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检看着林恒,满意地点点头,心想太子终于长了心眼,孺子可教也。
赵元检说:“巡按大人在严密地关注此事,而且刘祝熊与江湖上的人相交颇深,引人关注。要用这种贿赂证人的法子,无异于把我自己套进去了。”
秦知府问:“为什么没有人作证呢?”
永安县县令说:“刘祝熊是远近闻名的神偷,可以说在江南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刘祝熊与江湖中人有来往,他还有一群徒子徒孙,永安县的老百姓很崇敬他,将他敬若神明。
这世道只认钱财不认人,只有你有银子,你就是好人。刘祝熊拥有大笔财富,所以百姓们崇敬他。
同时县里的百姓又惧怕他,他和江湖中人相交慎密,如果作证,怕会遭到他的报复。
可以作证的人有九位,有他的徒弟、也有江湖中人、也有他的崇拜者,也有害怕他的人。但没有一个站出来作证,形不成证据链。”
王致和说:“派人卧底。总能找到点证据。”
赵元检说:“我已派人去了,但是没发现线索。”
林恒心突然一动,他想不如我去,即可以帮元检查案又可以找到刘祝熊替元检分忧。
赵元检说:“不知道是谁把这事上奏给朝廷的,给我弄出这么大的麻烦。”
秦知府:“张大人你一向与朝堂有来往!”
张知府冷笑:“你秦家与太后的关系,人尽皆知!”
秦知府:“你这话说的难听,人尽皆知这个词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你连太后都骂了。”
他们激烈地争执起来,互相指责,说是对方泄露出去的。
赵元检感觉厌倦了,就说:“你们先回去吧。”
秦知府和张知府互相仇视,谁也不让谁,王致和不参与这事,无奈地大步走出公堂。
赵元检脸色很不好看。他想是一定是赵盛启的人上报了朝廷,他觉得不可能是王致和,张知府刚刚拜在我门下,那就只有秦知府了,他肯定就是赵盛启的人。
赵元检知道太后回到京中并未立即对赵盛启治罪,赵盛启兵权在手,权势滔天。太后一时不能动他,还在观察他的动向,等他自己露马脚。
林恒走过来,坐在赵元检腿上,他说:“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把这些证人当成真凶抓捕。恐吓他们,给他们判罪。”
赵元检:“我这样做了,他们现在在大牢关着。”
林恒问:“都不顾自己x_ing命地保全这个假冒的刘祝熊?”
“因为人的贪欲,大家都知道刘祝熊有前朝宝藏,只要跟他沾上关系的人,都想分一杯羹,现在这些人宁愿冒着风险,给他保守秘密。”
林恒一想这案的确难查了。林恒问:“你说刘祝熊会不会来找我?”
赵元检:“有这种可能。”
林恒:“我去做卧底,引他上钩。”
赵元检:“不行,现在太后都在关注这事。万一把你暴露了,我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我以后再想个计策,引他上钩。”
赵元检站起来,焦躁地在公堂上来来回回地走着。他并不担心这个案件给自己引来什么非议。他是不想错失找到刘祝熊的良机,但他不想叫林恒去冒险。
赵元检反复絮叨着:“最可气的是真正的刘祝熊,这个人神出鬼没,隐藏极深。假冒的刘祝熊也诡计多端,失踪了。如果假的刘祝熊现身,说不定能引真的刘祝熊现身,唉,真是去了他们娘的。我这个堂堂的布政使司被耍的团团转。”
林恒问:“我要是不在你身边,比如你自己去京城,你会不会出去喝花酒?会不会和府里的丫鬟勾勾搭搭?你以前可风流呢,无论香的臭的,什么人都敢要。连我这样的人的都敢要。我好不放心!”
赵元检抓住他的头,使劲地揉搓,揉成j-i窝,他说:“叫你乱想,我都能为你守上三年,你还怕什么!”
赵元检表情放松下来,他解开林恒的衣裳,将他压在案几上,他说:“我们还没在这种地方做过。”
林恒急忙挣扎,他怕衙役看见。赵元检不依,舔着林恒的耳朵,把林恒舔得也受不住了,瘫在案几上。
赵元检说:“心肝,衙役这个时辰都回去了,怕什么?”
林恒胆战心惊地搂着赵元检,他看着明镜高悬匾额,又看了公堂红木大柱上的巨大红对联:报国当存清政志,为民可效廉明臣。然后被狠狠地刺入了。
林恒被赵元检折腾许久,才带他回房睡觉。林恒等赵元检睡熟了,他换了一身夜行衣,背上一个包裹,拿上刀,装上赵元检的几颗名贵宝石,和一些银票溜出门去。他躲过了雷烈和苗依山,从府里溜了出去。
林恒骑上马,跑了一夜来到永安县。清晨的阳光躲在淡淡的薄雾里,水汽缭绕,透不出多少光芒。大片肥沃的水稻田出现在他面前,田里的稻秧绿油油的,沾着露水。再沿着羊肠小路往下走就看见成片的瓦房,永宁县是江南的一个大县,没有江南繁华,却也房屋成群,街道井然有序,往来种作人口兴旺。
林恒看到一家叫永来的小客栈,他从马上跳下来,向客栈大门走去。他听见一阵清脆地笑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清秀标志的年轻男子,坐在客栈旁边的树上,他悠闲地抱着一只猫,向树下的孩子炫耀。
树下的孩子对着男子骂,那些孩子都很生气。那男子跳了下来,把猫扔给孩子们,他说:“我玩腻了,还给你。”
那个男子只用几步,就跑得不见踪迹。
林恒赞叹这男子的身手,他可以抓到灵活机警的猫,可见身手非同凡响。孩子们接过猫一看,已经死了,孩子们大哭起来。林恒皱了一下眉。
林恒走进永来客栈,客栈内又脏又乱,桌椅都沾满了灰尘,似乎没有什么人住宿。
店小二看到林恒进来了,他跑了出来接待林恒。他用破布随意擦擦桌椅请林恒坐下,林恒没有坐,他拿出一锭银子说:“我在这里住几天。”
尖嘴猴腮的店小二接过银子,赶忙给他准备饭菜。不一会端来半斤牛r_ou_,两碗米饭,二两烧酒。
林恒吃了酒菜,选了楼上第一个房间,他进去补觉,睡了一天一夜。
等他醒来,他问店小二:“附近可有当铺?”
小二好奇地问:“你要当什么?”
林恒说:“一颗稀有的宝石,买了它都能把你们苏州城买下来。”
小二想了半天,眼睛转了转。他就说:“有一家,但是掌柜最近出门办事了。过一阵才能回来。”
林恒觉得这店小二表情不自然,他想那家当铺可能没关门,这店小二也许与假冒的刘祝熊有所勾结。他背上包裹准备出门诱人上钩。
第50章 一个女人
林恒走到永安县最繁华的集市,这里虽然没有苏州城热闹,倒也挺有趣的。他走到茶馆要了一壶茶,坐下来喝茶。他观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待有人上钩。
一个清秀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坐到林恒身后的凳子上,离林恒只有一步远。
林恒记得这个男子,是昨天抓猫的男子。他想还好把宝石放在胸前的衣服口袋里,那是他走时特意缝的。除非贴在他身体上,打昏他,才能被偷走。
不一会那男子的手向他的包裹晃了过去,林恒感觉到了,他向前靠了靠,远离那只手。
林恒笑了笑,转过来说:“小兄弟,我不是本地人,初来咋到,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实在无聊。不如和你聊聊。”说着就拿着花生和茶水走到年轻男子身边。
年轻男子笑道:“正好,正好,我也是初次来到永安县。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正好结伴。”
林恒言笑晏晏:“我叫许任杰,是苏州府人士。家里原来是做丝绸生意的,前阵子经营不善却倒闭了。我本打算去北方我舅舅家,盘缠却不够了,正打算当掉东西,充当路费。”
年轻男子热情地抱拳他说:“我叫张青,我到这里是为了买田的。”
林恒觉得这名男子,眼睛秀美,透着机警和活力。但他长得过分秀气了些。
他给张青倒了杯茶,他问:“你住在哪里?”
张青说:“我在永来客栈。”
林恒:“那可真巧了。我也在那里。”
张青看着林恒,脸上一红,他觉得林恒俊美极了,风度又潇洒,是一位翩翩公子。
林恒说:“我们出去逛逛?”
张青点点头。二人走出茶楼,走到集会,人山人海。小贩在不停地叫卖。案板上摆满了蜜饯 、荔枝膏、杏仁糖、驴r_ou_火烧、丁香馄饨、炸麻团,蜜姜豉。
林恒在一旁观察张青。张青表现得开开心心,他买了一些小吃。张青走到胭脂、衣料摊,多看了几眼。他又看了首饰摊,刚想摸一件珠钗,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人就缩回手。
张青向卖男人鞋子服饰的小摊走去。林恒走到小摊前,买下这件珠钗。
林恒问:“张兄是否想把这件珠钗送给心爱的女子?我看你盯了半天,你没有带银两吧?我把珠钗送你,你再把它送给心爱之人。”
张青惊讶地接过这只珠钗,他看着林恒脸上更红了。
林恒笑着向前面走,他走到一个摊位前,选了一木质的小弓箭,打算送给赵元检。
一路上他和张青说说笑笑,一边谈着这些年的见闻,一边防范着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