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出书版) 作者:天使J/jyhgiun【完结】(17)

2019-05-18  作者|标签:天使J jyhgiun

  他震惊,「怎可能……」

  刁三杯愕然,东家的反应怎这麽大?莫非不信……「东家,我没瞧错,印子是龙泉窑的哪。」

  上官修追问:「刁爷可知这批瓷器从哪儿劫的?」

  「不清楚……又不是咱们的人去劫的,东家问这个……白问了。」刁三杯明说:「我会吃下那两只花瓶是想送给东家,银两是我的私钱,不是公帐,东家请勿多做这一笔。」

  「瓷器呢?」

  「我请手下运到东家的房内了,那是龙泉窑最出名的瓷器哪,一物难求。如今物归原主,请东家笑纳。」他笑笑。

  上官修低敛眉眼,满腹狐疑……

  「东家?」

  他抬眸,「刁爷请说。」

  「跟我接手的人说了,高爷要扣住这批青瓷赃物,请东家多担待些。我擅作主张吃下花瓶这件事,高爷迟早会追问。」

  「刁爷放心,我会揽下。」

  「谢谢东家。那麽,我去忙我的事了。」

  「嗯。」待人走後,上官修不禁拧眉,思忖其中的可能x_ing……抬头,他暂且搁下手边的事务,独自走回房。

              

        

  

  两只大箱就搁在房内一隅,上官修动手开启,小心翼翼地捧起三尺高的花瓶,轻放於地面,仔细检视盘的直径尺寸达两尺,瓶身有花纹,盘新是菱花形的摺边,彩绘大枝的花果……他偏头察看瓶底,印子出自龙泉窑没错。

  瓷器是他所烧,当初一上市颇受权贵青睐,如今有行无市,究竟从何流出……

  起身步出房外,前往厨房跟厨子要了硷水和一把刷子,返回房内仔仔细细的将花瓶里外皆刷过一遍。

  再度重新检视,丝毫不漏……蓦然,他搁下花瓶,一脸惊诧的跪在地上良久。

  武夫寻回房内,一看即知他的模样不对劲。「怎麽了,小子?」

  上官修仰起脸,迎视他关怀的神色,「没……什麽。」

  「起来。」他倾身拉了他一把,为他拍去衣袍下襬的灰尘。

  上官修别过脸庞,待恢复正色,转身走出房外。

  武夫盯著地上的花瓶,虽不明白走出房外的小子究竟在瞒什麽,心下猜测肯定和他的过往有关。

  真是……花瓶也不收妥,那小子可真习惯扔下残局让他收拾。

              

        

  

  数日後,大厅内,四大领头奉东家之令聚集,等人来到,身旁的一头野兽也从未离身。大伙儿早已习惯,他们俩恩爱的简直就是「妇唱夫随」,令人钦羡,但仍不免怀疑——东家究竟喜欢武夫哪一点?

  「东家,武夫的手上捧著什麽?」看起来是非常厚的一整叠,若一张张摊开,估计可以从大厅延伸至铺子大门外再沿著街坊……不知能铺到几条街外去……

  单摸金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进出货的册本……

  上官修为他解惑:「这是我要请你们做的事项,明细写得清楚,一人一份。」

  大伙儿的脸色一僵,怎瞧都不像一份……每个人硬生生地接过一叠五寸厚度。

  「这麽多……」铁钩子的脸色发青。东家将事业扩展得越大,他们越命苦。

  玉算盘拧了眉头,「东家想归隐山林是不?否则怎给我帐本……」

  刁三杯掀了掀几页,没吭声。东家排定了旗下几家铺子有待转运的古物,同时也交给他钥匙。

  上官修交代:「我要外出好一阵子,铺子暂时交给你们打理,该做的事项我都写得详细,你们只需照上面的指示做,就不会出错。」

  「哦,东家真细心,为咱们量身打造该做的活儿。」单摸金捧著一叠进货册本,内容详细记录品项、价钱、数量和批发商。

  「有问题麽?」

  「没问题。」玉算盘问:「东家要外出巡视商铺?」

  「算是。」

  「能透露麽?万一有急事要找,咱们可派人去通知。」

  这回,他事先透露:「若有人找,你们就说我出外收帐,有事等我回来再作处理。」

  「好吧,咱们会打理好铺子。」玉算盘卷起其中一本帐册,直敲在掌心,笑说:「只要是东家的吩咐,我认了。」

  单摸金问:「东家要不要带人手陪同?」

  他们现在对东家可宝贝得很,人不会武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难免担心他在外发生意外。

  「有武夫陪著我,不需要其他人了。」

  「哦,那麽请武夫带件家伙去吧,路上若遇著麻烦事,也好方便解决。」刁三杯说罢,拉著武夫就走。「来,咱们去禁房挑个顺手使的家伙。」

  「刁爷对我可真了解。」

  「当然。我观察你很久了,那把挂在墙面上的宝贝令你心动,对吧?」

  「呵,是该物归原主了。」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离开大厅,留下其他人均愕然——

  武夫何时和刁三杯这麽有话聊?

              

        

  

  重返故里,上官修带著武夫前往万来客栈,两人前後跨入内,王掌柜登时认出来人。

  「啊,真是稀客!上官小兄弟……不不,是上官爷,两年多未见,我可想得紧。」他眉开眼笑地迎上前。抬头瞧哑夫……

  「唷,就连哑夫也变了哪,英姿飒爽……」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王掌柜,他不叫哑夫,是武夫。」上官修一脸温笑地纠正。

  「是是……上官爷高兴叫他武夫,没人会在意的。」

  上官修掏出一锭银两给王掌柜,「麻烦你派人去守著我的马车,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好。」王掌柜掂掂银两,挺重的。「呵,上官爷这两年在哪儿发财呀?」

  他浅笑,「卖老骨董,我那辆马车上有两大箱呢。」他刻意压低音量说:「里面的宝贝价值连城,我正在寻找买家收购。」

  「哦……」王掌柜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

  上官修回头唤:「武夫,帮我找位子坐,我饿了。」

  他环顾客栈内,都客满了。有几名差吏围坐一桌,划酒拳、粗口连篇,整间客栈实在吵。

  「王掌柜,有人吃白食麽?」上官修贸然地问。

  「呃……老样子哪。」

  「嗯,我想也是。」上官修迳自解下披风,随手拍了拍灰尘,不禁叹气:「我想请人让座,王掌柜可允?」

  「这……不太好吧。上官爷,那些人惹不起……」他一点就通,上官爷想报仇呢。

  「请王掌柜放心,我不想惹事,武夫也是。以前武夫帮你看马厩,现在我瞧客栈内也挺脏的,武夫正好可派上用场帮你清场子,算是还你以前的收留之恩。」

  「这……」王掌柜乾笑两声,「我没惦记著那些,上官爷……」

  他再度浅笑,说得很无害:「王掌柜有度量,晚辈好生佩服,是该学学您。但是火候还不够,只好得罪了。」

  武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几名差吏尚未察觉,忽地背後的领子一紧,武夫两手各提一个,扬手抛出客栈外。

  「唉唷、唉唷——」两名差吏跌个狗吃屎。

  其他人见状,无不惊诧。

  「是蛮夷杂种!」

  客栈内哗然,三名差吏纷纷起身,拔出刀子,举手就挥。武夫只消偏头一闪,手起刀落——匡当!伴随一声哀号,差吏的手腕剧痛。

  他搂著手,哭爹喊娘地逃窜。

  另外两名差吏的脸色一白,连连後退,「你……你这杂种狗……发啥狠哪——」

  「有麽?」刀子眼锐利,透出凶残y-in狠的一面,瞬间抽出系在腰间的一把弯刀,刷地穿透瓷盘c-h-a入桌面,入木三分。

  一瞬放手,乌金黑亮的弯刀分毫未动。

  「要不要试试什麽才叫狠?」

  喝!

  两名差吏连连退却,武夫胁迫十足地步步逼近,y-in笑著问:「想断哪一只手……还是哪一条腿……或是头……」

  他们满脸惶恐地说:「你你……你……」

  「我怎样呢?」冷笑。

  两名差吏欺善怕恶,彷佛见鬼似的逃出客栈外。

  武夫旋身拔起弯刀,大手一挥,扫落满桌残羹菜肴,刀放上桌,y-in森地闪烁冷冽的光芒。「小子,过来坐。」

  整间客栈内,噤若寒蝉。唯有上官修的声音响起:「好。」

  武夫挪开椅凳,好让小子入坐。

  「掌柜的,听好了。」这一次,轮到他发号施令:「来两盘半生不熟的牛r_ou_,几碟小菜、一碗饭,一坛酒、一壶热茶。别延迟,小子饿了。」

  王掌柜好不容易回神,原来……哑夫会说话……原来他是练家子……原来他深藏不露……

  武夫头也没回地催促:「别发愣了,让小子饿太久,我翻脸就和掀桌一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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