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掌拍在吹灯的脑门子上,打得他退倒了七【八】步,直觉得两眼发胀,胸膛发热。吹灯大师咬牙挺住了第一掌,往前走了几步,准备接受第二掌。
金灯见头一掌没把吹灯砸倒,心中着急,他知道吹灯大师功底极深,想砸倒他十分不易。再有两掌就决定胜负了,也不敢怠慢,一个劲儿运气,然后往前一蹲,朝空中举起巴掌,拍下了第二掌。
其实吹灯大师一掌是勉强支持的,第二掌下来,他就挺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擂台上。他想站起身来,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嗓子眼儿里一热,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哇”一口丹田血就喷洒在地。吹灯大师把血吐了吐,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准备挨第三下。
金灯一看师兄吐血了还不甘心,他心中暗想:你这是不要命了,那可别怪我狠心,第三掌我非揍死你不可。想到这儿,他身子往后退,把大巴掌往空中一举,这第三掌要砸下去的话,吹灯是必死无疑了。一直在擂台底下的凌空大师看到这儿可不干了,急忙跳上擂台,“阿弥陀佛!二师兄,你非要打死大师兄吗?若是这样,先打死我好啦!”说罢,凌空往吹灯身前一站,阖目不语。
金灯一看凌空上台来了,气得青筋直蹦,“老三,你别管闲事!刚才大师兄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台阻拦?为何轮到他挨打了你便上台了?”
“二师兄,你嗔念太重,痴念太深,一直想要超过大师兄。其实你早就在武学上超过大师兄了,只不过佛学这里,一直难度瓶颈,你还没看透吗?”凌空说罢也不管金灯,转身便抱起重伤的吹灯跳下擂台。金灯眼睁睁地看着凌空带走了吹灯也未加阻拦,良久才高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刚想转身回后台,突然就听有人高声断喝,“金灯,你打伤我的徒儿还想走?门都没有!”
金灯大师闻言转身来看,就见擂台之上不知何时已经上来一个人,这个人飘无声息,以自己的修为竟然没有察觉,看来又是一位高人呐!冷静下来之后,金灯抬眼去看,就见面前站了一个年轻的道长,年纪只在十七八岁左右,此人身高七尺挂零,细腰板,宽膀子,扇子面身材,面如满月,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鼻直口方,嘴唇通红,身穿道袍,圆领大袖,腰系黄丝绦,身后背剑,手拿拂尘。
金灯并不认识他,便问道,“阿弥陀佛!这位小道爷,可是你叫住了贫僧?”
白一子冷冷一笑,答道:“金灯,难不成你不认得我了吗?几十年前,你我还曾煮酒论道。”
金灯上下打量一番,摇了摇头,“小道爷在与贫僧说笑呢吧?看你的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谈何几十年前呢?”
“哈哈!金灯,就算你不认得我,那你可认得贫道手中的这把剑!”说着白一子反手抽出佛光剑,执剑在手,冷冷看着金灯。
金灯大师目光落在那把剑上,一把古剑,剑身暗淡无奇。他刚想要说不认识,白一子捏了个剑诀,古剑响起阵阵铮鸣之声,再看剑身,竟散发着一团金光,包裹着剑身,聚气成刃,剑锋如洗。
“这...这是佛光剑!你在哪里得来这把剑?你和白一子是什么关系!”金灯满面惊惧,久久难以平静。
白一子:“金灯,贫道就是白一子,人称白衣神童小剑魔是也!”
金灯一听此言,双目耸瞪,吓得后退了三步,手指白一子,“你...你怎会这般模样?”
“模样如何只是一具皮囊,你我出家人又何必在意这一点。金灯,你摆这个八郎擂,对或是错,贫道不管,也不在意。不过,你打伤我徒儿,贫道就要出手管上一管!”白一子盛气凌人,两条眉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金灯:“你徒儿...于家那两个小子是你的徒儿?怪不得武艺如此出众,不过贫僧还是无法相信你就是白一子,这样吧,咱俩比划比划,我看看你到底是真是假!”
白一子把手中拂尘斜c-h-a在背后,手拿佛光剑,“贫道也正有此意!金灯,亮家伙吧!”
金灯大师回身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佛门的日月方便连环铲,镔铁打造,足有六十余斤,泛着幽幽的黑光,也就是金灯,旁人还真拿不起来。在看金灯大师,也不客气,抡起大铲一招力劈华山直奔白一子砸来,开门见山,气壮山河。白一子手拿佛光剑向上轻轻一挡,金灯心中一顿,他知道白一子的佛光剑是货真价实的宝家伙,削铁如泥,切自己的铁铲就像切黄瓜似的,不能硬碰硬。故而金灯急忙一拧手中的大铲,向白一子的肩头扫去,这一招若是扫上,白一子的肩膀就得被砸塌了。白一子不敢托大,向旁边一闪身,大铁铲‘刷拉’一声扫空,正砸在擂台的台板上。只听“咔擦”一声,给台板砸了个大窟窿!
金灯抽出铁铲,横扫白一子的腰间,白一子手向上一翻,一把住在扫过来的铁铲,纹丝未动。金灯急忙往回抽,白一子冷冷一笑,手中佛光剑向前一刺,欲刺金灯的右肋。金灯大师也不含糊,当即松开铁铲,臂膀一甩,让过宝剑,自己的身子却窜到了白一子的面前,紧接着肚子一挺,使出一招佛子撞金钟。
说是佛子撞金钟,其实是金钟撞佛子,金灯就是那口大钟,白一子就是那小佛子,两个人的身材差距太大。白一子左手攥着金灯的大铁铲,右手拿着自己的佛光剑,胸前亮了个大敞门。眼看金灯的肚子就要到近前,白一子面不改色,左手抓住铁铲向身后一拄,c-h-a-进台板,自己紧贴铁铲的铁杆,右手佛光剑一立,剑锋向前,就等着金灯自己撞上来。
再说金灯,本来气势汹汹,犹如金钟横推,但一见白一子的架势,心道不好,自己这一撞肯定首先撞到佛光剑上啊!佛光剑是绝世的宝刃,自己撞上去定然四百来斤一分为二,半扇二百斤,不带差一两的。可事到如今再想换招也完了,高人比武一招一式都是瞬间的,金灯有变招的想法,却没有变招的时间,只得把眼一闭,豁出去了。
另一边的白一子却是心存善念,毕竟是宗师级的武林前辈,修为高,品行更高!他号称白衣神童小剑魔,剑下斩的都是大j-ian大恶之辈,从不乱杀无辜,况且金灯也是武林的泰斗,出了名的少林大师,即便他有些不对,但罪不至死。故而白一子就手下留了情,虽然他打伤了自己的两个爱徒,但是爱徒并无大碍,已经被自己抢救回x_ing命,可金灯若撞上了佛光剑,定是必死无疑!想罢,就在刹那之间,白一子换了招式,佛光剑向旁边一拧,剑锋转向,同时运起自家的斗转y-in阳心法,这个时候金灯也撞了上来,只听‘咔嚓’一声,白一子身后的铁铲脆生生的折断。
原来白一子武艺高超,深不可测,自创的斗转y-in阳心法,可以将自身受到的攻击力转移到别人或者其他东西上。金灯的撞击力都被白一子转移到了身后的铁铲上,铁铲受不住力,应声而断,足见金灯的功力深厚。白一子毫发未损,不过金灯却惨了,虽然命保住了,不过他还是被佛光剑伤到了。他撞上了佛光剑的剑身,剑身外面有一团金光,乃是剑气和白一子的内力交融而成,就像是一团火烫伤了金灯胖大的身躯。
金灯向后连退了八【九】步,等他稳定身躯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的僧衣都烧没了,胸前一条烫伤的痕迹,而且不同于一般被火烫伤的伤痕,这伤就算是自己用多年的内力来抵御都疼痛难忍。金灯强忍着痛,高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剑魔,多谢手下留情,贫僧输了!”
☆、飞云道长
白衣神童小剑魔两招打败金灯大师,令台上台下的看客无不吃惊,想不到白一子这么厉害,区区两招,就让少林名僧金灯大师拜服,厉害,太厉害了!
金灯大师俯首认输,白一子也不为难他,收起自己的佛光剑,道:“既然我伤了你,也算是给我的两个爱徒报了仇。虽然贫道不欲掺和你们这个什么八郎擂,不过我毕竟是在台上把你打伤的,也算是给我徒弟来帮忙的,怎么样,还不快快交出杨八郎?”
金灯大师一听,长叹一声,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虽然擂台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的镇擂官,但是都白给啊!自己算是镇擂官里最能打的了,这不也败在人家手里了嘛。想到此处,金灯大师一摆手,叫来小和尚,“去,把八将军请出来吧!”
方才于氏父子遭难,八郎杨延顺抡大刀与金灯力战三十回合,最终被一掌打昏在擂台之上,随后就被小和尚拖到后台抢救。好容易弄醒了,杨延顺一想到于家父子生死不明,悲伤至极,又哭昏了过去,一悲一伤,好悬没背过气去,幸而后台还有五真人。五真人被于清鸣打倒在台上,虽然受伤不轻,但不致死,于清鸣向来手下留德,不轻易伤人x_ing命。这五个老道虽然打架不太厉害,可医治人的手段倒不含糊,自古以来,僧道多会医术,并且医术高超,强于一般的郎中大夫。
却说五个老道轮番抢救杨八郎,这才使他保住了x_ing命。前台金灯大师战败,命人请出杨八郎,五真人便带着杨八郎走上台来。
再说小剑魔白一子见杨延顺登台,便上下打量一番,只见杨延顺双目无神,被司马德修和刘道通架着,任人摆布,唯唯诺诺,很难将他和赫赫有名的杨家将联系到一块。不过事到如今,也管不了许多,便道:“贫道这就将杨八郎带走,八郎擂散了吧。至于你们不满也好,怀恨在心也罢,可以随时来峨眉山找我小剑魔报仇雪恨,贫道乐意奉陪到底!”
五真人听罢只得无奈点头,心说谁敢去找你报仇啊,不过八郎擂以这个结局收场,我们怎么有脸回去见涪王呢。三手真人刘道通眼珠子都要转歪了,也没想出什么主意来,刚想要放弃,打算交出杨八郎,却听见擂台底下有人高颂道号:“无量佛!小剑魔需要猖狂,贫道来也!”
众人一听,心中奇怪这是谁呀,竟敢直呼白一子,急忙往台下看去,就见台下一人纵身一跃,跳上擂台,稳稳当当站在五真人面前。五真人不看还好,一看此人,急忙推金山、倒玉柱,齐刷刷地跪倒磕头,“尊师,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