了很久,焦磊突然开口问:“打算读研吗?”

  九月开学候周饼才大三,现在考虑读不读研有点早。他迷迷糊糊地坐直,皱眉瞅着焦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什么意思?

  焦磊的眼里蒙着层雾气似的,总让人看不真切,他缓缓道:“回来读研吧。”

  周饼感觉有什么重物从背后砸了他一下,上身在空气中猛地一晃,头晕的更厉害了。丧失思考能力后,他盯着那张坚硬英挺的侧脸看了好几秒,总感觉焦磊刀削般的下颌骨,这会儿看起来是软的,不锋利也不冷硬。

  他转头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说什么?

  后半夜,开始下露水,街边的绿植叶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城市远处的上空,似乎能看见缥缈的薄雾洒下来。

  酒喝光,人半醉。随着温度下降,仿佛人也冷却了。两个人不动不说地干坐了几个小时。

  周饼渐渐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对于他来说,是诱惑。可终究不是承诺,他又不可能觍着脸像一个有情伤以及心不在他身上的人要承诺。

  他再自欺欺人,也做不出来。

  他别别扭扭地胡思乱想到破晓。

  焦磊起身走了。

  周饼望着旭日东升到一半,也起身进屋了。

  平时店里九点开门,现在刚过五点,周饼想着他还能睡三个多小时。他顶着个无比沉重的脑袋在屋里找防盗卷帘门的遥控器,找了十几分钟,结果遥控器就在他围裙兜里。

  他想起他喝了那么多酒,门前肯定一堆罐子。他又去后间翻大号垃圾袋,储藏间被他翻腾的乱七八糟,一抬头发现垃圾袋挂在储藏间门板上。

  他起身后,发了半天的呆,想他怎么了?

  一手垃圾袋一手遥控器的往外走,抬膝刚要顶开玻璃门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袋外卖,食品袋上的LOGO是与Flower.coffee隔了三个商铺的餐厅,门外台阶上下没有一个酒罐,很干净。

  周饼站在门里,木讷地盯着门外把手上挂着的外卖袋子,心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第3章 秋

 秋,中秋节。

  秋气肃杀,黄叶满地。

  助力车从一排高大的银杏树下疾驰而过,带起满地黄叶翻飞,再缓缓落下。

  狂飙的助力车和悠哉的牧马人同时停在二四五门前。

  周饼掏出手机“还车”奈何二四五门前不是助力车还车点,他急的把车子往刚停稳的牧马人车屁股上一靠,对车上下来的俩人笑道:“老板给看五秒,就五秒,打个卡马上粗来!”他一边喊一边往二四五酒吧里跑,车上下来的人回头找人,只见二四五新换的腰门不停地晃悠。

  二四五酒吧老板侯岳一手叉腰,一手搭在牧马人车顶,不爽地咂嘴儿对副驾下来的男人道:“我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

  从副驾下来的男人嘴角叼着烟,眉头微蹙,眉宇间带着难掩的匪气,他走到银杏树下一靠,眼皮一耷拉淡淡道:“从路口到现在,你看过我吗?”

  这话酸得侯岳心理泛甜,他转身大步走到树下,胳膊一撑,给泛酸的男人来了个树咚。

  就在这时,周饼一阵风似的从酒吧里刮出来,刮到牧马人车后,骑上助力车就要走。

  诶?俩老板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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