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客栈大堂,原本喧嚣不停的声浪,顿时消弭的无影无踪,不用问为什麽也知道答案。
王大诚偷瞄了旁边的人一眼,发现还是那万古不变的冰山脸,叹口气往柜台走去。
这悦来客栈的老板是一女子,原本正一边打算盘,一边恶狠狠的教训夥计,发现气氛不对,抬起头来,顿时痴了。
“掌柜,还有房吗”?
“……”
“掌柜!?”
“……”
“啪”,王大诚一个巴掌重重拍在柜台上,整个大堂的人好似同时被解x_u_e了一般,开始活络起来。
“客官,住店啊”女掌柜赶忙换上招牌式笑脸。
总算回魂了啊?王大诚不悦的想。
“是,给我们二间房”
这悦来客栈是棋盘镇唯一的一家客栈,也没有什麽上房下房之分,反正能住人就好了。
“啊,客官,对不住,只剩下一间房了……”女掌柜一脸歉色的开口。
“什麽?!”
王大诚顿时拔高了声音,觉得自己不是生气。而是……居然是……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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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东西,吃过晚饭,离睡觉时间还早,王大诚和经无羿便来到这棋盘镇的夜市上闲逛。
棋盘镇的规模不算大,从洛阳前往中州,棋盘镇是首个落脚点,因此除了来往的商旅,并无过多外来者。整条夜市街倒是灯火通明,有本地的小贩,也有不少过往的商旅就地摆摊的,时机好的话还能碰上杂耍艺人在此表演。一路走走看看,倒也不觉得无聊。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经无羿感叹。
初到这个年代,他还为此处的落後而失望,然而经过了这些时日,他发现,尽管自谓科技高度发达亚特兰蒂斯也未必就强过这里。发展的代价,是自然的消亡,人们居住在金属牢笼般的防辐s_h_è 楼层中,来往交通虽有离子传送器,瞬息可至,却失去了这般逛街游园的乐趣。虽然也有精心打造的商业步行街,超级购物中心,然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却远远比不上这里和谐安详的气氛。
万物此消彼长,如果不能掌握宇宙的平衡规律,那麽往往导致得不偿失的下场,想到这,他不禁又想起此次抵达地球的任务,虽然已经过了不少时日,却毫无进展。
“啥无知?你在说我吗?”
王大诚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居然走神了。
“不,我不是说你。”
王大诚很怀疑,不过也不想继续自讨无趣,看到旁边有卖银耳羹的,便开口道:
“饿吗?那边有卖银耳羹,要不要试试。”
见经无羿点头,王大诚道:“这等我一下”,随即跑到摊前,要了两份银耳羹。
卖羹的大婶用两个青竹削的竹筒打了两份,又c-h-a了两把竹条削的简易羹勺,递给王大诚,王大诚赶忙把四文钱放在台面上,然後一手一筒的往回走。回到原地却不见了经无羿,他东张西望的打量了一番都不见,正焦急,忽然听到旁边店面里好像传出他的声音,王大诚疑惑的踏进门去。
“……由於漆器独特的制作工艺,一般在经历了较长时间後,在漆器的器物表面会逐渐形成一些断纹。随著年代的久远,断纹的程度也逐渐加深。”
店铺内,经无羿手持一件漆花瓷瓶,侃侃而言,旁边站著傻愣愣的古董店老板和一个外乡打扮的人。
“而一些仿古的镶嵌漆器为了达到古色古香的效果,也炮制出一些制作断纹的方法。但仔细比较可以发现,自然形成的断纹多为不规则断纹,开裂的方向也不是一个方向。而眼前这件,开裂的方向是规则的,基本是横向开裂。从这一点便可以断定是人工制作的断纹。”
经无羿缓缓放下手中的人瓷瓶,转而面对一脸铁青的外乡人,淡淡说道“换句话说,这是一件伪古董”。
“你……你胡说!这是我家祖传六代的宝物,怎会是假的。”
“好啦!不必多说,这宝贝您还是自己收著吧,阿彪,送客。”
古董店老板沈下脸,一满脸横r_ou_的大汉从後台出来,二话不说,把还在闹得脸红脖子粗的外乡人丢了出去。
“真是高人哪!多亏了您,我真是差点吃了闷亏而不知。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古董老板转身面对经无羿,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无事,我不过是指出事实而已。”
“这……”看著对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古董老板挠挠头,跑到柜台前,从抽屉拿了两锭十两银元宝,二话不说,塞到经无羿手里。
“要不是您的赐教,我的三百两银子就叫那杀千刀的骗去了,区区一点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经无羿倒也没客气,走到王大诚身前,拿过一筒银耳羹,顺手把两锭银子,塞到大诚手里,然後潇洒的跨出了大门。大诚愣了一愣,赶忙跟了上去。
走出古董店,老板追到门口高喊著“恩公慢走啊”,寒得王大诚一身j-i皮疙瘩全起来了。
“刚才是咋回事?”其实不问,王大诚也知道个大概,只是两锭沈甸甸的银子揣在手里,至今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妈呀!银锭!他一辈子就只有拿铜钱和碎银的份,这银锭见是见过,这活生生的握在手里还是头一遭。
事实上,银锭再怎麽好,也没有活生生这一说法的……。
经无羿没回他,只是让他拿著便好,还夸了句银耳羹味道不错。
两个大男人就这麽不顾沿途众多各色目光,毫无顾忌的吃著,王大诚因为心情好,还把竹筒吸得吱吱响,走著走著,就这麽来到春暖阁前。
前面提过,这春暖阁是一家专做小倌的青楼,就连老鸨都亲自下海,只不过点他的的人不是穷疯的,就是口味独特的。这时,那春暖阁的老鸨正站在大门口长著血盆大口迎接(恐吓?)来往的客人。
这眼光一转,发现了王大诚,立马腰肢一扭,荡了过来。
“哟,我说王相公啊,今个咋来的这麽早啊,我记得你往回都是隔上个大半月的,是不是上回清叶伺候得你很舒服啊?”
话虽是对著王大诚说的,眼睛却一眼不眨的直盯著一旁的经无羿看。
“不……您误会了,我这回是和朋友来采办事物的……”
“哟,你这话说得,你哪回不都是采办和采”花”一起的呀,怎麽的还带了朋友来咱春暖阁捧场啊,这位公子好生俊啊,奴家心里真是慌得紧~,有没有老相熟呀,没有的话,奴家情愿不要钱的陪您喝上几杯,不知您意下如何啊?”
一边说著,一双肥臂就要缠上经无羿的脖子,经无羿一惊,连忙大退一步避开。
王大诚一看,也急了,也不搭理那口水都要淌出来的老鸨,拉起经无羿就往客栈跑,也没了逛街的情趣。
过了转角,经无羿不悦的挑挑眉,问道:“那是何人?你认识?”
王大诚赶忙解释:“不认识,不认识,他就是干那一行的,你别在意就是了。”
看来这仙人还真的不知道他的私人事情呢,不过这样也好,这种鬼地方,以後打死他他都不敢来了。
既然失去了兴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二人回到客栈就准备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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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无羿脱去外衣,如常的掀开被窝上床休息,过了半响,觉得不对劲,回过头看看站在桌前傻愣愣的王大诚,问道:“怎麽不去睡?”
王大诚无语。
看著王大诚的呆样,经无羿挑了挑眉,似是想起什麽,便往床内侧挪了一挪。
王大诚顿时大喜,知道他是默准了,连忙踱到床前,三两下扯掉外袍,掀开棉被便钻了进去。生怕一个动作慢了,经无羿便反悔将他撵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