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你忘了吗?我们在金沙滩诈降,后被辽军擒住。这是大辽的地牢内,我们已经到这儿两天了。”四郎说道。
“两天了...也就是说我昏迷两天了。”杨延顺说话时,嘴里还隐隐作痛。“我想起来了,耶律休哥还打了我两巴掌!该死的!”
“八弟,你的伤好些了吗?”四郎关心地问道。
“暂时没事了,也不知道谁帮我把枪拔了出去,还上了止血药,否则我这两天光流血也流死了。”虽然还会传来阵阵钻心之痛,但杨延顺还是可以挺住。
杨四郎:“是耶律休哥叫人帮你处理的。我想,咱们俩被关在这儿而没有被处死想必也是因为他。”
杨延顺:“哦?有意思,难道他是舍不得杀我们?”
杨四郎:“谁知道呢?自你我被擒之后,便被辽军押至上京。后来又被投进地牢,不见天日。也不知六弟他们怎样了,是否逃了出去呢?”
杨延顺心中也是阵阵酸痛,想起大哥二哥惨死土城之中,不觉得热泪滚落。
牢门外有两个狱卒,听见牢内有说话的声音,便打开牢门观看。只听一个对另一个说道:“呦吼,那个家伙醒了,快去告知惕隐大人!”“是,我这就去!”
杨延顺看见狱卒,便道:“我说,大鼻子的那个!就是你!过来过来。”那狱卒听见杨延顺叫他,便腆着Cao包肚子一步三晃来到他面前:“叫你大爷啊!老实呆着,听到没!”
杨延顺道:“你再往前点!”
“干嘛?”“叫你往前点你就往前点,哪那么多废话!”“哎呀!把你小子狂的,老子今天非教训教训你!啊!你干什么......”。
杨延顺手中铁链一扬,正套在那人脖子上,用力一拽,“八爷送你过奈何桥!”只见那人粗腿不住蹬地,不到片刻便被杨延顺勒死了。
“八弟,你做什么?”杨四郎问道。
杨延顺:“他身上有钥匙,我们得逃出去,否则一会儿耶律休哥来了非折磨死我。”
杨延顺将那狱卒勒死后,便伸手去拿他腰间的钥匙,奈何刚刚碰到钥匙圈,就听牢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耶律休哥带着一队狱卒赶到了。
耶律休哥走进牢房,叫狱卒点燃火把c-h-a在墙上,一见倒在地上的尸体,冷哼道:“还真有点本事,刚醒来就有力气杀人,看来还是伤的轻!来人,把他锁链给我绞起来!”
有狱卒应道,走到杨延顺身后拨动机关闸,杨延顺腕上锁链便被绞起,双手也随之被抬高,杨延顺肩膀一阵疼痛,不由得闷哼一声。“耶律休哥,我落在你手中无话可说,要杀要刮随便你,痛快点!”
耶律休哥坐在椅子上,笑道:“要杀你早杀了。我就是要留着你,供我玩乐!至于你嘛”,耶律休哥一指杨四郎:“留着也没用,拉出去杀了吧!”
“慢!耶律休哥,你敢动我四哥,我和你没完!”杨延顺怒道。
耶律休哥:“到了现在你还敢和我这样说话!我就动他,你能将我怎样?拉出去杀了!”
“我打死你!”杨延顺用尽全身力量扑向耶律休哥,却被锁链紧紧拉住,肩膀的创伤被撕裂,涓涓流血,痛的杨延顺冷汗直流。
正在这时,从牢门外走进一人,正与被推出去的杨四郎迎面相撞。“诶呀!这人是谁啊?”
耶律休哥一听,心中暗道不好,她怎么来了!起身一看,只见来人柳眉细鬓,杏眼红唇,一身的俏丽,年龄在十七八岁,正是当今辽国萧太后的三公主--玉镜公主。“玉镜,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呢?”
“我找遍皇宫都没找到你,奴才说你到地牢里来了,我就来看看。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呢?”玉镜一指杨四郎。
耶律休哥:“他是宋朝杨家将的杨四郎。”
玉镜:“你这是要杀了他吗?”
“是!”,耶律休哥答道。
玉镜:“别杀了,把人送我吧!”
耶律休哥:“你要他做什么?”
“我...我要他教我读书!你总不在,也没人教我了。”玉镜道。
耶律休哥:“真的?我记得你可是不愿意读宋朝的诗书啊。”
“我...”,玉镜脸一红,踮起脚尖在耶律休哥耳边说了什么,耶律休哥一听,连忙惊道:“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啊?你不是掌管皇族政务的嘛!就是一句话的事嘛?”玉镜急道。
耶律休哥:“就是不行!”
“那我就去找母后!把杨四郎给我带上!进宫!”玉镜一扭头走出牢房,直奔皇宫。
耶律休哥看看杨延顺,对狱卒说道:“给我看好他!”说完转身追了出去。
狱卒们也走出牢房,关上牢门,将杨延顺一个人锁在牢里。杨延顺心中满是疑惑:怎么了这是,来了个女人要我四哥?还要去找萧太后。不管怎样,看来四哥暂时不会有x_ing命之忧。倒是自己,这肩上的伤被自己挣开了,还在流血,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还得死啊。想到这儿,杨延顺连忙大喊:“来人啊!我流血啦!管不管我啊?”
狱卒们进来一看,还真是血流不止,几个人一合计,大惕隐临走之前让咱们几个好好看着他,若是他死了,咱们怎么交代呢。于是,几个人便找来专门给犯人看病的大夫,给杨延顺止住血,又包扎好伤口。杨延顺心中很是满意,又对狱卒说道:“有没有饭啊?我饿了!”
这几个狱卒心说你这么多事呢?但也没办法,只得找来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我怎么吃啊?”杨延顺晃晃锁链。
狱卒想给他解开,但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刚弄死一个,这小子太厉害,还是锁着吧。自己费费劲,喂他吧。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饭菜,也没什么油水,杨延顺也是吃了很多,好多天没吃饭了,谁能受得了呢。等到杨延顺吃完,心想:四哥怎么还没回来,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只听牢门再次打开,杨四郎回来了,还是那身打扮。狱卒又将杨四郎锁上,出去了。
杨延顺连忙问道:“四哥,那女人带你干嘛去了?”
杨四郎气道:“带我去见萧太后,让我做她的驸马!”
“啊?”杨延顺心道:这北国的女子果然开放啊,连公主也开放,刚见一面的人便想嫁,真够可以的。
杨延顺:“那四哥,你答应了吗?”
杨四郎:“我怎能答应?”
杨延顺:“为何不答应呢?”
杨四郎:“我身为大宋之臣,杨家之子,我怎能娶辽国公主为妻!我若娶了她,还有什么面目去见爹爹,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你四嫂啊?”
杨延顺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恐怕你我再无还朝的可能,只能终生老死在北国,或是死在耶律休哥之手。”
☆、醉酒迷情
地牢内,杨延顺透过墙上的天窗仰望夜空,不见明月。
“佩显,若你知我陷落北国,不知会怎样痛心,怎奈我无力逃脱!只愿你当我死在金沙滩,我便了无牵挂了。”想到这儿,杨延顺一声喟叹,垂下头,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杨四郎在黑暗中听着杨延顺的啜泣之声,心里想到:八弟本是王子鸣之子,他父母双亡后,由我杨家收养,是苦命的人,他是王家的唯一血脉。而且这次血战金沙滩,八弟也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缠住韩昌和耶律休哥,才身负重伤的,现在又身陷北国,我身为他四哥,理应救他。爹爹,原谅孩儿的不孝吧!娘啊,你也就当没生过杨延辉!只是可怜我家中的发妻!
第二天一早,杨延顺睁开双眼,身体各处无不酸痛着,左肩的枪伤也貌似恶化。
“八弟,我想好了,我去娶玉镜公主。”杨四郎低声道。
杨延顺:“...嗯,出去一个总比全关在这儿要好,耶律休哥一心要折磨的是我,他不会为难你的。”
杨四郎:“八弟,待我出去后,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杨延顺:“四哥,不要着急。此事需缓和一段时间,否则也会连累到你的。”
四郎应了一声,随即对门外的狱卒喊道:“叫你们大惕隐来,我有话对他说!”
门口的狱卒也知昨天发生的事,不敢怠慢,连忙去报告。不多时,耶律休哥便来了,“想好了?”
杨四郎:“想好了,我答应公主。”
“嗯,带走。”耶律休哥一摆手,便有人解开四郎的锁链,推了出去。杨四郎回顾一眼,“八弟,保重!”
“四哥放心!他舍不得杀我的,满眼的春波,想必是对我动心啦!是不是啊?惕隐大人?”杨延顺满脸的笑意,却不防耶律休哥反手又是两巴掌,打得自己面颊火辣辣的灼痛。
耶律休哥紧紧瞪着杨延顺,一双鹰眼跳动着火焰,“杨延顺,我早晚撕烂了你这张嘴!”
“呵呵”,杨延顺苦笑一声,此生再不多说几句,恐怕就得等到下辈子了。看着耶律休哥转身离去,心中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
几日后,杨延顺在地牢内忽听见窗外笙箫阵阵,爆竹声声,莫不是四哥与公主今夜完婚?这几日耶律休哥一直没来过牢房,他是大惕隐,掌管皇族政务,想必是忙于公主的婚事。想到这儿,杨延顺又不禁苦笑一声,怎么还惦念起他来了?待他事了,不一定会怎么折磨自己呢。杨延顺低下头,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