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无羿摊放在一旁的手掌缓缓收握成拳。
“他怎麽了?你倒是说呀!”德馨没耐x_ing的斥责。
莲儿受到惊讶,一下子转成了哭音。“他……不见了!”
第八章
“不见了?!”德馨一愣,“什麽叫不见了?那麽大个人还能飞了不成?”
见一干人没有一个答腔,德馨纤指一点最靠前的岳元章:“岳管事,你说,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岳元章闻言抬头,双手一拱。
“启禀郡主,我等原本从西京府出来还同在一道,只因贪图观赏,便不觉何时走散。只道他与莲儿或许在哪家摊前耽搁了,也未往心里去。”说到这,偏头看了跪在一旁的莲儿一眼,“後行至钱庄门口时,莲儿追了过来,询问大诚是否有回头找过我们,我们才知大诚兄不见了。”
德馨听了不禁翻翻白眼,“我还以为怎麽著,原来只是走散了,那有什麽大惊小怪的,他那麽大个人,总有自己的事要办,你们紧张个什麽劲?他又不是头一回进洛阳,没准待会就回来了。”
“不是的……郡主……”莲儿抽抽噎噎的开口,“王公子中途跟我说想上药店抓药,让……让我给他领路,我就带了他去驿站前头那家医馆……”
“嗯。然後呢?”
“……然後王公子就进去买药,我在门口等他许久不见出来,心下疑惑……便进去催促。哪知那郎中听了我的话之後说,今日之内,根本就没男子来过……”
“什麽?有这等事?你是亲眼所见王公子进的医馆?”
“是啊。那医馆走道很窄,又只有一个出口,我是蹲在路口的石桌上等他的……可谁知……”
“这还真是怪事!”德馨纳闷的转著眼珠“光天化日下的,还闹鬼了不成?”
“岳管事。”
“属下在。”
“从商会的护院中抽一队人马,随我去那商会走一道。”
“是。”岳元章一拱手,随即转生出去张罗了。
德馨转头对一旁的经无羿道“经公子你好生歇著,不必担心,此事我必会一力追查。”
不想经无羿却翻身下床,拿了一旁的外袍披上。
“我一同前去。”
“…………”
德馨知是劝不住他,便也不做声,唤起一旁的莲儿,率著众人直接往那医馆而去。
@@@@@@@@@@@@@@@@@@@@@@
一行人气势腾腾的赶往南大街,路人一见是端王府的人马便纷纷自觉让道,而队前开路的经无羿,其冰冷的神色更是让神鬼回避,只半柱香时间就从商会别苑杀将到了医馆。
医馆里头的郎中已是年过花甲,听得端王府的人马前来,顿时慌了手脚,不知自己犯了什麽事。却在见到德馨身旁的莲儿时,便估量到了大概是什麽事。
一番礼节过後,德馨郡主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来意,让那郎中将事情说个详细。
郎中道:“今日这莲儿姑娘也来问过老朽,老朽确实没见过他所形容的男子。况且今日医馆开门以後,来的都是些女子,未有一名男子上门。”
德馨长袖一甩,“你可给我想清楚了,如有所欺瞒的话,後果你是知道的。你确定真无见过那样一名男子?”
那郎中立时在地上跪了下来,不住的作揖到:“老朽绝不敢欺瞒郡主,若有半句虚言,但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德馨不语,咬了咬唇,对一旁的侍卫统领使了个眼色,那统领便明了的让众手下在医馆中搜查起来。
一边沈默了半天的经无羿,缓缓走到那郎中面前,在他惊疑的目光中触了一下他的额头,略作停留後便转头说道:“此人并未说谎。”
“那真是怪了,还真的闹鬼了不成?”德馨一阵埋怨,惹得众人不禁一个寒毛倒竖,顿时觉得这医馆y-in气森森起来。
此时统领也像德馨报告并无所获,德馨一看此行落了空,便转向一旁的经无羿道:
“经公子,你也不要过於担心,待我回去便命府中侍卫在全城严查,必会将……令堂兄完好送回。”
经无羿眼神四处看了看,最终黯淡了下来,难得的对德馨一个拱手道:“那就有劳郡主。”
德馨见他头回对自己如此谦恭,不禁心花怒放,暗想没有枉费大动干戈一番,令他对自己有了极大的态度转变。不禁生出一个自私的念头,这王大诚要是永远找不著,岂不是能一直牵制著他?不过此念一闪而过,又暗骂自己身为堂堂郡主竟衍生如此卑鄙之念。
回到居所,新晨新芳便面色担忧的迎了上来,一见众人神态,即便不问,也知了结果,新芳当场便红了眼眶,走到经无羿面前,从怀中拿出一个银线串吊的白玉弯月,递到经无羿面前,“这是大诚哥在市集的摊子上买的,我听他念叨说这个饰物你佩戴的话一定很合适。可是他付了钱又忘了取走,我就顺手帮他拿了……”
一轮和田白玉弯月,质地细腻,色洁如雪,尖端上打了一个小孔,用一根纤细的银线穿过,白银搭配煞是清逸脱俗。
经无羿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不发一语,只是缓缓将其收握在手心。
岳元章见了,便安慰二人不必担心,自己及郡主自会想办法,也叮嘱新晨要认真温书,不要误了春试。新晨虽点头,却暗想发生了这番事,自己怎还看得进去书本呢?
岳元章叹口气,先回房休息,经无羿也将自己关进了屋里,一直没出来过,於是几天以来和乐融融的商会立时变得死气沈沈。
@@@@@@@@@@@@@@@@@@@@@@@@
就在众人忧心不已的时刻,某处不知名的漆黑地牢里,王大诚痛哼一声,悠悠转醒,想捂住疼痛欲裂的脑袋时,才发现手脚动弹不得,凝神一看,才发现四肢皆被手腕粗细的铁链捆了个结实,半吊在墙壁上。
怎麽回事?
只记得自己随莲儿前往医馆之後,自己说要单独进去,便将莲儿撇在了门外。因为自己要抓的那药,让莲儿瞧见了也不方便。
却在刚进医馆的走道,便觉颈上一痛,似被一内力深厚之人劈了一记手刀,便失去了意识。昏迷前依稀记得对方冷笑了一声,似是一个陌生的男音。
王大诚奋力的扯了扯铁链,发现徒劳无功,不禁开始心慌起来。
莫不是弄错了人?
要说对方想抓的是岳元章还有可能,自己万万是不可能跟这些事沾边的啊。自己并未结下什麽仇家,平日也几乎没有得罪过人,不知是什麽人将他抓到此地,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民房,而是专门的刑室,只是墙壁斑驳,似是有一些历史了。
“有人吗?!”王大诚吼了一声,发觉嗓子异常干哑,空洞的声音回响了几道後便消弭於无形,只剩下墙上火把黯淡的光芒隐没与远处的黑暗,透露著令人未知的恐惧。
“有……有人吗?!”王大诚又不死心叫了一回,仍是无人答应。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个y-in森的声音悠悠传来。
“别叫了,叫也没人救你。”
“谁?”
黑暗中缓缓现出一个身影,y-in毒的目光令王大诚不寒而栗,定睛一看。
“是你?!”
“当然是我,有什麽大惊小怪的?”来人y-in恻恻的开口,并未遮掩的自己的面容,似是根本不怕王大诚知道他是谁。
“你!……把我关在这是想要干什麽?”王大诚奋力的扯著自己身上的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沈重之音。
“你这不是废话麽?自然是要折磨折磨你。”来人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