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威好不气馁,只好嘟着小嘴,跪倒在擂台之上,“父亲大人在上,儿子给您磕头啦。”说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便张嘴问道:“你上来干什么,我能打过这秃子的!”
于台文放下于清鸣,随后冷哼一声,呵斥小黄j-i“无礼的小子,还敢放肆!滚到一边去,恁的猖狂!”
原来,于清威大战陈东坡的时候,于台文就有些担心他,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小,虽然师从名门,但是多面未见,自己也不知他的武艺到底长进到什么地步了。等到后来见于清威已占上风,但是仍然没办法彻底将陈东坡打败,于台文便已经心中有数。再后来三世比丘昆仑僧登台了,于清威仍旧是那副“你们都是饭桶狗屎”的样子,于台文就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要吃大亏。恰巧此时二弟凌松带着于清鸣回来了,于台文便一把抱过于清鸣,挤过人群,来到擂台之下准备登台。
话说于台文的轻功本不如自己的两个儿子,于清鸣可以轻轻松松飞上擂台,但他号称金枪太保,自然有过人的本领。就见他在擂台之下,金枪拄地,随后身子压住枪尾,长【枪】如同一把弯弓,“嗡”的一声,将于台文弹起四丈多高。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随后轻轻落在擂台之上,于清鸣也正好落在父亲的肩头,而于清威却尚未察觉,足见于台文的武艺之高。
再说于清威,被于台文训斥之后,红了小脸,嘟着嘴走到父亲身后和于清鸣站在一起。于台文先是冲大和尚昆仑僧一拱手,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儿子来到杨延顺面前,屈膝欲拜,吓得杨延顺急忙搀住于台文,“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于台文长叹一声,答道:“贤弟受难,愚兄没能及时将你救出,羞愧难当,本无颜相见,但八郎擂起,兄自当提枪来战,还望贤弟宽恕。”
“大哥哪里说什么客套话,我深陷囹圄,大哥带着镖局的各位兄长前来助阵,更有两位贤侄远道而来,杨某何德何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怪责与你!”杨延顺满目真切,说完又搂过清鸣清威,“二位贤侄少年英雄,大哥好福气啊!”
于台文摇摇头,“唉,清鸣尚可,清威却...算了,不提也罢,先把眼前的事摆平再说,你我兄弟稍后再叙!”
说完,于台文提着金枪回到擂台中央,“大师,咱们又见面了!”
昆仑僧满脸堆笑,“于施主,当年你我夜战风雪,你的两个儿子尚在襁褓之中,风雪交加,多耽误一时半刻孩子都受不了,故此你没法与贫僧全心而战,败了一招半式。如今时隔多年,你业已成名号,你的孩子也都长大成人,少年轻狂,贫僧却半截身子入土了。如今唯有一个愿望,就是与你再战一回,你我全力而战,不知胜负又将会如何啊!”
于台文依旧恭敬,道:“大师所言之事台文历历在目,当初你于雪夜之中截住我与孩儿,不顾风雪之寒叫我与你比武,我只好将两个孩儿放在冰雪当中......”说到这儿,于台文回望两个儿子一眼,于清鸣面无表情,于清威却是咬着嘴唇,握着拳头,小眼睛似乎跳着火焰。
于台文继续道:“我与大师打斗百余回合,难分胜负,可我的孩儿正在风雪之中啼哭不止,故而...我佯装作败。此仇此恨,我至今难以忘怀。”说着,于台文金枪一挑,直至昆仑僧,“大师,你我今日,定要一决生死!”
昆仑僧听罢哈哈大笑,“弥陀佛!想不到当年是于施主让我的,既然如此,你我定要好好比试一番!”话音刚落,昆仑僧已到跟前,一招单掌开碑,直击于台文的天灵盖,速度之快,就连于清威都没看清。
再说于台文,猛然转头,随后金枪横在胸前,向外一来,那一掌正打在枪杆之上,嗡嗡作响。于台文紧握金枪,两眼如刀,长【枪】一挑,与昆仑僧战在一处。二人本就有前仇旧怨,如今擂台相遇,各为其主,更是分外眼红,手下毫不留情。
于台文金枪如龙,眨眼间就已经把昆仑僧的僧衣刺破七八个透明窟窿。不过昆仑僧号称三世比丘,也不是等闲之辈,两张r_ou_掌呼呼刮风,当真是磕着就死碰到就亡。双掌对金枪,难解难分,谁也占不到一点便宜。台上台下的人盯得仔仔细细,还有的议论纷纷,其中二太保凌松最是担心,满面的焦虑,白玉堂和展昭也是面色凝重。
再说台上,二人打了有两百回合,金枪不倒,双掌难分,两方势均力敌,气势恢宏,隐约竟有雷鸣之声,足见二人功力之高深。杨延顺看在眼里,心中震惊,于大哥的枪法绝伦,怕是天下第一人!自己的杨家枪法,根本不值一提。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想当初我还自以为天下之人无出我右...可如今身陷囹圄,我才发现,比我强的人太多了!以于大哥的枪法来看,如果我与他对阵,金刀碰金枪,我必输无疑!
另一头,小黄j-i于清威双眼滴溜溜转,他左瞧瞧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便一伸手把于清鸣拉到一边,低声道:“哥,你想不想咱爹爹赢?”
于清鸣闻言一愣,看着自己的兄弟,问道:“你意欲何为?莫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言。”
于清威点指于清鸣,随后又指了指自己,双手向前一伸,随后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咬着小钢牙,眉目间尽是杀气。
于清鸣当即心理神会,却是眉头一皱,犹豫了起来,于清威见状,急忙在旁说道:“你刚才没听咱爹说吗,这大和尚当年趁人之危,咱们俩还小的时候,他就欺负咱爹,害得咱俩在风雪中冻得直哭。而且刚才咱爹说这话的时候,回头看了咱们一眼,你觉得...这是何意?”
“这...”于清鸣沉吟片刻,猛然抬头,“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清威咯咯一乐,“我的好哥哥,这叫有仇不报非君子!上吧你!”
于清鸣把头上的花环摘下丢到一旁,两只小手一晃,双掌蓄力,心念一动,便已来到昆仑僧左侧,手起掌落,直奔昆仑僧的天灵盖拍下。于清威也没闲着,小黄j-i脚下一滑,来到昆仑僧右侧,一招二龙戏珠禅吸式,直奔昆仑僧双目扫来。
昆仑僧本来正与于台文专心打斗,他们二人不相上下,如同天秤上的等量砝码,正好持平,哪怕只要有一根鹅毛落在其中的一边,都会打破平衡,更别提突然出现的清鸣与清威两个身怀绝技的娃娃了。耳间就听“啊”的一声,先是于清威得手,小手里多了两个r_ou_球,血淋淋的,昆仑僧的两颗眼珠出来了。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于清鸣也得手了,掌打昆仑僧天灵盖,大秃头如同西瓜被铁锤砸了一样,一瞬间,万朵桃花开!再一看,脑袋都打碎了!于台文嘴角一勾,金枪一挑,把昆仑僧的r_ou_身甩到擂台之下,“咕通”一声,昆仑僧死的不能再死了!
擂台下的百姓们掌声雷动,于台文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却马上恢复平静,“清鸣,清威,随为父下台!”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声狮子吼,仿佛天外来音,震得父子三人身子一晃,台上台下也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留步,贫僧来也!”
☆、于氏遭难
大和尚凌空站在台下看着三世比丘昆仑僧的尸首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叹息一声。不曾想突然听见台上一声佛号高亢,举目望去不禁大惊失色,“不好!于氏父子恐怕有失!”
凌空身旁的臭豆腐冯渊闻言就是一愣,急急忙忙抬头看去,就见台上站了个大和尚!这个大和尚,肩宽背厚,肚大如缸,身高过丈,顶天贯地;一颗秃头大如粮斗,浑圆锃亮,受着茶杯大小的十二个香疤;往脸上看,两道九转朱砂狮子眉,一双铜铃大豹子眼,大鼻头,方海口,面赛红铜,好像伏魔镇妖的罗汉!
“吾呀!这大和尚是谁呀?长得真吓人!”冯渊吓道。
凌空:“那是贫僧的师兄,药王寺的主持金灯!”
擂台上,于台文父子转身一看,吓得目瞪口,于清威问道:“爹,这大和尚是谁啊?狮吼功好生了得,震得我心神不宁,怪哉怪哉!”
于台文将两个儿子护在身后,答道:“此乃少林八大名僧之一的金灯大师,也是药王寺的主持,江湖中的老前辈了!”说完又定了定心神,向上一抱拳,“台文见过金灯大师,不知大师唤住我父子三人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于太保,你岂不是明白人装糊涂?这是擂台,八郎擂!贫僧乃是镇擂的擂官,你们赢了一场胜仗还有下一场啊,打死了昆仑僧还有我金灯啊!怎么,难不成你们想要逃走不成?”说完一摇蒲扇般的大手,“如是你们逃了,贫僧就只好和八将军伸伸手过过招!”
于台文闻言心中便是一翻个,这个金灯大师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与他过上几十回合的招数,更不要说不懂武艺的杨八郎了!明摆着逼迫自己与他动手,否则他对杨八郎晃两下双掌,估计就得把杨八郎拍死。罢了,无非一个败字,我于台文虽然打不过他,但是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不过,得先让两个孩子下台。
想到这儿,于台文刚想转身告诉两个儿子快快下台,哪知一转身两个儿子没了身影,再仔细一看,于清威已经带着哥哥于清鸣与金灯打在一团。于台文心中直叫不好,这个于清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办法,儿子都上了,老子自然得跟上!于台文擎金枪也赶上近前,父子三人大战金灯!
常言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面对共同的强敌,父子三人心意相通,三个人使出生平绝学,金枪在上,一颤三颠,一枪三刺首,金j-i乱点头!金枪在中,穿金裂石,呼啸而来,硬字当头谁敢当!金枪在下,横扫六合,秋风败叶随波走!
再言于清威,前打连环掌,后踹钻心腿,脚下一扫波涛起,双掌一晃龙戏珠!进如银蟒出洞,退似黑蛟盘水,攻则野马分鬃,守则金丝缠腕,虎扑、鹰击,兔起、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