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他……她不是做梦吧?经无羿居然笑了?
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见经无羿是一脸正色,哪有半点笑意?莫非刚才真是幻觉?
这边的经无羿到没发现德馨复杂的心思,淡淡说了句,“那便往那白马寺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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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民间又称金刚崖寺,乃是朝廷兴资所建,规模极为雄伟,有五重大殿和四个大院以及东西厢房。
五重大殿由南向北依次为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和毗卢殿。每座大殿都有造像。毗卢殿在清凉台上,清凉台为摄摩腾、竺法兰翻译佛经之处。东西厢房左右对称。整个建筑宏伟肃穆,布局严整。将佛家庄严与王气派完美结合。
一进寺门,德馨便为经无羿介绍起这白马寺的渊源。
这白马寺在她母妃还在世的时候时常带她过来上香,也常常这般向她细说白马寺的故事,让她如今想起也是记忆犹新。
白马寺香火鼎盛,祈愿上香之人接踵摩肩,煞是拥挤,两旁的侍卫尽职的替德馨与经无羿开路,在喧闹的人群中辟出一条笔直的道路来。两人且走且行,越过了那大殿前的广场进入非皇亲不得进入的後殿,立时不见了拥挤的民众,便觉清净了许多。
德馨今日难得邀约到心上人一同出行,心下自是格外欣喜,从殿外的香案上替经无羿也拿了三柱香,便喜滋滋的拉著经无羿的衣袖朝那大殿而入。经无羿皱了皱了眉,倒也没做声,只管随她入内。
殿内正中供奉金身佛龛,法相庄严。龛顶和四周有50多条姿态各异的贴金雕龙,形象生动,栩栩如生。殿内两侧,则坐著威风凛凛的四大天王,浓眉瞪目,气魄十足。
殿内燃著八十一盏长明灯,意味九九归一,无生不灭。明亮的灯火映得金身佛光万丈,满殿生辉。空气中香火渺渺,隐隐传来僧众的吟唱之声,即便是经无羿也不禁折服在这庄严恢弘的气势里。
只见德馨在一旁的蒲团上跪下,口中念道:“……佛祖在上,吾祈求各路神明保佑王公子平平安安,早日归来,亦求经公子身体健朗,万事康泰……”
念叨了一阵後,磕了三个头,上前将香烛c-h-a在香炉里。
经无羿有样学样,在蒲团上跪下,却不知该说何祷词,便在心中默念祈求王大诚平安无事,便随意叩了叩首,正要起身时,却被德馨制止。
德馨接过他手中的香,将一个签筒递给他,让他求支签。
经无羿便摇了一摇,掉出一根竹签,德馨看了一看,体贴的到一旁的签台替他拿了签文。
只见签文写到:
艮其良,但获其身。
行其庭,不见其人。
嘹呖箐凤独出群,
高飞羽翼沾花靡。
君须悟,勿误疑。
德馨细看,这是个中平签,自己却完全看不懂何意,便对经无羿道去找寺中高僧详解签文,经无羿不置可否的略一点头,於是二人便又前往那解签阁。巧的是当值的是一名德馨自小便熟悉的僧人,法号智明。
智明自然也是识得德馨的,二人寒暄了一番,德馨见经无羿显有不耐之意,便拿出去了签文,让智明详解。智明接过签文思量了一番,问道:“郡主这签求的是平安还是官运?”
德馨一阵扭捏,良久小声道,求的是姻缘。智明望了旁边卓尔不凡的男子一眼,心下了然。
“此签虽是平签,却极为少见,罕有人抽中此签。”
“怎麽?”德馨略微著急,莫不是不详之意?
“此签隐有凤凰降世,屈就凡尘之意。这本是美事一桩,坏就坏在这凤凰与凡尘的云泥之别上。”
“云泥之别便是怎样?”
“凤凰乃是天上神物,纡尊降贵自然是遍沾花靡,这花靡指的便是一些爱慕凤凰之人,且都不是非凡之人。”智明意味深长道“若要此段感情长久,须得凤凰摒除他人,专心一意,甚至有所割舍,方能修成正果。”
德馨一听,静下声来,心想这凤凰指的不就是自己?那麽凡尘自然是经无羿了?自己确实常被许多宦官子弟示好,自然也不是一些普通人,应当就是那遍沾花靡之意吧?如此说来,只要自己专心一意,与经无羿还是有机会的。
心下便更是愉悦,只是表面上并不动声色,婉言谢过了智明,便与经无羿相携出门。
智明望著经无羿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
“孽缘啊……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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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无羿与德馨出了解签阁,两人心思各异,一时也无人出声,一路便默默无语,侍卫们也都识趣的放慢脚步与他二人拉开一段距离,留给他们一个宁静的空间。
正行至後殿大道,忽见前方人群涌动,步履震天。德馨定睛一看,似是那皇宫里的禁卫军,看那出行的阵丈当是哪位贵妃或是皇子,不禁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是那可恶之人。
却在越行越近之时,不禁在心里大叹时运不济,冤家路窄。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那以喜好男色闻名的二皇子。
那二皇子,名为杨剑,母妃为皇後萧氏,仗著其母的地位及皇帝的宠爱,在朝中是呼风唤雨,肆无忌惮。
好在萧皇後也算教子有方,这杨剑虽骄纵却也不至於干些出格的坏事,无非是偶尔欺压民众,目无法纪。当然,这是皇亲的通病,也无人多说什麽,唯一令人有些腹诽的,便是他的龙阳之好。
当今天下太平,盛世繁华。这断袖龙阳之好也不算新鲜。就连那当朝的皇帝都有几个侍寝的男妃,一些个王亲贵族的在家里养几个小倌也算稀疏平常的事儿了。但这杨剑却是专走後门的个中高手,对女子那是全然无半点兴趣的,说白了,也就是个百分百的同x_ing恋。不过,令德馨咬牙切齿原因,却是与她大哥德宣有关。
有一回,初次上朝的德宣,不知怎麽的就让这杨剑给看上了,之後便巧立百般名目,日日上门s_ao扰,弄得德宣是不胜其扰,却碍於杨剑的身份,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终有一日,这杨剑约莫是急不可耐,设计将德宣骗去了朝阳宫,也就是那杨剑的寝宫,卑劣无耻的将德宣的身子强了去,尝过甜口便失了兴致,不日便遣人送了德宣回端王府。
这德宣回到端王府,镇日浑浑噩噩,连寻死的心都有了,却在家人的好生开导之下才逐渐遗忘了那段y-in影。
可恨这杨剑身为皇子,就连端王府也奈何不得。虽说可上奏皇帝治这畜生,却等於将这丑事公布於天下,那不等於要了德宣的命。最後端王爷咬咬牙,硬是憋下了怒火,只得宽慰自己的儿子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别往心里去。
这件事即便是端王府中人,也没有几个知晓,因此德馨只要一提起那荒 y- ín 无耻之人便怒火中烧,现在居然在这白马寺撞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恨归恨,该有的礼数还是得做全,既然碰上了,自然得过去请安,便领著众人迎了上去。
杨剑受萧後所托按例到这白马寺进替母还原,远远便瞧见德馨一行人,知道这端王府上下对自己甚是不屑的,也不愿自讨没趣,只待德馨请安过後正欲离去,却一个不经意瞧见了德馨身侧那天神一般的人物,不禁一时看呆了,待回过神来时,德馨一行早已走得没了踪影。
杨剑唤过一旁的贴身侍卫,命他速速调查那德馨身侧的男子,侍卫领命而去後,才魂不守舍的继续朝那白马寺大殿前行,心中隐隐生了个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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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一桶水当头而下,王大诚一个哆嗦睁开眼来。
胸口的鞭痕正火烧火燎的折磨著神经,多日粒米未进的肠胃已蜷缩得无力闹腾。
“你干脆杀了我吧……”王大诚意识迷糊的念叨著,脱臼的手臂使得他再无力抬起头来。
“嗤!”面对端坐的人冷哼了一声,“才三天就不想活了?可惜你想死,我还不愿杀呢。”
“你就……得意好了……无羿会替我报仇的……”想到那令人挂念的人儿,王大诚的心里就是一阵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