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蹲下身,撩开他的衣袍,以唇舌取代,含著、舔著,宛如品尝一道美食。
昏暗中,凤纾迷蒙的双眸轻眨著,喘息著,热情在喜欢的人嘴里颤动,身体自然地配合他吞吐的动作而轻晃,终至挺身快意的释放一股灼热。
脑袋热烘烘,任由龙二将他恢复一身整齐。待回神,龙二已起身抬高他的下颚,亲吻他柔软的嘴,让他也尝尝令人忘我的滋味。
须臾,凤纾埋首於他胸前,想不透他怎又一时兴起?
「当初,为什麽不把话说清楚?」
「说什麽?」凤纾无法理解他问哪桩?
「说你无法和我见面的原因。」龙二提醒他。
「……」旧事重提,他仔细回想:龙二根本没给他把话说清楚的机会,就走了。
他握起他的手,满怀怜惜地亲吻,他曾经为了他而挨打受痛。
「你问这件事,是因为春生告诉你了?」
「嗯。」
「连我爹的事都说了吗?」
「说了。」
「你会不会也讨厌我……」他难过,爹当初不该救他的,娘和兄长就不会变这样了。
「小子,我不是你娘或兄长,想法也不同。你呢,对你娘和兄长还感到歉疚?」
「早就没有了。」他愧咎於爹,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希望爹活著。
「小子,我很庆幸你活著。」龙二紧扣他在怀,让他明了,自己对他的在乎。「走吧,我陪你去忙。」
「好。」y-in霾渐散,无须再担忧龙二因此而讨厌他。凤纾任他牵著,更坚定了要将龙二据为己有……
日复一日,凤绪荒唐的行为有增无减,私贪了三分之二的安家费用,待挥霍光,便上绸布庄找人拿。表面上,蒙骗娘亲日日都上绸布庄坐镇,私下却流连花丛或赌场,变本加厉的吃定了凤纾就是得做牛做马供他享乐。
凤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毫不知情她一心疼宠,奢望能够依靠到老的儿子早已将她抛诸脑後。
「小子,你兄长三天两头就来要钱花用,这种日子你究竟还想过多久?」入夜,两人回来的时辰已晚,泰半都在房里用膳,龙二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凤纾一派无所谓的耸肩,「我不想打Cao惊蛇,何况,若不给他银子花用,他会上其他分号拿,万一又打伤人,我心里过意不去。」
龙二又问:「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打算麽?」
「什麽意思?」
他明说:「你在这栋宅子就像无关紧要的人,我瞧你大哥挺乐活,你那位大嫂活像个寡妇。至於你娘也甭我提了,简直就不像为人娘亲的样子。小子,莫非你都没为咱们俩打算过?」
「……」他低头,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是有打算的,但怕伤及龙二的自尊。因为他想带著龙二住外面,就像包养……
「怎不说话了?」
「没有。」
「没有?!」龙二瞪著,眼前的小子当真以为他能继续忍受这种生活。「哼,小子,明儿我无法陪你一道去绸布庄,让你自由。」
他一怔,「为什麽?」
「我得去办自己的事。」他语气死板地说。
「哦……」凤纾轻咬著筷子,暗忖少了龙二在身旁,会不习惯。如果能包养一辈子……也必须顾及龙二有爹娘要奉养,他会愿意拿钱给龙二回去孝敬两老儿。
「龙二,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究竟以什麽维生,为什麽?」
「你认为呢?」
「……」又来了,他懊恼:「你不说,我怎知道。」
老大不爽,「你都没想过咱们俩的事,知道那麽多干什麽。哼!」他动手扫光一桌子饭菜,不想理会小子没心没肺没能体会他用心良苦的守著。
顿失胃口,凤纾搁下碗筷,二话不说走出房外——
暗自压抑纷乱的情绪,这些年待在老宅内从未感受到丝毫归属感,和龙二若这麽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早就想跑了,想有个温暖的家,但将来若遭到龙二家人的反对,他们之间还能继续麽?惶然不安,既想保有爹的事业,也不想失去龙二。
暂时拖著对大夥儿都好,时机未到,他还不想跟家人扯破脸。
龙二没搭理兀自在房外吹寒风的小子,暗忖等人上床後再温暖他也不迟。
一个时辰後——
晕黄的厢房内,两道人影躲在雕花大床内亲热,一声惊诧传出纱帐外。
「天!你的身体冰得要命!」
「啧……你别碰我!」
凤纾抬脚想踹掉某人的手,不要他乱摸。
龙二一瞬抓住他的脚架在肩膀上,低头亲吻他的热源,人很快就温暖。
「啊……」躺在被褥上的人已会*床,满脸羞红的咬牙,也会反抗地推开某人的头。
埋首吸吮他热情反应的人揪住他的手,仰起脸来,哼道:「不让我碰,你就自己摸!」
「呜……」手受到箝制,随大掌包覆cao控,在他眼下自_w_e_i……懊恼又羞愧地想哭……片刻後,满手s-hi黏,指尖被人含在嘴里舔,浑身似快要融化。
瘫软的小子没了抵抗力,就会乖乖地让他占有,龙二挺身岔开他的双腿,欲望在他体内摩擦,点燃的热度烧得两人浑身都冒汗。
「不会冷了吧,小子?」他持续的侵略,震得他频喘息。
「啊……」
「还会冷?」
他摇头,浑身也在摇,抖如秋风落叶,连话都说不好。
龙二倾身凑近他情欲满布的脸庞,碎吻著他频频呼出热气的嘴唇,「有喜欢我麽,小子?」
「有……」
「有什麽?」
「有喜……欢……」
「话说快一点,我听成有喜,也未免太离谱。」他吻他的耳後,低声呢喃:「你体内很热……小子……」
「嗯……」他张臂攀住了他的脖颈,呐呐的央求:「龙二,别再催我……我一定会带你走……」
龙二一顿,怀中的小子想带他走?怎不是请他带走他?不禁一翻白眼,终於意识到他和小子的想法差很多。又想狠狠地蹂躏他一顿,立刻把人翻过身来,抽c-h-a!
「啊!」凤纾匍匐在他身下,头昏脑胀地想,龙二八成又不想让他去绸布庄,实在可恶……呜,他得去支付新仓库落成的尾款,明儿驾驶马车,一定坐得很不舒服……
近晌午。
「唷,二少爷,就你一人来?」春生朝他身後瞧,「奇怪了,龙二怎没跟著你……」
「他为什麽要跟著我?」很懊恼的语气。「春生,去帮我牵马车,我要出门一趟。」
「哦。」他搔搔脑袋,走出大门外,暗忖小俩口八成吵架了。
凤纾裹著披风,也没交代便驾著马车离开绸布庄。
「春生师父,凤大掌柜在生闷气唷。」小夥计很会看人脸色。
「还用得著你说麽。」春生睨了他一眼,以手肘顶了顶小鬼头,「咱们俩来猜猜龙二怎没来。」
暂无顾客上门,师徒俩挺无聊,胡乱猜测一通。殊不知龙二得巡视好几处生意,也得拿银两回去安家,没空理会独自出门的小子。
无须多久,画斋的人送来几幅字画,春生逐一签收,银货两讫,等二少爷回来之後,统统搬入掌柜房内。
时近傍晚,接二连三有人来找,凤绪一派理所当然地问:「春生,纾弟呢?」
他一翻白眼地说:「二少爷和分号的大掌柜在谈事儿,没空理你。」
「嗟,你那什麽态度,给我当心点儿!」他不将任何人都放进眼里,自顾走往掌柜房,大剌剌地推门而入——
顿时,没了半点声响。
凤绪择一张椅子坐下,哼道:「怎麽,有我在,你们有事不能谈?」
「大少爷。」李掌柜仅称呼一声。
凤纾面无表情地问:「大哥又要银两花用?」
「呵,当然。」他翘起二郎腿,抖了两下。视线一瞄,接著道:「既然分号的李掌柜也在,我就顺道提醒,往後每逢月底,我会去分号收营利所得,请李大掌柜准备好。」
李大掌柜吃了一惊,「怎……可能。」
「唷,李大掌柜,你似乎忘了我才是老板哪。」凤绪挑眉,啧啧有声的附加一句:「这是我娘的命令,我能不从麽?」
凤纾的脸色一沉,拿了银票扔上桌,「你滚!」
凤绪踱上前,不客气地收下银票,哼了哼:「别以为我不知你和姓龙的在搞什麽鬼!」满脸鄙夷的撂下话,他大摇大摆地旋身走人。
李大掌柜惊愕不已,「二少爷……大少爷的意思是……」
凤纾一咬牙,全盘托出他如何赌输凤家产权,以及到分号收帐未果的种种恶行。
「大少爷太离谱……继续下去还得了!」李大掌柜为二少爷叫屈:「三处分号不是凤爷留下的,大少爷凭什麽当成自己的!
「二少爷,别再给他一个子儿,他只会软土深掘,不知节制,我岂能轻易交出每个月营利所得给他。何况,这回放贷所用的银两耗本,万一发生周转不灵……别说三处分号,恐怕连绸布庄都保不住!」
「无所谓。」
「啊,还无所谓?二少爷也要惯坏他?」李大掌柜一脸不可置信,疯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