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对来说,叶君书陪伴孩子们的时间是叶家人里最少的,哦,远在边塞素昧谋面的二叔不算。
但是最亲近依赖的就是叶君书了,连李玙都要靠后。
只要叶君书在,双胞胎必定只围着叶君书转。
叶君书蹲下、身张开手等两孩子扑进他怀里,一手揽一个,叭叭一人亲一口。
“平平安安有没有想父亲啊?”
“想~”双胞胎齐齐道,然后凑过去涂叶君书一脸口水,腻在叶君书怀里咯咯直笑。
父子三腻歪了好一会儿,叶君书才一手抱一个朝李玙走过去。
平平安安伸出小手抱着叶君书的脖子,小嘴嘚啵嘚啵,将白天的事全说给叶君书听。
平平虽然没说话,但是神态动作对叶君书很是依赖。
叶君书不时回应。
李玙一见孩子闹着刚回来的叶君书,脸色依旧淡淡的。
“今天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吗?”
安安顿时不吭声了,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叶君书失笑,将平平安安放在放在地上。
双胞胎齐齐站在李玙面前。
平平率先道,“我今天背了《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小小的人儿努力背着手严肃脸流利的背出千字文。
李玙暗暗点头,待全部背完后,赞一句,“很好。”
随后看向站着都动来动去的安安,然后安安眼珠子一转,挺着圆溜溜的小肚子,道:“我会背《弟子规》的〈余力学文〉篇了。
不力行,但学文,长浮华,成何人。但力行,不学文,任己见,昧理真。
……”
背了一段落,安安仰着头亮晶晶的看着李玙,明晃晃的写着等赞美。
李玙板起脸,“这是你前两天背诵的吧?”忽悠人呢!这两天一定没有认真学。
安安走上去,抱着李玙的腿,眨巴着眼撒娇,“阿姆~”
叶君书这时打圆场道,“安安也很厉害了,慢慢来,不急。”
孩子未正式上学堂之前的启蒙,叶君书不会要求严格。
事实上双胞胎都很聪明,只是年龄还太小,好玩为主,花在读书识字上面的心思不多,不然的话,肯定学得很好。
家里实行的是慈父严姆路线,谁让叶君书表面太无害,而李玙看着就很威严。
因着明天是休沐,叶君书他们难得放松,陪着让孩子晚睡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到房间。
三年的时光在叶君书和李玙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只是看着更成熟稳重了。
叶君书一边给李玙揉肩,一边问道,“明天去宫里要待多久?”
难得休沐,叶君书正想带孩子们出去玩玩,但是宫里来人了懿旨,让李玙和叶君书带着孩子们进宫。
距离上一次进宫,也快两个月了,李皇后估计想双胞胎了。
李玙放松身体,“不会很久,我们吃过中饭就回。”
等出宫的时候,顺便再去其他地方转一圈,晚上再回家,这样也可以。
“嗯。”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叶君书和李玙就起来了。
平平安安昨晚晚睡了一会儿,此时眼睛都睁不开,还是被人伺候着穿戴梳洗好抱进马车。
马车快速朝皇宫而去,晃到半路,平平安安才清醒过来,揉着眼睛喊父亲。
看到叶君书就笑着爬起来,挂在叶君书身上,“父亲!”
“父亲!”
一睁眼就看到父亲真是太美好了,平平安安甜甜的喊着,抱着叶君书不撒手,还奉上还带着n_ai香的早安吻。
叶君书笑容满面的带着孩子们在马车里玩闹了一会儿,平平安安左右摇头看了看,问:“阿姆呢?”
“在外面呢。”
于是双胞胎迅速转向车窗,把车窗打开,两颗小脑袋往外探,“阿姆!阿姆!”
叶君书一手扶一个,笑盈盈的也往外看。
李玙骑着马,正在车窗外头,他时刻关注马车里的情况,这会儿听到动静了,便靠得更近。
“阿姆阿姆,我也想骑马马!”安安差点想蹦起来,他张开双手朝李玙划了划。
叶君书往下一按,“等你再长几岁再说吧。”
安安顿时噘嘴,然后又扒着窗户和李玙说话,过了一会儿,李玙道:“该用早膳了。”
于是平平安安乖乖坐好。
车窗帘打开着,一扭头就能看到李玙,两小孩就没有闹。
李玙透过窗户看了眼父子三,唇角勾了勾。
叶君书取出放在暗柜里的早点。
早上的包子馒头刚出炉就包好放在马车里了。
平平安安喝了温水,然后拿着包子嗷呜嗷呜的啃着。
原本驾驶得很快的马车已经慢了下来。
等孩子们喝饱吃足,歇了一会儿,皇宫就到了。
这次进宫,叶君书和李玙只带了两对双胞胎。
李玙带着四个孩子去后宫,而叶君书则去给泰安帝请安。
他去了御书房,给叶君书领路的是多年的老熟人了。
这些年叶君书来皇宫来得比较频繁,跟泰安帝倒培养出点感情。
而且海外贸易这几年飞速发展,果真从里头赚足暴利。
泰安帝的私库翻了一番又一番,起码现在,即使不幸再次出现天灾人祸,也不用再需要向民间募捐才能渡过难关。
光泰安帝的私库就能解决问题。
这些年,叶君书在其中的作用越来越小,他们之间的合约分成再一次变动。
他和李玙仅在里面占了一成,而朝阳商队占三成,六成是泰安帝的。
因为泰安帝也参与了进来,他能知道其中的暴利,原本他占的比例较少,赢得的利益就足够他人眼红。
一时半会儿可能没什么,但长久下去,肯定不行,别人赚了多少,一算就能算出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富可敌国了。
多么让人眼热,哪天撕破脸,他们被抄家产事小,丢命事大。
但改变了分成方式,这也意味着,他们是给皇帝打工的,他们无论赚多少,得益最多的还是皇帝。
这样就杜绝了被眼红的可能。
而也因为改变了分成模式,朝阳商队如今已变成了皇商。
挂上皇商名头,朝阳商队的势头再也无人能挡。
短短三年就成大夏第一商。
而世家勋贵也看到了海外贸易的暴利。
但是唯一一条还算安全的海路和海外关系,如今就掌握在朝阳商队手里。
想搭上这条船,总要拿别的利益来交换。
只要这个时候再推行新商税法,阻力就小了很多。
而只要最老牌的几个派系彻底松了口,就可以推行下去。
叶君书虽然已经离开户部,但当初新商税法的修订,叶君书也有参与,再次推行时,并没有怎么修改。
叶君书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叶君书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将吏部内部摸清楚。
可以说,吏部是六部中油水最多关系也最为复杂的一个部门。
吏部掌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可以说是卡着文官的前途。
朝廷每三年就会进行一次全面政绩考核。
全国各地的各官事状造册报送到吏部,评定该人优等、中等、下等,最终核结果作为升降赏罚的依据。
很多时候官员的任职到了,考绩报告吏部后,坐等吏部重新安排调派。
而这其中,最容易收受贿赂了。
一般上下打点得好的,就能早日批复,或能安排好的新差事。
如果打点不到位,那你的奏呈基本压箱底,一年半载更甚者好几年也不定轮得到你。
而近年来,这个风气愈发猖獗。
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甚至刚来时,叶君书还差点被拉入收贿行列。
叶君书刚开始在吏部接触不到权力,他自己也每天在自己办公区里看书看卷宗,表现得毫不在意。
他们刚放松点警惕,叶君书忽然就拿着吏部一大堆收贿的罪证在朝上请罪了。
谁也没察觉到那些证据是什么时候被收集到的。
那天刚好是吏部尚书生病请了假没上朝。
叶君书直接以尚书大人查到底下人阳奉y-in违行受贿之事被气倒,而他肩负使命,自行请罪,望陛下治他个监督不力之罪。
泰安帝当即盛怒,着叶君书戴罪立功,彻查吏部,叶君书领命后,将底下贪污最严重的一群蛀虫直接清了个遍。
这下吏部尚书真的气倒了。
文武百官看着叶君书和泰安帝一唱一和,就将吏部的蛀虫清个大概,前后花了不到半个月,将人杀个措手不及,全程目瞪口呆。
即使想请罪想伸冤也不敢出头了,叶君书的证据太足了!
他们真是想不到,原来还可以这么cao作!
虽然吏部尚书和左侍郎请个罪就没事了,但是底下的郎中主事员外郎几乎换了一批,很是伤筋动骨一番,明家对叶君书更是恨之入骨。
但是对于叶君书来说,无关痛痒,反正不管他做不做这些事,他们都是对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