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成功了,他还活着……
瞬间,印楠就像丢失了魂魄又被找回来了一样身子晃了晃向前倾去,他扶住了墙,在秘书的搀扶下这才勉强站稳。
“谢谢,谢谢你们!”
解风华已经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进行一段时间的术后观察,秘书将印楠扶到休息区,随着医务人员去办理住院手续。
还有一小部分记者就在医院跟踪调查,他们的摄像头对准印楠,时时刻刻保持着录像状态。印楠知道,但现在是真的崩不住了。
他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中,将那两份病危通知书折好揣进口袋,然后双手按住额头,大口喘着气。
记者们方才已经向手术室中出来的医务人员打听过,手术很成功,解风华救下来了。他们想上去采访一下印楠,但是保镖根本不允许他们靠近。由于印楠用手挡住了脸,远处的记者们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让摄像头放大远景,这才发现一些端倪。
纵横娱乐执行总裁的眼眶居然红了……
一时间,网上又冲出来一波关于印楠坚守在手术室前的相关报导,总算让局势开始转向好的一面,纵横娱乐公关那边也纷纷松了口气。
——
手术成功不代表能活,解风华得挺过术后危险期,他才能安全下来。
由于解风华还没有任何意识,为了防止他出现什么突发状况,重症监护室24小时不离人。
尽管印楠进不去监护室,但他可以透过窗户远远地观望。不管秘书怎么劝都没有用,印楠坚决要留在医院。解风华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不能走……
——
解风华的头发被剃光了,戴着氧气罩,脸上还沾着没擦净的血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旁边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波形有规律地跳动着,印楠根本看不出这人还活着……
看着躺在监护室内的解风华,印楠拿出手机给陆以松拨去通话。等了好久,那边才接通。
“手术怎么样了?成功了吗?”接起通话的陆以松抢先开口问到。
“已经做完了,手术很成功。你那边呢?查到了什么没有?”
“……”电话那边的陆以松支支吾吾,好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说。“查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从陆以松的语气中,印楠察觉到不对劲。
只听陆以松在那边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停顿了数秒,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雷厉出狱了,这件事就是他……和柏斯明合伙干的……”
陆以松蹲在地上一手持着手机,他懊恼地抓了几把头发,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兄弟,对不起……”
柏斯明当初害死解风华本就应该被判个死刑,可是解风华死后非但变成了猫,还让所有人都记不得他,更是令柏斯明逃过了死刑。
陆以松虽然痛恨柏斯明做出来的这些事,但他真的没铁石心肠到能眼睁睁看着表弟被自己亲自送上刑场。所以当柏斯明钻空子逃过这一劫的时候,陆以松还隐隐地松了口气。
吃了五年多的牢饭,前不久雷厉和柏斯明等人刑满出狱。陆以松盼着柏斯明能痛改前非好好做人,谁曾料想他才刚从监狱中出来没多久,就参与了一场蓄意谋杀。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出来的画面可以清晰看到,坐在那辆逆向行驶轿车中的驾驶员,就是柏斯明!
柏斯明是他的表弟,印楠是他的兄弟。自己表弟三番两次地加害兄弟的爱人,陆以松感觉他已经没有颜面去见印楠。
“不用道歉,和你没关系……”印楠看着躺在病床上,仿佛一碰就碎的解风华,心里越来越冷。他说:“你别怪我不留情面,这是他逼我的……”
五年前,印楠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死在怀里,而罪魁祸首却安安稳稳地活着。如今,印楠不可能再继续忍着这窝囊气,他要雷厉和柏斯明这两人加倍地偿还!
——
解风华度过了危险期,却陷入深度昏迷,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也不见醒过来。
就连医师也不能断定他什么时候能醒,只说有可能会醒来。换句话来说,解风华成了植物人,就这么睡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解风华身边离不了人,他需要有人帮他翻身和按摩,以此来促进血液循环,防止肌肉组织坏死生疮。
印楠的住处直接从家里搬到了医院,解风华住的是独立病房,房间内有张折叠的简易弹簧床可以供印楠休息。
印楠哪儿也不去,病房成了他的临时办公室,公司那边的大小事务现在由陆以松接手,印楠只需要不时地处理一些文件就可以。
谁都说不好解风华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或者说他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可印楠就像没考虑过这点一样,日日夜夜伺候在解风华身边守着他,直到等他醒过来的那天。
雷厉和柏斯明已经抓到了,他们两人被印楠锁在当初的那间废弃工厂内,像狗一样用粗铁链锁住。两个人每天只给一顿少量的剩饭,即将入冬,这两人身上穿的还是秋衣。印楠不给他们任何的取暖工具,雷厉和柏斯明只能相拥取暖,不过这也无济于事,入了夜,浸骨的凉意轻轻松松地就能把他们从睡梦中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