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穿越 包子 第二部)上【完结】(33)

2019-05-18  作者|标签:

楚昭倒不怎么在意能不能自己盛饭的事,只说:你那么小个肚皮怎么装得下,要撑坏的!

喝止归喝止,阿熙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楚昭也不忍心不让他吃,只好吃完陪着他多玩一会儿。

皇宫内苑中有一棵大松树,枝干高高得耸立,树皮最厚的有二尺多。据说这是盘古氏年代的古树,称为万年松。

松树上面有个树洞。楚昭就带着儿子去把把树洞挖开,在大树洞里装上门窗,还做了个滑梯上下。

挖出块木头来就做成小床,放在树屋中。进到大树洞里,真像一间房子,而且夏天时特别凉快,比水乡精舍住着还舒服。

不一会儿獾郎也过来了,他看到滑梯很是羡慕,可是自己又不敢一个人爬上去玩,就一直跟在阿熙后面,心甘情愿被他领导着。

床做好了,父子三又商量着用什么做席子,不然躺在光秃秃的木头上,刺得慌。为了启发两个孩子的想象力,楚昭就让他们自己去找材料。

不过你真是不知道小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两兄弟商量了半点,最后摘了几片芭蕉叶子下来,巴巴儿递给楚昭。抱着芭蕉叶子的胖娃娃萌得楚昭忍不住抱起来一边亲一口。

宝贝,你们这想法很好,只是芭蕉叶子从树上摘下来,不到第二日便萎了,做席子可用不久。而且也太小了些,只能宝宝用,父皇可用不了。

两个小东西有些愣愣地反应不过来,侍立在旁的高文突然笑道:陛下,奴才倒有个主意呢!

什什么主意?獾郎立马被吸引了注意,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林轩老大人前几日做寿,王崇古小将军代九镇大司马去送礼哎哟哟,那可真是豪阔的出手啊,白玉镶嵌的席子,一块块莹润可爱,便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姐得了一块去做镯子,也得当成传家宝。这样的好东西只拿去做席子,听说是冬暖夏凉的,还能驱赶蚊虫。奴才想着,咱们宫里玉也不少,不如做一个类似的。

王若谷只送了林轩?楚昭的脸色有点不高兴了。高文却没发现,还接着往下说:那怎么会呢,王将军可是王家家主,都说当兵富三代,出手真是大方,陛下是没见到啊一人高的红珊瑚,主干天然弯曲,脉络纹理分明,没有一丝一毫斧凿的痕迹,颜色也纯呈樱桃红,可以算是奇绝之宝,眼睛都不眨送给了方子安方大人,只是又被方大人退回了。好家伙。

怎么?王若谷既这样周到,不送你们一些边境特产?楚昭问道。

高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摸出一只三条腿的水晶蛤蟆:真被陛下说中了,刚奴才伺候陛下左右,王崇古将军出去时,便送了奴才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说是可以作扇坠

虽然水晶不如玉石值钱,但是高文手里的水晶蛤蟆确实黄水晶,看去像纯金的液凝成,晶莹透明,是件希有宝物。其他太监宫女看了不由艳羡。

话没说完,楚昭猛地一转身,啪地一声照着个高欢的脸打了一巴掌!把高欢打了一个趔趄,踉跄后退几步,噗通一声双膝跪倒,连连磕头。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正看得眼红,忽然看到楚昭发怒,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瑟瑟发抖。獾郎更是被吓坏了,正要哭,却被阿熙伸出小手,安抚一般轻轻拍了两下。獾郎往常只有被嫌弃的份,何曾得到温柔相待过,当下不禁忘记了哭,愣愣地看着阿熙发呆。

混账东西!谁支使你来寡人跟前胡说八道的?

是,奴才混账!高文半边脸己涨得通红,浑身颤抖着,不过奴才说的是实话!对陛下绝无半点欺瞒。

楚昭冷笑一声:寡人自与儿子玩笑,倒引得你就说了这么一大套!你这叫内监议政,诬蔑大臣知道吗?将士们在边关流血流泪,你这奴才就敢诽谤他们,嗯?

奴才不敢说王将军的坏话。实实在在是羡慕王家富贵而已呀!

楚昭气得两手都是抖的:好好好,好一个羡慕富贵。来人!拖出去,抽他一百鞭子!

康熙见侍卫们站着不动,更生气,怎么着,现在寡人使不动你们,倒要认一个太监当爷了?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

这下,侍卫再不敢怠慢,将泪眼汪汪的高文架起就走。高欢满脸委屈地看一眼挨着阿熙站着的小盒子。小盒子不觉心里一软,躬身笑道:万岁,奴才前去掌刑可好?

打量着寡人不知道你们这些奴才秧子的把戏?祖上原是订下家法,宫里虽用阉宦但自有规矩。朕事情多,宫里也没有皇后,没顾着治理,你们便上头上脸地越来越加放肆了!再这么下去如何了得,传旨给慎刑司,做一个内监宫嫔人等干与朝政者斩的大石头,竖在安门下!众人才知道楚昭今日是拿高文作法的,一个个心惊胆战。

这时外头已经动刑,鞭响声人嚎声都传了进来。高文一边叫疼,一边号啕大哭,其间夹着求救声。

阿熙听了,帮獾郎堵住耳朵,皱着眉道:争吵。父皇,教训几鞭子便算了,獾郎这样胆小,吓坏了怎么办?

那好吧,便瞧着阿熙的面子上减去剩下的鞭子,只是全都给我记在帐上!叫他从太极殿回昭阳宫侍候苏溪,你可瞧见了?这就是样子,叫太监们一个个地都仔细了。妄议朝政,泄露宫廷机密的,高文便是前车之鉴,仗着自己那点体面的都可以来试试。说完楚昭站起身来,抬脚上朝去了。

当时的情况是九镇日请增兵,兵部日请给饷,南书房的重臣们头都要大了。楚昭还没来,就差点当庭争执起来。

朝争的主要原因在于王若谷一封请求给边关将士添棉衣的折子。

文官们甚为怀疑:头年入冬之时不是才送过一次吗?如今已是秋季,天气尚暖,如何又再要?还有还有,这兵马数目是不是实数?军饷是不是都用在了实处?这中间的黑洞究竟有多大?

卢恒作为户部尚书,十分光棍地跪在地上叹气:今边费日增,计一岁所入之数,不过堪堪收支齐平罢了。如今天下初定,亦不可增税。况且安靖年间军费不过五十九万两,到本朝,却已经飙升到二百六十七万两。究其根本,乃是因为陛下仁厚,以前的军户并无钱财可得,如今便是普通大兵,一年也有一百贯钱。前方兵不足,将领也有一半是畏战的。泰哲部落统共才十万余众,其精锐不过三万,当年陛下以三万人打败犬戎十万众。反观如今又怎么样呢?若不是边将怯战少谋,何至于此!微臣只恐陛下之德政被女干人所败坏啊,反而养出军队里的蛀虫啊。

武将们一听都炸了:我贪污你什么,你还要来骂我?把我骗去那么远,一百贯都不给我?

这时候文官武将的矛盾便凸显了出来。

突然有一个叫陈逢时的言官跳出来指责谢棣:对边将冒功领赏的睁只眼闭只眼,而真正杀退了敌人的又故意压住不赏,估计全看贿赂多少而定。如此赏罚不公,即使有敢拼的边将也不拼了。

这一下闹哄哄的朝廷整个安静了下来,众臣绝没有想到有个愣头青居然胆敢把谢棣捅出来。倒不是因为谢棣是楚昭的表兄,而是因为谢棣背后站着的是王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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