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吓坏了,华大鹏的尸首还在擂台下摆着,又飞下来一条大腿,再看台上的鲁青天,早已被杨延顺大卸八块,气绝身亡。人群中寂静无声,只有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拍手叫好:“好!八爷爷太厉害了!撕的好!就应该再把他脑袋拧下来!”
三手真人刘道通的两条眉毛锁在一起,都快拧出水来了,自己出手就慢了一步,鲁青天就被杨八郎撕了,这回去可如何向涪王交代呢!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在擂台之上,当着天下百姓的面,也着实无可奈何,只得叫小和尚收拾了擂台,把鲁青天的尸首抬下去,继续开擂!
☆、小黄j-i
八郎擂杨延顺打死了少帅鲁青天,自己却也被三手真人刘道通拍了一掌。杨延顺暗自思忖,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被五真人活活拍死,前前后后自己被人打了不下十余掌,这可如何是好?他正想着的时候,擂台上又起了变化,就听见擂台下掌声雷动,杨延顺抬眼去瞧,就见人群分开左右,中间有两个小娃娃一前一后直奔擂台飞来。前头的那个娃娃穿了一身金黄罩袍,绣着银边,内衬黄衫,足蹬金靴,金冠束发,还有一绺短发别在右额,随风而摆,活像一只可爱有趣的小黄j-i。
小黄j-i身后跟着一个娃娃,身穿粉衣袍,袖口领边绣着银丝,内衬白衣,脚上蹬着银龙台口靴,没有扎头发,披肩的散发垂下,头顶箍了一圈野花编的花环,他紧随前头那只小黄j-i,两个人兔起鹘落,眨眼之间便已飞到擂台之上。杨延顺晃了晃脑袋,的的确确是“飞”到了台上,绝世轻功在此间,看的杨延顺一愣一愣的。
三手真人刘道通也不住咋舌,抬目观瞧,两个小娃娃也就过了十一二个春秋,想不到轻功如此卓绝,真乃后生可畏。再仔细打量一番,两个娃娃长得标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银娃娃似的,不过...这两个漂亮娃娃也大不相同。站在前头的小黄j-i面容姣好,却长了一对三角玲珑眼,眼珠一晃,便好似诡计在心。以刘道通多年识人的经验,此子定是伶牙俐齿、机敏善变、狡黠刁钻之辈。再看身后的那个粉衣娃娃,面若敷粉,含羞若笑,两片鱼唇,微露贝齿,好像春风吹桃花,开满枝头,又如白鹤止畔,在水一方,盈盈独立,看着让人那么舒服。
刘道通暗自思忖,正所谓僧道妇孺不临阵,临阵必怀绝技。眼前这两个娃娃轻功卓越,看来不是名人的弟子就是高人的儿子,决不可小觑。想罢刘道通高颂道号:“无量寿佛!两位小兄弟献艺登台,不知有何指教?”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小黄j-i撇了撇嘴,“老头儿,谁是你小兄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咱们今天是来打擂的!你们不是摆擂台吗,今天小爷就给你这擂台包圆了,甭管是前台还是后台的镇擂官,我都给你打趴下,赶快结束八郎擂,我好领着杨叔儿回家!”
刘道通一听眉头紧皱,这小黄j-i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你一个娃娃就想把我们所有的镇擂官打趴下,合着我们都是饭桶呗,在这陪你过家家呢?
“娃娃,童言无忌,贫道不与你争辩什么,你是谁家的孩子,快快下台找你家大人去吧,这擂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刘道通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就听小黄j-i咯咯一乐,“老头儿,你再叫一声娃娃,我让你脸朝下贴着擂台转三圈,再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
刘道通一听,突然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娃娃,这么多年,你可是头一个敢和贫道说...哎呦,好快的...”身法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刘道通趴在了擂台之上,小黄j-i抓着刘道通的一只脚就抡了起来。
台上台下的观众都看傻了,谁都没看清刘道通是怎么趴下的,耳间只听小黄j-i稚嫩的童音以及刘道通带起来的风声。
“一圈...两圈...三圈...走吧你!”
小黄j-i一撒手,刘道通就像沙包一样飞了出去,正当大家惊呼的时候,就见那个粉衣娃娃脚下一抬也跟着飞了出来,伸手一抓刘道通的道袍,又给扔回了擂台之上,随后他也飘然落定,开口道,“说过你多少次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道长和咱们无冤无仇,你若把他摔死了,岂不是自己惹祸上身!父亲大人想必也在台下,你如此不懂得礼数,就不怕待会见面他教训你?快去给道长赔礼。”
小黄j-i脖子一扬,两只手抱在胸前,“切!我可是为了帮他打擂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的,他要是骂我,我转身就回峨眉山找师傅去!”
“唉...”粉衣娃娃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此时刘道通已经被后台赶出来的九天真人马道源、七星真人司马德修搀扶起来,样子颇为狼狈,因为他是被小黄j-i打趴在地,脸贴着擂台板抡了三圈,所以此刻白绫色的道冠也掉了,别顶的金簪也不知丢到那里去了,披头散发,脸上蹭破了皮,血珠滚滚,还有木刺扎在脸颊。好在他被粉衣娃娃拽了回来,否则要真是摔下擂台,不死也得重伤,现在仅仅是狼狈一些,面皮上破了相而已。
刘道通站起身来,目光呆滞,手指着小黄j-i说不出来话,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他的师兄弟只好先把他扶到后台歇息,随后四真人一同登台,就见七星真人司马德修点指小黄j-i,“小子!你是谁家的娃娃,竟敢对我师兄如此无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黄j-i冷冷一笑,手指玩弄着自己额前的短发,“你...还叫我娃娃?”
司马德修呛声不语,绝命真人李道修接话道:“既然如此,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师从何门?”
小黄j-i手叉着腰,笑道:“听好了,小爷只说一遍!我祖上乃是边北辽东关外人士,师从峨眉山,我师父的名讳我是不敢提,他老人家也不让我们说。至于我们兄弟俩叫什么嘛,这个可以说。小爷姓于,大号于清威!身后的是我哥,于清鸣!”
李道修听罢和身旁的三位师兄弟议论半天,尽皆摇摇头,随后便道:“贫道等人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阁下的名号,不知令尊令堂又是何人?”
于清威闻言似是不悦,拧着眉头说,“我妈早死啦!至于我爹嘛,你们应该听说过金枪镖局吧?”
李道修倒抽一口冷气,“金枪镖局?阁下莫不是金枪太保于台文的儿子?”
“不错!”于清威很是不耐烦,“别管我是谁的儿子,咱们快快伸手比武,把你们都打趴下了,我就带着杨叔儿走,八郎擂就散了吧!”
杨延顺一听眼前的两个娃娃是于台文的儿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果然虎父无犬子,于大哥的两个儿子人中俊杰,令人钦佩!不过这八郎擂太过凶险,他们兄弟俩可千万不要因为救我而受伤啊!
另一头,李道修看着于清威,答道:“阁下乃是高人之后,想必身怀绝技,我们兄弟五人江湖人称五真人,顾名思义,我们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架一起打...所以说你要是想和我们动手,恐怕就要以一挑四。”
话音一落,身后有人说道:“我回来了!小兔崽子,刚才让你偷袭得手,贫道非报此仇不可!”
大家转身一看,正是三手真人刘道通,只见他皮青脸肿,头上还包着纱巾,不过看起来受伤不重,只是皮外伤。五个老道站在一起,以刘道通为首,个个都是背负宝剑,双手做掌,拉好了架势。
于清威看着五个老道拉好了群殴的架势,三角玲珑眼一转,笑道:“你们以为我会怕吗?嘿嘿...哥,你上!”
☆、清鸣复清威
于清鸣走到擂台中间向五个老道一拱手,道:“方才清威不懂礼数,道长们见谅,我们奉家师之命下山助我父打擂,不欲伤人,只求救出杨叔儿,咱们比武较量,清鸣定会点到为止。”说完摘下头上花环交给于清威,又道:“帮我拿好,莫要弄坏了,否则你赔。”
五真人一听,你看我我看你,心说这小子文质彬彬的,但是说到话怎么这么刺耳呢,还不欲伤人,点到为止,这是根本没把我们五个放在眼里啊!
于清鸣轻轻一拱手,示意五真人出招,五个老道也不客气,挥起五双r_ou_掌就向于清鸣拍来。五个老道把于清鸣围在正中,使出本派金莲掌,招招狠毒。再看于清鸣,一双小手蓄满内力,上护其身下护其腿,只守不攻,于清威在一旁看着嘟起小嘴,嚷道:“打他们啊,怎么不打呢!打后面那个...打左边那个...打前面那个!”
杨延顺也紧盯着打斗的六人,虽然他不是武林高手,但是也看得出于清鸣的套路,只守不攻。啧啧,这孩子挺像我的,攻守互易,胜败相倾,只有成竹在胸的人才敢这么做,看来这五个老道要倒霉。
六个人打了有三十多个回合,仍然看不出胜负,五真人的脸上就挂不住了,我们五个人打一个娃娃还打不过,这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想到这儿五真人互望一眼,猛然间收回双掌,刷拉一声,抽出五口宝剑,宝剑出鞘,直奔于清鸣刺来。
再看于清鸣,足尖一点地,蜻蜓点水,向上纵起身来,五把宝剑紧随向上,于清鸣却轻飘飘地落在宝剑尖上,看的杨延顺心中一紧,“好轻功!”
五真人见状急忙抽回宝剑,于清鸣顺势落下,宝剑再次刺到近前,他却不再躲避,“噗噗噗噗噗”五把宝剑尽皆刺进于清鸣的衣袍之内。杨延顺哎呀一声,刚要冲上来,却见眼前黄光一闪,正是小黄j-i于清威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拦我干什么,快去救你哥哥啊!”
“不必”,于清威摆了摆手,“倒是杨叔儿您呀,气色很差,快快到一旁歇息吧。”
说完,于清威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似的继续看着打斗的六人,杨延顺只得紧挨在于清威身后,再抬眼看时,就见于清鸣呆立在原地,阖目不动。五真人冷笑连连,刚想说些风凉话,却发现手中的宝剑抽不回来了,一股吸力搅绞住了宝剑,越是用力抽越是吸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