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检说道:“姑姑我染了风寒,身体不适,请姑姑准许我回去。”
太后放下心来,她说道:“还有一项礼仪没有完成呢,你且等等。”
刘公公端着圣旨喜气洋洋地走到他跟前,刘公公的嗓子尖利得似女子,打开圣旨说道:“请新科状元与公主听旨!”
赵元检与元善公主跪下来,刘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将皇妹元善公主许给新科状元赵元检,即日完婚,钦此!”
赵元检向圣旨磕头他说:“谢皇上。”
他接过圣旨,便转身回到座位,依然没有喜气的样子。公主望着他,心想赵哥哥,怎么一点也不喜悦,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赵元检对王致和说道:“王兄,我们改日再聚,我先走一步。”
王致和连忙说道:“赵兄多保重,切不可莽撞行事。”
“谢谢,我走了。”
宴席上的文武百官都向赵盛启贺喜,赵盛启欣喜若狂,站起来一一回礼。
他径直走向毓秀宫,他要将林恒扶上皇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他对太后不抱希望,那天赵盛启说的话,提醒了他,觊觎皇位之人,没有不爱权力胜过儿女的。
左贤王正坐在床上抱着新得的美女调笑。他一见赵元检进来了,愣在当场,他推开美女,半天才开口问:“新科状元是来寻仇的吗?你这么快变心要与公主成婚,你有什么资格来寻仇?我看你真算不得男人。”
赵元检冷笑道:“我是想杀了你,让你不再惦记他。但我今天是来问你,你日后取得大汗之位,想不想问鼎中原,你若是想我就敢起兵谋反。”
左贤王大笑一声。他接着就嘲讽地看着赵元检,他说道:“不错,大魏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烈酒,最鲜嫩的羊r_ou_。我没想到赵家有这样多狼子野心的人,看来我有机会入主中原了。可你又能做什么,你没有你父亲、哥哥一半的能耐,你不过是一个驸马,围着公主裙角转,小心翼翼伺候公主的男,妓罢了。我听说大魏的公主们可都有面首,你将来戴的帽子都是绿色的。呵呵呵呵……”
他嘲笑着赵元检,他对赵元根本不屑一顾。
赵元检被说得脸色铁青,握紧双拳。他怒道:“我将来必定让你刮目相看!”
左贤王将他从头看到脚,眼里充满了鄙夷。他说道:“那你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赵元检说道:“我与公主成婚后,我向太后启奏,去云南三省做布政使司。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掌管滇州、黔中郡、桂林郡的兵权、财权、行政大权。若你侵扰大魏,我必起兵谋反。”
左贤王傲慢地斜眼看他,说道:“据我所知,布政使司虽然有很大的权力,但受到提督、镍都的辖制,他们又听命于皇家,大魏百余年来,没有一个布政使司出来谋反的。你想调动军队都要经过提督、镍都的同意。最重要的是大将军制约着你,你父亲怎么会同意你调动军队。你根本掀不起大浪来,黄毛驸马你还是安心地做你的面首吧,伺候好公主和太后,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赵元检被他激怒了,他坚定地说道:“左贤王,我们赵家没有一个孬种!只要你日后入侵大魏,我就能掌握军权,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
说着就拂袖而去。
左贤王心想我若入侵大魏,他确有机会揭竿而起。
他站起来冲着赵元检的背影喊道:“你可不要只说不做。”
赵元检回到府中,换上便装,向城北走去。傍晚的阳光将城北运河的亭子染上一层金黄的微光,将河水也染得金光凛凛。赵元检坐在亭子中拿着酒坛,颓然地瞧着林恒的画像。画上的人一身红衣秀袍头上裹着白布,冲他笑着。他用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眉眼,摸了一遍又一遍。不久就落下几片黄叶,粘在画像上。
他道:“恒,我那天真不应该让他抓走你。”
他喝得醉醺醺,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地上的泥土将他的秀袍沾得脏污狼藉。
他感觉林恒那日在他身上留下的体温仍然存在,他摸着自己亲吻他的嘴唇,想着那晚他俩最后的温存,心如刀割。
这种心痛的滋味让他觉得还不如死了好。他说道:“恒,我想你。”
他觉得胃中一片绞痛,上下翻腾,它在不断地抽搐。他走到亭边,张开嘴呕吐起来,他这些天没认真吃过饭,每日都在饮酒,胃终于闹腾起来了。
他吐过之后,继续拿起酒坛,回忆起往事来。
林恒小时候嘻笑着不肯拿毛笔练字,他不耐烦地握住林恒的手。林恒撅着嘴,不情愿地说:“这是叫乌鸦开屏,叫老鼠当将军,你真他娘的愚蠢。”
他听了大怒,一把将林恒压在书桌上,将他的手掰出各种奇怪的姿势,林恒痛的大喊大叫。然后又逼着他写。林恒被他气的敢怒不敢言,只拿眼斜着看他,表示不满。
他握住林恒那只拿着毛笔的手,靠在林恒背上。不知怎地红晕爬上了林恒的脸颊,一只眼雾气朦胧,他想一定是害羞了,就故意搂紧林恒。
林恒就更加生气,他搂得就更紧。林恒被他死死地抱了一晚。
赵元检想到这里放声痛哭,他痛得都想把心给剜出来了。
“少主,你要保重身体,再这样下去您会垮掉。”
赵元检抬头看走进来的黑衣人,擦了一下眼泪。苗依山跪下说道:“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赵元检说道:“请起,有没有查到林恒的下落?”
苗依山皱起眉头,他说道:“少主,对不起,我们办事不利.”
赵元检放下酒坛,他说道:”我让你配的药,你配好了吗?”
苗依山从袖中拿出一瓶药酒,他说道:“少主,我已经配好,请酌情使用,能让你暂时不能人道,宛如太监一般。但不要过量用药。”
赵元检接过坛子,打开盖子,喝了一口。他不想放弃与公主成婚的好机会,他要利用公主做上布政使司。但他不会碰公主,他已经想好,这一生只与林恒相守,再不会碰别人,他只好想出用药来哄骗公主,说自己暂时不能与她同房,这个法子来。
他说道:“苗公子,请你带着他们继续查找林恒。”
苗依山:“请少主放心,我们一定将他找回。少主保重身体,我告辞了。”
他潜入亭下的树林中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第32章 与公主大婚
明日是赵元检与公主大婚的日子,他躺在乾清宫的喜账里一夜未睡。
他满脑子都是林恒。他怕林恒惹乱子,父亲可没自己这样好打发。
赵元检担心父亲会对林恒做不好的事,那天他父亲说有其它方法来控制太子。无论什么方法,林恒都受不住。
他越想胸口越痛,最后像被针刺了一般。他这辈子没这样怕过,如果林恒出事了,他也不想活了。他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躺了一宿。
清早,钟鼓楼传来第一声鼓响,刘公公就来催赵元检。他虽然极度厌恶这场婚事,但他拿刀狠扎了大腿,他强迫自己要将大婚进行下去。
他必须与公主成婚,然后得到他想要的布政使司之位,才有机会扶林恒坐上皇位,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站在乾清宫中,刘公公帮他换上驸马穿着大红喜袍。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涌起苦涩的滋味,他咬紧嘴唇,咬出了血,嘴上涌起一股铁锈的味道。
刘公公扶着坐上御车。太监在最前方抬着龙亭,宫女太监拥着公主坐在后方的孔雀顶大轿里。赵元检坐在御车上,紧闭双眼,他厌恶这喜庆的红色,这红色是在讽刺自己。
到了金銮殿门口,他听到宫廷婚礼音乐,他觉得是刺耳的噪音。他走下御车,走的万分艰难,他走到孔雀轿子旁。
他用手中的刀又扎了自己一刀,强迫自己伸手迎接公主。公主在红头盖中看到他的手,喜悦极了。她将手放在他手中。
他无比痛心地牵着公主的手,走进大殿。大殿上张灯结彩,气氛喜庆,每一处都用红色绸缎妆点着。
公主站在他身边,戴着凤冠霞帔,身着红烟罗婚衣,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和凤凰,后面拖着长长的裙尾。她美若天仙。
赵元检抬头一看,皇上与太后坐在高高的龙榻上。太后威仪万千,一身红色凤凰大裙袍,雍容华贵。她的眉毛高挑凌厉,眼神透着喜气。
他想先皇若是不胡闹,林恒现在就是皇帝,他坐在这宝座上该多好,他还会爱上他,还会与他纠缠不清。
刘公公宣召:“百世姻缘,自古牵于—线,二姓好合。恭维玉讳乃因月老之言,允结朱陈之好。一诺千金永不移,上事皇家慰先祖,下继后世福子孙。公主与驸马今日正式结为夫妻。”
文物百官三跪九叩,向太后与皇上道喜。
太后那洪亮的嗓音响起:“驸马牵公主的手走到我跟前来!”
赵元检牵起公主的手,走上前去。
太后一双眼盯紧了他,她说:“驸马你若是错待公主,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赵元检说道:“请太后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公主。”
他握住公主的手,转过身去,接受大家的朝贺。他看到赵盛启那幽深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他愤怒地与赵盛启对视。赵盛启眼里写满了鄙视嘲弄之意。
朝贺完毕,太后带着王公大臣去乾清宫御花园,举行大婚筵宴。赵元检与公主坐在太后身边。文武百官在台下吃酒畅谈。
太后对赵元检说:“驸马,全天下都是公主的娘家人,你得罪公主,就是得罪了天下,得罪了我。你要记住公主是君,你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