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言开心地听着心爱之人为自己吟诵情诗,却渐觉醉意上涌,才喝一杯而已,怎么就醉了呢,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可这醉意竟如此沉,不行了,支撑不住了,在闭上眼前还想再看李语一眼,诶,他的眼角为何有泪?
第33章 怀
身为父皇的第十二皇子,我真是一直很厌恶这个排行。不是嫡长子,皇位注定得来不易。
我并非贪恋皇权,可谁让我生在皇家呢?不争权夺利,为何不生在平头百姓家,去耕耕田,放放牛,日子怡然自得,何必生在皇家一生都要过得胆战心惊。
父皇有众多妃子,我便有了众多皇兄弟,其中与我同母所出的只有十一皇兄李谐。
说起我这个皇兄呢,只比我大一岁多,想必当时父皇十分宠爱母妃,所以能连降皇子吧。
谐皇兄自小x_ing情愚钝,不得父皇和母妃宠爱,相比之下,我就聪慧得多,父皇和母妃每每见我,喜爱之情都溢于言表,父皇常说我是众皇子中最像他的。
谐皇兄因不得父皇母妃宠爱,与我也就疏离很多,疏离就疏离,我才不要和愚笨之人亲近。
不仅是谐皇兄,其他皇兄皇弟也不愿与我亲近,我知道他们嫉妒我,不仅是嫉妒父皇对我的宠爱,还嫉妒我的才智。
在众皇子中,惟有我总能很快看明白父皇的心思,所以时常让身边的其他皇子显得无能。
显得无能?不。他们是真的无能,赶不上我就嫉妒我,不和我亲近算了,我还懒得和他们一起呢。
哎,所以,如我当下的情况,不争皇权不是在等死么?他们都讨厌我,任谁称了帝我都没好日子过。没办法,只好我自己来了。
“十二弟,你快下来,别摔着了!”
谁在多管闲事,我都十岁了,怎么可能还摔着,不就坐在树上么,我常爬到这棵树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从来没摔过。
“十二弟,你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我在这接着你。”
这人好烦啊。
诶,原来是九皇兄李语。
九皇兄好像一直很低调,我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不过,他的低调和谐皇兄因愚笨而悄无声息是不一样的,他好像故意低调,故意躲避,故意不争不抢,他好像对于我得父皇宠爱这件事也从没有在意过。
“多谢皇兄,我还不想下去。”
“谢儿别闹了,赶紧下来,万一摔着了,父皇和你母妃都要担心了。”
谢儿?还是第一次除了父皇和母妃之外的人这样叫我。
可是,谁要你管啊,“我真的不会摔的!……啊……啊……”
“嗯……”
诶,我当真摔下来了,但是一点都不疼,坏了。“皇兄!你没事吧?”
“没事,诶,你别动我,我胳膊好疼……”
“我我,皇兄你等着,我去叫人。来人啊!快来人!”
……
“皇兄,对不起,你的胳膊还好么?”
“无妨,太医说了只是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今日多谢皇兄,我从未从树上摔下来过,谁知今日就……”
“没事,以后还是少爬那么高的好,我摔了没关系,你摔了父皇和你母妃要心疼了。”
“是。皇兄……”
“还是像其他皇弟一样叫我九哥吧。”
“九哥,能否不将今日之事告知父皇,父皇知道会责罚我的。”
“放心,当然不会告诉父皇,何况这并非你的错,不要怕。”
“我并不怕父皇责罚,我怕……父皇责罚我后众兄弟们耻笑我……”
“我还以为谢儿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没想到竟也会怕这等事,哈哈。”
“九哥是在耻笑我么?”
“当然没有。放心,九哥不会耻笑你的。”
……
“九哥~我在这里~”
“九哥,师傅今日讲的我不懂,你再给我讲讲吧。”
“九哥,你尝尝这块糕好吃么?我母妃说这是贡品,我不爱吃,都给九哥好了。”
“九哥,陪我下棋可好?”
“九哥,明日父皇寿辰,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
“九哥,若我将来称帝,定许九哥高位,一生荣华!”
“谢儿,此话不可乱说!”
“九哥……你生气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十二弟!父皇健在,大哥已册封为太子,你出此言是为何意?”
“难道九哥不觉得大皇兄并无治国之能么?”
“纵使如此,还有二哥在,此等僭越之言不可再说,也不可再有。”
“二哥二哥,九哥每日就知道二哥。若今日是二皇兄说此话,九哥定不会生气,为何我说这话就不行?!”
“十二弟,此事非儿戏。你不该有这等心思。”
“不该?二皇兄若要皇位,你便会鼎力支持,为何我要皇位,你就反对?”
“……”
“我问你,若我有一日也要皇位,你是不是要同二皇兄一起与我为敌?”
“……”
“在你心里,二皇兄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对么?”
“是”
“好,既如此,我定不会让二皇兄如愿!!!”
“十二弟,外面还在下大雨,你去哪儿啊?”
我去哪儿,再也不要你管……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刘汐和李语分别了,那就停更几天他们的事,成全他们分开的气氛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早上一睁眼,竟已快到巳时,好久没有睡这么沉了。这几日病患少,难得偷闲,伸个懒腰,嗯……。
经过一个寒冬,终于又到春暖花开时节。屋前的花已然随风绽放,也不知是什么花,只觉得很美。此花为岐国特有,在我故土并不多见。
算一算,到岐国竟已有六个年头了,时光荏苒啊。
想当初初来岐国,水土不适,病了很久,我这副身板,总是弱弱的。之后,广平世子,啊,如今已是岐国国君了,为我请了位老先生来专门调养身体。
老先生医术高超、悬壶济世,为我诊治期间还要日日到普通百姓家去无偿诊治。
那时岐国突发疫情,国都也不能幸免,看着老先生终日cao劳,救百姓于危难,让陷入私情无法自拔,从未为百姓做过任何事的我无地自容。
我终下定决心不再胡思乱想,随老先生潜心学医,能救一命也好,能解一苦也罢,总是比那个瘫在床榻上如废人一般的我强多了。
后来医术渐精,身子骨也渐硬朗,老先生去云游四海了,而我也不想总待在世子府里,我又不是真的废人,总不能老是靠着皇子王子庇护才能过活。
于是,我在岐国国都开了个小小的医馆。
小,是因为我没银两,广平要无偿给我,可我坚持用借的。他拗不过我,于是约定每年春分时节还一些钱。明年,应该就可以把债还清了。
我这医馆在国都的一个小角落,很不起眼,是广平选定的地方。毕竟我对这里不熟,又没钱租大的好的铺面,只能任广平决定。
广平本要给我一群仆人使唤,我统统拒绝了,这铺面本就小,哪里装得下这么多人。不过随着来问诊的人多了起来,我一人确实忙不开,就向广平借了一个小仆,名唤青儿,是个任劳任怨的老实孩子。
说起广平呢,哼,给钱很大方,借钱却很小气,总是担心我还不上钱,三天两头往我这小医馆跑,说是担心我生意差赚不到钱没得还他。
我这医馆虽比不上名医的生意旺盛,但平时人也是不少的,不过因都是些平常百姓来求医,并非富裕之人,药钱诊费什么的能少向他们要一分绝不多加一厘,所以这债还的是慢了些。
想想近日好像又到该还钱的时候了。但广平去年底已继任国君,政事繁忙,会忘了这收债的日子也说不定。
哎,该起了,肚子都饿了。
……
“公子,您可算起了。“青儿一看刘汐从里屋出来就迎了上前来。
“有病人?“刘汐懒洋洋地问道。
“不是病人,”青儿朝外面努努嘴,悄悄地说,“国君来了,在院子里等您半天了。国君不让我叫您,非要等您自己醒。”
刘汐心里暗笑原来当了国君也不妨碍广平来催债。吩咐青儿去备好今年该还的银两,自己则赶紧出去见广平。
正在院中摆弄药臼的广平看见开门出来的刘汐因突然步入阳光刺的眼睛紧闭,赶忙抬起衣袖挡了挡,确定自己的方向后才慢慢走过来。
广平放下杵臼,面对刘汐,“哟,日上三竿了,刘公子才起床呢?做了什么美梦舍不得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