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发现我不是人类以后居然想和那两个人商量要解剖我，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后来那个小白脸进来以后威胁我，说再不做手术这个孩子也会死掉，我想了想，也还没问过你，就让他打麻醉了。”赫比脸很臭，但还是把手术室里发生的事说清楚了。
路特这才放下心来，趴在他枕边：“赫比，我们都没有收入，有了孩子也养不活，而且留下孩子的话你还会吃很多苦头，我……”
赫比很理解地点头：“那明天去跟医生说，孩子不要。”
“赫比！”路特对他的反应很吃惊。
“怎么了？”
“……没事。”
说是说没事，谁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死呢，尽管没有钱养不活，尽管对方会吃很多苦头，还是想要，这种心情大概每个初为人父母的人都会有吧。路特不敢说不好，既然赫比决定不要那就不要了，但他还是难过，怎么都没法做出释然的表情。
赫比偏过头来看了他一阵子，突然叹气：“你哭什么啊……”然后翻过身子吻上他委屈地撅起的嘴。
深夜的病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起伏的呼吸声和唇舌交缠的水声，赫比本来只是想安抚一下他，却没想到这次路特比他还要热情，半个身子扑在自己上方，不断变着角度索吻，一只手还不安分地钻进被子里，隔着薄薄的一层病号服揉他的胸口。
“别这样路特，”赫比赶紧抓住他的手，“现在不行，我没劲儿。”
路特对着他的眼睛看进去：“不是说孩子不要了么，等什么明天，还不如现在就弄死他。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猫，说不要就不要，难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赫比咧开嘴笑：“是你说养不活的啊，而且就算现在不要，以后还可以生嘛，疼的又不是你。”
“不行，我不答应，”路特皱起眉撅起嘴，“你越这么说我越不答应，你不稀罕他，我就不稀罕你，你要敢明天去跟医生说，我今晚就不让你好过。”说着变本加厉地要去脱他的衣服，赫比连忙认错：“好好是我错了，生下来行了吧？”路特这才放过他。
“不过你想过没有，我们可是真的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啊。”逃脱了危机，赫比心有余悸地把被子盖好，生怕他又反悔。
“我会想办法的，”路特坐在床边，神情异常郑重，“我不会让你们没饭吃，能做的事我都去做，能赚的钱我都去赚，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
赫比愣了愣，突然一拳头砸过去：“靠，你这才把我当女人！这孩子我不生了！”
观察病房里一阵乒乒乓乓，值夜班的罕亚正在办公室里打盹，突然被这动静吵醒，惺忪睡眼里寒光一闪，抓起放在一旁的眼镜就冲出门。
“吵什么吵！想死就给我滚出去！”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病房门，罕亚转着手里的手术刀，脸色y-in沈地摁亮了电灯开关。
房间里赫然是这样一副光景——点滴液流了一地，氧气罩也垂在床边，监控仪器上一条红色的直线。应该在邻床陪护的人正躺在病床上，而病号却跪在他身上，两人扭打作一团。“精神得很啊，孩子不想要了？”罕亚的微笑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这回事！”路特抢先回答。
“那就给我老实睡觉！再发出一丁点儿动静我就把你们缝到一起扔停尸房去。”罕亚怒骂完，嗙一声把门甩上。病床上的两个人望着门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对视，同时笑了出来。
赫比松开了紧攥着的他的衣领，挨着他趟回病床上，单人床挤两个人他们都已经在熟悉不过了，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和好如初地搂在一起。
“不许再反悔了啊，话我已经对医生说了，他那么凶，我们出尔反尔他说不定真把我们扔到停尸房去。”路特和他额头相抵，搂着他的腰说。
“缝在一起的话倒是也不错。”赫比只是这么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这么躺了一会儿，路特突然又睁开眼，咬牙切齿：“你的腿。”“是你的腿吧？”赫比当然也没睡着，无辜地反问。路特哼一声就要把被他顶开的腿挪走，赫比赶紧圈牢他的腰：“好吧是我行了吧，谁叫你刚才乱摸，软不下去了。”
路特一个头大成两个：“我只过摸到胸口而已啊，你也太……”
“喂，我们做过那么多次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最怕摸胸，那你每次都抱着我蹭来蹭去是怎么回事？”赫比不满道。
我真的不知道，那只是巧合、纯属巧合而已，路特欲哭无泪，面对面做的时候不攀住他那自己的脑袋不早就在墙上撞开花了啊。
赫比没听到他回答，便自作主张地贴着他大腿根磨蹭起来。
“不要蹭！”路特努力向后退，“是你自己说了没劲儿的。”
“那你帮我摸摸？”
“……”
“算了，我看你也不会。”赫比一边激将一边蹭得起劲儿，路特没处可逃只好投降：“我帮你。”
病号服全都是不知被多少人穿过的旧衣服，棉裤腰早就失去了弹x_ing一扯就掉，s-hi漉漉的x_ing器擦着手背跳出来时路特一阵头皮发麻，想起了上次自己帮他手 y- ín 也是在这种爬不起来的状况下，心里忽然有了想法，于是掀开被子爬起来。
赫比还以为他又要逃，一把捞住他的腰：“不许跑！”路特差点被他拽得到回去，两手一阵乱挥：“用嘴帮你做啦放手。”
因为是当做赎罪，路特非常卖力也非常认真，简直称得上是精品服务，赫比舒服得眼睛都懒得睁开，手指抠着他的肩膀，无意识地向上送腰。结束后路特含着一嘴j-in-g液不敢往痰盂里吐，只好靸着鞋去卫生间。
就着昏暗的灯光漱了口，又洗了冷水脸，路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下巴上又开始冒胡茬不说，不久之后就要做爸爸了啊，怎么能还这么一脸没长大的样子？路特对着镜子调整了几次表情，终于找到一点长大成人的感觉，不由得微笑了一下。
“得好好想想未来的路。”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句，然后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时间已经是早晨四点半，路特从通讯录里翻出了笙井诹一的号码，然后鼓起勇气拨通了。
“喂，你好。”那边的人还没睡醒。
“笙井教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吵醒您，我是路特。”
笙井诹一含糊地发出点动静，然后音色清楚地回答：“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路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我想好了，我决定留校深造，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到研究中心兼职。”
——正文完——
番外：再来一次
01.
隆冬，窗外下着连绵不断的冻雨，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近一个礼拜，看天气预报似乎还会继续下去。
路特缩在被窝里，手脚冰冷得睡不着觉。因为孩子们都特别怕冷，所以不管是热水袋还是电热毯全都供给他们用，路特自己只能摩擦生热，不过今天好像特别的冷，他钻进被窝已经有一个小时了，还是冷得睡不着。
他一边想着明天一定要再去买床电热毯才行了，一边把手放在腋下捂着，身体团成个球，集中供暖。
“吱呀——”房间门轻轻地开了，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怎么了，睡不着吗？”路特还以为是那群调皮孩子中的哪一个，裹着被子抬头问。
“是啊，冷得完全不想睡。”回答他的嗓音却完全不是童声，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压倒下来。
路特吃惊地睁大眼睛，黑暗里咧嘴笑的脸和圆圆的绿色瞳孔带着久违了的熟悉感，近在咫尺。“赫比？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一下子就忘了冷，光溜溜的胳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赫比嘿嘿笑着舔他的鼻尖，一边脱自己的大衣：“贩子的老巢被端了，这回兄弟们立了大功，署里奖励一个礼拜休假，大家都是冒着大雨回家的。”
冻得麻木了的鼻尖被热乎乎的舌头舔过去，好像热源发散一样身体也渐渐温暖起来，路特掀起被子将他也包进来，手摸上他其实比自己更冷的身体：“怎么不多穿一点，冷得像块冰一样。”
“有个毒贩子想跳海逃走，我和杰里下去把他捉了回来，”赫比恨不得全身都贴过去取暖，“海水真他妈的冷，帮我搓搓，不然明天肯定要感冒。”
两个人其实体温都很低，即使抱得再紧也只是低温互传起不了什么作用，没一会儿赫比耐心全无：“冻死了，怎么不开电热毯暖一暖呢？”路特苦笑：“孩子们比我怕冷啊，当然是拆给他们用了。”
“明天重买！这让人怎么活。”赫比骂骂咧咧地，手上却做着完全不搭的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拼命往路特的内裤里钻。
路特一通挣扎：“不是冷吗还折腾什么啊，冷风灌进来不是更冷，你去冲个澡吧，热水还有。”
“冲澡不顶用一会儿就冷了，热身运动还是得做，”说着已经把平脚小内裤给剥了下来，两个巴掌握着凉嗖嗖的臀瓣捏了捏，“有一个月没摸了，真是又软又嫩！”路特腾地脸烫如锅底，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