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开给哭得打嗝的梅以萧拍背顺气,安抚道:“不哭不哭,我没事了。”
梅以萧不信任地问:“是真的好了还是暂时的?”
花自开说:“这次是真好了,我不会再犯病了,你也不用再天天追着我把脉了。”
梅以萧顿时傲娇了,“我天下第一神医给你当私人大夫是你的福气!”
花自开说:“嗯,是福气。”
二人抱了良久才分开。
这一分开,梅以萧就预料到要糟糕了。
他好像,似乎,仿佛,把自家男人给晾太久了!
梅以萧谄笑着去抱景辰,景辰黑着脸往左边挪,梅以萧扑了个空。
梅以萧不依了,又去抱,景辰又挪,又扑空。
重复了几次这个套路后,梅以萧用上了缠功,缠来缠去总算把景辰给抱住了。
梅以萧讨好地说:“景辰前辈,我想你啦。”
景辰说:“哦。”
梅以萧小动物般蹭了蹭景辰,“你私自带小花回去,有人为难你么?”
景辰不语。
梅以萧装可怜,“嘤嘤嘤嘤,才走四天景辰前辈你就不爱我了么?你不给我一个爱的拥抱么?我想你想得死去活来。”
景辰翻了个白眼,想我想得死去活来的还先去抱别的男人!一抱就抱这么久!当我是死的啊!
梅以萧唱作俱佳,软硬兼施,景辰都不理睬他。
——啊咧,有必要这么生气么?还是说,景辰前辈在吃醋?!
景辰吃醋了这个认知让梅以萧心花怒放。
梅以萧奔放地扒着景辰,两条大长腿夹着景辰的腰,悬空把人给抱着,景辰怕他摔着了,条件反s_h_è 地把人的屁|股给捧住。
梅以萧在景辰耳边吹着热气,光天化日之下毫无廉耻地用舌尖舔|舐景辰的耳廓,极尽挑逗。
“相公,我真的好想你,我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想你,我上面和下面的两张小嘴都要得相思病了。”
自家小受倾情相邀,小攻还把持得住就不是小攻了!
景辰爷们儿地把梅以萧往肩上一扛,开房去了。
景辰和梅以萧这对闹人的夫夫一走,唐锦和花自开这才有了独处的空间。
唐锦就那么定定地望着花自开,不说,不笑,不哭,像是一个没有悲喜的木头人。
太过安静的唐锦让花自开不大适应,他木着一张天生的冰山脸,眼底却蕴藏着藏也藏不住的温情,“你对我无话可说么?”
“不是。”唐锦拉住花自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很庆幸,你没死。”
花自开说:“我也庆幸。”
唐锦拉着花自开的力道越来越大,到最后,他蹲|下了,他的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
这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生怕这是黄粱一梦。
花自开就着两人相互牵着的手往上一提,就把唐锦给拉着站直了。
他另一只手环在唐锦的腰间,微低下头,在唐锦的唇上印下一吻,“跟我回洛阳吧。”
花自开的“吧”字一落,唐锦就嚎啕大哭,其声势全然不输给梅以萧。
唐锦哭得很丑,五官挤成一团儿,像是小孩儿似的。花自开一点儿也没嫌弃,对着这张丑得不忍直视的哭脸亲了下去。
唐锦哭着和花自开接吻,他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又苦又涩,如同他对花自开长久而无望的爱恋。
他本以为这辈子只能仰望花自开,就像无数江湖中崇拜花自开的人那般。谁能想到,他居然真的有能修成正果的这一天呢、
这颗果子太甜,甜得他的牙齿都要坏了,甜得他禁不住地流泪。
总体来说,蜀中一行收效良好。
月华教灭了,正派的实力削弱了,盟主府也完蛋了,中原武林独有群芳阁依然傲立。
最关键的是,花自开打从娘胎就有的疾病治好了,他和唐锦的感情也开花了,可谓是大大的双赢。
一行人不再多做停留,启程回洛阳。
在出蜀中时,浣纱前来相送。
浣纱是特意打扮过的,从头饰,到胭脂,到挂坠,到裙裳,全都是精心挑选。她本身就是个大美人,这一装扮,愈发地美得令人屏息。
她殷切地送了花自开十里路,每每与花自开搭话,都若有若无地展示她的风情。可惜,花自开从头到尾没赏过她一个正眼。
卫道说:“分阁主,这再送天就黑了,就此别过吧。”
浣纱说:“左护法说得是。”他递给花自开一个包裹,柔情道,“阁主,这包裹中的衣物全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上的,一年四季的都有,你……”
花自开冷冰冰地说:“多劳费心,我不会穿的。”
面对花自开直白的拒绝,浣纱也不气馁。
浣纱把包裹转而递给了卫道,说道:“那就先请左护法为阁主收下吧。”她行了个礼,“阁主,鬼长老,左护法,浣纱先行告辞了,你们一路走好。”
浣纱领着芙蓉阁的姑娘们撤了,两队人马背道而驰。
卫道落后大部队一段路,转头驾马去追浣纱。
卫道把包裹扔回给浣纱,说道:“分阁主,你且别再念着阁主了,在蜀中嫁个好男人吧。”
说完,卫道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地去追人。
浣纱怔怔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
唐锦掀开马车窗帘向外探头,一只素白的手按着唐锦的头,把他按回了马车。
浣纱认得,那是花自开的手。
有属下对浣纱说:“阁主,再不走就进不了城了。”
浣纱说:“走吧。”
她回过身,掉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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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至今刚好半年,刚好突破百章诶!╮(╯▽╰)╭
☆、第一百零一话
开了春,天气回暖,积雪都融化了。
洛阳的大街小巷都s-hi漉漉的,好似才下过雨般。
这是个透着凉意的清晨,城市仍在沉睡中,街上只有稀少的行人。
一辆由六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悠悠地行驶着,清脆的车轮“咕噜”声回响。
马车停在了群芳阁。
充当车夫的卫道和叶鬼愁先行下了马车,他们才着地,群芳阁紧闭的大门豁然敞开。
有侍从鱼贯而出,分立两边,齐声喝道:“恭迎阁主。”
卫道笑道:“这仙长老,就爱摆排场。”
叶鬼愁说:“哎,好久没回阁里来了,怪想的。”
卫道说:“在外面游荡久了,总归是要回家的。”
柳若寒和林龙从侍从中间走来,一左一右地在马车旁站定。
柳若寒说:“阁主,请下车吧。”
车窗掀起,柳若寒伸手去扶下车的人,可他扶到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阁主,而是那让他讨厌得牙痒痒的唐锦!
唐锦对柳若寒甜甜一笑,“谢啦。”
柳若寒气呼呼地收手,“你来干嘛?!月华教在蜀中闹出那么大的乱子,你这个盟主府的大公子不在蜀中帮你爹的忙,到处乱跑什么呢!”
唐锦说:“有人邀请我来群芳阁啊,而且是长住呢,我可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邀请唐锦来群芳阁?哼~除了梅以萧不作他想。
柳若寒飞了梅以萧一记眼刀,梅以萧大呼冤枉,“不是我!是小花邀请小七来的。”
柳若寒才不信呢,就自家阁主那冷心冷情的样儿,能对唐锦心软?可花自开的下一句话,却让柳若寒像是淋了一盆冷水,透心的凉。
花自开说:“是我邀请小七来群芳阁的。”
柳若寒怀疑自己是有了幻听。
花自开说了什么?他管唐锦叫的什么?小七?这也太亲密了吧!花自开不是该客气地称唐锦为唐少侠吗?!一趟蜀中之旅,竟让他们亲近了?!
柳若寒深受打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傻傻呆呆,浑浑噩噩的,来迎接花自开时的精气神全都没了,HP和MP双双见底。
叶鬼愁心善,忙转移了话题,“若寒啊,阁主的病全好啦。”
“我知道啊。”柳若寒强颜欢笑,“不是还没去蜀中时就好了么。”
卫道说:“这还真不是。阁主去蜀中前吃了景公子的药,好是好了,就是没断根,要复发的,我跟你说,阁主这是在生死当中游走了一回呢。”
卫道拉过柳若寒,跟说书先生似的把他们入蜀中后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景辰在两排侍从里扫描了几个来回,都没扫到吉吉布鲁尔,遂问道:“吉吉人呢?”
林龙说:“吉吉在阁里。”
“他没跟着柳若寒?”吉吉布鲁尔就是块儿牛皮糖,柳若寒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连茅厕都不落下的,这会儿居然没来,稀奇了。
林龙说:“吉吉和仙长老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