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凤泽张开小尖嘴流着长长口水准备扑到烤j-i身上,突然被卿喻揪住翅膀拎了起来。
“啾唧!”凤泽在空中晃着小腿,徒劳的挣扎着,被卿喻一路抓到浴室丢进洗手台上,“啾啾?”
难道这是不给饭吃关小黑屋的节奏吗?什么玩法?
卿喻嫌弃的调好水温把小鸟打s-hi,拿过凤泽用的牙膏在手指上挤出来些许,涂抹在他毛上揉了揉。凤泽刚破壳没多久,身体感觉十分敏锐,能体会到牙膏里细小的颗粒摩擦皮肤的感觉。
揉出泡沫后,卿喻不顾凤泽抗议,拉开他的翅膀清洗干净咯吱窝下细小的绒毛。凤泽躲了两下,奈何力气太小不是他的对手,无奈认命的被狗子各种蹂|躏。
洗干净凤泽毛长沾满的泥巴,卿喻才终于发慈悲放过j-i崽,用毛巾把他擦干净强迫凤泽看洗手池里浑浊的泥水。
凤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狗子是嫌弃他跟土豆兄玩摔跤。站在卿喻掌心抖了抖身上s-hi漉漉的毛,凤泽有气无力的趴下啾了声。
真冷。
大冬天给禽类洗澡,会死鸟的。
这狗子肯定有洁癖,真讨厌。
听到他偷偷骂自己,卿喻把魔爪伸向凤泽,吓得他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凤泽正准备从他掌心跳下去,来一场极地逃生,忽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带着熟悉的灼热。
“啾!”你怎么会赤焰神火?难道本凤的力量都被你吞走了吗!
“我本来就会,别乱猜。”卿喻懒得过多解释,把凤泽放在饭桌上撕下一块j-ir_ou_,连皮带r_ou_撕碎放进他的盘子里。
赤焰神火可是上神才会用的功法,卿喻身为狗妖怎么可能知道练功诀窍?凤泽正想细问,却被盘子里的食物吸引了注意力,谨慎的尝了口j-ir_ou_。
他是因为好奇人类食物的味道,才不是想吞食禽类的,凤泽这般想着,把盘子里的j-ir_ou_吃的干干净净。
次日年初一,卿喻又在超市买了只三黄j-i。凤泽守在烤箱前,眼巴巴的流口水,“啾!”
听说,加了孜然更好吃。
“再这样下去,我怀疑真的找来竹食,你可能不会吃。”毕竟这是个j-i,又不是熊猫。卿喻暗想着,还是按照凤泽的意思在烤j-i里加了孜然碎。
连晞比约定的时间到的稍早,耐心的教导凤泽许多做鸟的习x_ing后,又帮卿喻准备了饭菜。
“按照正常情况,他是可以飞起来的?”卿喻打量比昨天圆了两圈的凤泽,设想了下他上天的情景。
那样短小的翅膀大概是无法挥舞,看来只有借用投s_h_è 架才能把他送上天。
愤怒的小j-i。
“凤凰是百鸟之尊,飞起来直上云霄。只是——”连晞飞快地看了眼凤泽的尾部,觉得实在冒犯凤尊,“能翱翔的鸟类都需要尾羽控制飞行方向,而他身上并没有啊。”
“没有?”卿喻戳戳凤泽光秃秃的屁股,惹得他叫了好几声,“我还以为是没长。”
凤泽没胆啄卿喻的手指,可当着外人的面被戳了屁股实在丢人。他把脑袋埋在劈开的大白菜里,郁闷地咬了口菜心。
素菜真难吃。
“确实是没有,他的尾巴连细羽都没有。没有细羽,根本长不出尾羽。”难得见到如此高贵的凤凰,连晞觉得实在遗憾,“凤凰的尾羽是所有鸟类中最长最漂亮的,传闻所有凤凰生下来就有六根尾羽,修为得当的凤凰能长出十二根尾羽。传闻中的掌生神凤更是有十三根尾羽,见到他的羽毛是所有禽类向往的事。”
“是吗。”可是,你刚刚才说人家没长毛。卿喻看着撅起屁股埋在大白菜里的凤泽,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丝模糊不清的景象,转瞬而逝。
“是,我生到现在,见过两次六彩尾羽的凤凰,已经相当瑰丽了。”想到喜鹊们灰扑扑的原型,连晞自卑起来。
鸟类们还真是各有各的烦恼,卿喻扫视两只消沉的鸟,转开话题,“该吃饭了。”
“啊,我来帮忙。”连晞从橱柜里拿出碗筷,小心翼翼的捧起凤泽,生怕把凤凰摔了。
凤泽堕入凡间到到现在,终于享受到被尊重的感觉。他骄傲的挺起毛绒绒的胸膛,还没等得意够,就被从天而降的玻璃杯扣在里面。
卿喻举起酒杯跟连晞碰了下,又跟扣着凤泽的玻璃杯撞了下,算是敬过了新年酒。
“新年快乐。”喝完酒,连晞感觉温暖许多。喜鹊是候鸟,即使成了妖冬季还是难熬。
凤泽用爪子拼命的挠杯壁,也无法撼动玻璃杯分毫。他用尖尖的嘴隔着玻璃啄向卿喻的影子,暗地里诅咒他被酒呛死。
“结果,”卿喻拿开玻璃杯,递了块狗饼干给凤泽,“今年还是跟你过了。”
凤泽总算刑满释放,愤怒的在狗饼干上啄了个小尖尖。
卿喻收回饼干,把准备好的盘子送过去,“新的一年,请多指教。”
“啾唧!”
作者有话要说: 卿喻:你顶着这个名字还是记不住吗?
凤泽:谁让你改名叫狗蛋的!
第14章 狗子的惊天大咪咪!
升上夜空的烟花炸裂开来,斑斓绚烂,妆点着整片天幕。
外面炮竹轰隆轰隆响个没完,卿喻听觉向来灵敏,根本无法在如此噪杂的环境下入睡。原本按照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隔绝外界响动。
可活了几百年,难得有第二次跟其他生灵过新年的机会。他倚在床边,望着漫天璀璨的烟火,恍惚追溯过万千时光。
“啾!”凤泽晃晃悠悠凑到他杯子前从里面啄饮澄澈的白酒,借着三分醉意用小尖嘴咬了口卿喻的指尖,忽闪着小翅膀飞速跳开躲避卿喻的追杀。
“啾唧。”见狗子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凤泽又从窗帘后钻出来,大模大样的跳到酒杯旁偷喝,「我是第二个,第一位是你藏在箱子里的东西吗?」
前些天他撞到那箱子时,卿喻表情难得紧张,分明是害怕他毁掉心爱之物。凤泽后来仔细思考,觉得那里面肯定装着他爱人封印的魂魄。
“那个箱子里没有藏奇怪的东西,只是些人类遗物。”指尖让他啄了口,并不太疼,卿喻却感觉到了。他趁凤泽不注时在他背后褥了把毛,把拔下来一撮的毛搓成细细的长条,捏在指尖去逗弄他嫩黄的鸟喙。
“嗷!”凤泽新长出来的绒毛猛地被拔下来,疼得他甚至发出来狗叫,醉意瞬间就清醒了。
叼住卿喻手里捅来捅去的鸟毛扔到旁边,凤泽扑闪着翅膀企图带起风冷死卿喻,奈何效果微乎其微。
卿喻捏住凤泽的翅膀,微微用了些力气。感觉到毛又快脱离身体,凤泽急忙哀鸣着,总算从狗子魔爪中保护下稚嫩的羽翼,躲到角落用嘴细细梳理翅膀上被拨乱的毛发。
“啾!”疼痛缓解,凤泽记起之前的事,催促他继续讲述关于那个人类的话题。
虽然这段记忆被尘封了无数年,但回想起来似乎还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卿喻侧目望向窗外人世烟火,似乎也融入了那些不属于他们的喧嚣,“其实也没什么不能提的,我以前喜欢过一个普通人类。”
在数百年前,卿喻的父母甚至跟他同窝出生的小狗已经全部老死,他的原型却还是巴掌大小,模样十分瘦弱,可怜巴巴的。
当时的生活远没有现在富饶,平常百姓根本拿不出余粮养在外流浪的猫猫狗狗。何况他兽形丑陋,也激发不起人类喜爱的心情。
卿喻在外漂泊了很长一段岁月,经常处在挨饿受冻的状态。辛亏他有灵力护体,否则肯定会饿死在哪个贫瘠的胡同里,即使腐烂发臭都无人知晓。过数个春夏秋冬后,他遇到了那个人。
“你饿了吧,我有刚买的包子,分给你吧。”粉雕玉琢的小小孩童把手里的r_ou_包掰开,将大的那份分给卿喻。
过去的时光里卿喻偶尔也受到过人类的好意,大多是扔在地上的残羹冷炙,对此他往往懒得理会甩甩尾巴就走,还招来投喂的人类大骂。
而这次他甚至没有犹豫,温顺的在他手里吃完半个r_ou_包,还讨好的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孩子皮相过于好看了吧,他徘徊在人间多年,还是初次遇到比妖怪化形还要好看的人类。
即使仍是幼童,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孩子没有嫌弃卿喻身上厚重的积灰和纠缠打结的毛发,亲昵的摸摸他的脑袋,笑得张开掉了两颗门牙的嘴,还露出小脸两边的酒窝。
“如果你没有主人的话,跟我回家好吗?”孩子稚嫩的手从他的后颈拂到尾巴,动作轻巧温柔,细嫩的指头在毛发间仔细梳理,“我叫莫丘,是你的主人,以后就叫你球球吧。”
球球,这个取名的水准…卿喻没有抗议的权利,跟在莫丘身后到他家里,由着莫丘给他洗澡顺毛喂食。
莫丘生在大户人家,多养条狗无非是少浪费些剩菜。但即使这样,卿喻也只待了三个月便离开了。
他兽形无法长大,相处的时间长了,即使莫丘那个傻头傻脑的看不出问题,府中上下肯定会有疑问。
球球忽然消失让莫丘难过了很久,父母怕他哭闹伤身,特地找了个跟他同龄的孩子陪他玩耍读书。
“他叫卿喻,是个弃子。我见他孤苦,带到府中给你当书童。”莫老爷把小小的卿喻带到莫丘跟前,又怕他们贪玩耽误正事,仔细叮嘱,“过两天我就请先生来教你们识字写诗做文章,你们可要认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