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祁言凡的设想与季庭宇曾经的豪华生日排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就好像有的富人过生日要飞机游艇包个海岛,普通人仅仅只是买个蛋糕包厢里面唱个歌一样也能很开心。
他的打算是带着季庭宇先去镇里下个馆子,自己平时的手艺有限,两人实在需要偶尔去打打牙祭祭拜自己的五脏庙。
大河镇上有一条繁华的大街,祁言凡挑了一家黎小糕舅舅介绍的名叫翡翠楼的店走了进去,价钱和份量据说都还不错。
小二把他们迎到大堂里入座,祁言凡点了一道黄金j-i、一道芙蓉鲈鱼、一道万宝蔬菜和一壶绿茶。
他觉得这些菜名取得有意思极了,都是寓意极好又喜气满满的。
芙蓉鲈鱼装饰着中国厨师技艺精湛的红萝卜雕花,鱼r_ou_被重新加工过做成花瓣的形状,入口即化。万宝蔬菜虽然是炒当季多种时蔬,但是南瓜被别出心裁地做成了球状,白菜切成玉片状等等等等。黄金j-i就是外焦里嫩的炸j-i,油光发亮,香气扑鼻,倒也不负它贵重的名字。上桌的时候还能听到外皮滋滋滋冒油的声音,这让怀念现代快餐的祁言凡异常欣喜。
“怎么这么开心?”季庭宇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问他。
祁言凡掰了一个j-i腿塞进季庭宇碗里:“趁热吃,在家我可不会给你做这个。”
两人喷香地吃完了饭结了帐,刚跨出门口,边上突然听得“咦”地一声。
祁言凡转头去看,边上站着两位打扮光鲜的年轻男女,一个丫鬟并两个小厮。有点眼熟,但说不上来是哪里见过。
那年轻男子率先作了个揖,开口道:“李兄,怎么在此遇见你?”
季庭宇并没有回话,倒是那人身边的年轻女子先出声了:“你认得他们?”
“对啊,这是来过我们书院的李建业呀。”他又转向季庭宇补充道:“我是杨泉,你还记得吧?”
祁言凡被他像掐尖了嗓子的声音给激得抖落了一地j-i皮疙瘩。他突然联想到村里那位尖酸刻薄嗓门也极细的杨大婶,这应该就是她的儿子了吧……
“你跟这种人来往做什么,”那女子睥睨他们一眼,“你是读书人,别跟这些乡野粗人混一起。”
噢,祁言凡想起来了,这位女子不就是之前在糕点店前遇到的吗?这下倒好,送咸菜的和约饭的一下子凑到一起了。
“堂姐,你说什么呢?”杨泉不解道。
他是颇对季庭宇有好感的,当初季庭宇来书院里帮忙翻修屋顶时就已经勾起了他的注意。俊而不俗的长相,动作间额发上沁出的薄汗,皆引得他疯狂遐想。若是能引为知交好友、秉烛夜谈,真真是有味道得紧。
他的表姐杨惜珍凑到他耳朵旁悄声把她上次被抹了面子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摘了自己鲁莽的言行,只道是季庭宇是个惧内的窝囊男人云云。
“什么?!”那杨泉尖叫一声,对着季庭宇质问道:“你怎么没说你成亲了!”
季庭宇转身直视着他,平静地回道:“我的事不劳您费心。”
“哼,真是看走眼了,快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祁言凡被他俩这样粗俗的话语给惹火了,板着脸道:“大路朝天,谁看不惯谁走。”
“你敢跟我顶嘴,胆子够肥啊!”
祁言凡看了季庭宇一眼,这种人在电视里他看得多了,同事家的熊孩子他也对过无数招,只是不知道他一时口快万一惹事了会是个什么后果,会不会给季庭宇招来麻烦。
祁言凡因为有所顾虑的迟疑,在杨泉眼里就是对方畏缩了。他更加嚣张地把手指都快戳到祁言凡脸上了:“都给我滚——”
季庭宇霎那间出手,握住那根手指向下一折。
“啊——我的手指——”杨泉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立马大吼道:“都给我上,打他打他!”
季庭宇把祁言凡护在自己身后,冷冰冰地看着围拢过来的两个小厮。
“都让开,我看谁又在这里仗势欺人!”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几个穿着官差衣饰的人拨开看好戏的人群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颧骨的位置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疤痕,似乎是被什么钝器搓掉了一块r_ou_一样,平添了几分戾气。
这男人看到祁言凡两人,眼睛有一瞬间的微睁,嘴唇嚅嗫着,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又无从开口,只是怔怔地钉在原地。
杨泉还在哎哟哎哟地叫着,一个劲地拉着官差诉说委屈,杨惜珍也在添乱地假装抹眼泪。
加之围观的群众和店掌柜的抱怨声,现场可谓是一片j-i飞狗跳,季庭宇便趁乱拉着祁言凡快速跑了出来。
两人一路直跑着出了大河镇上,祁言凡气喘吁吁地,说实话他刚刚还真有点害怕有点怂。
“累不累,累的话我背你走。”
祁言凡摇摇头,握住季庭宇的手跟他一起走上山路,喘平了气问道:“我刚才是不是惹麻烦了,他们会不会来找上门来?”
“放心,应当是不会的。”季庭宇道,“这种人的确得受点教训,不过别为这样的事生气,不值得,别被影响了心情。”
“嗯,我懂的。”祁言凡乖乖道,“我们快点回家吧,待会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第31章 意外
中午吃得太饱了,两人晚饭就随便对付了一顿。
吃罢晚饭,随便遛了遛弯消消食,祁言凡催着季庭宇去洗漱,跟往常一样准备早早上床歇息。
祁言凡关好门,转身看到季庭宇靠坐在床上等他,这般光景已经默契得无需多言。
祁言凡窸窸窣窣爬上床去,却没有乖乖躺到自己的地盘上,而是一跨腿,直接坐在季庭宇大腿上,跟他近距离贴着鼻尖。
季庭宇莫名地看着他。
祁言凡张了张口,道:“你的生辰还没过完呢,我给你吟首诗吧……”
“好。”
“鱼儿游在水里——”
“嗯?”季庭宇发出一个上扬的鼻音。
“种子长在土里——”
“嗯。”
祁言凡抬手印在他的左胸口:“我在不在你这里?”
“在的,”季庭宇道,“这里全是你。”
“那,那你要不要进我的……祁言凡深吸了一口气,轻眨着眼睛睫毛翻飞,他直视着对方漆黑的瞳孔,逐字逐字吐出了后面的内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庭宇的声音无比喑哑。
祁言凡把头埋在季庭宇的脖颈里不敢起来,像小猫一样小声哼哼道:“我知道的。”
季庭宇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往下,祁言凡只觉得又热又痒直到尾椎骨。季庭宇滚烫地唇舌一路吮吻着他的肌肤,粗重的呼吸声中饱蘸着渴望。
祁言凡蜷起自己的脚趾头,忍受不住这种撩人的痒意,发出一声声短促的呜咽。
屋内一片春意融融,红烛也淌下灼热的眼泪。
篱笆栏的竹门被啪啪啪地拍响,不速之客仿佛生怕主人家听不到似的,又高声大喊起来:“王爷,王爷,您在吗,属下是秦铮程!”
外面的动静也惊醒了屋里的两人,一切春意戛然而止,祁言凡有些无语,这么关键的时刻就差临门一脚,外面乌漆抹黑的为什么会有人来,为什么!
“外面有人。”祁言凡只得无奈地推推季庭宇提醒他道。
季庭宇回道:“不用理他。”
可是——围栏外的拍击声愈来愈有把门拍裂的架势。
季庭宇狠狠闭了闭眼,深深缓了几口气,坐起来披了衣服下床。
“我跟你一起去。”祁言凡觉得他的脸色有点黑,不放心道。
季庭宇把他摁住,顺势安抚地亲亲他的前额,拿过衣裳盖住他□□的肩头,“不会有危险的。”
脑袋回归清醒,祁言凡想到自己刚才全然豁出去的模样,臊热上脸,赶紧点点头目送他开门出去。
屋外月明星稀,银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清清冷冷。
就着月色能模糊地看见竹门口立着一个人,他高大的身影耸立着,望过去黑乎乎地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季庭宇刚跨进院子,那团黑影就一把推开早就形同虚设的竹门,一抱拳,飞快利落地行了一个单腿跪地的礼。
“末将来迟,请王爷恕罪。”
“你来得可算早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季庭宇身体里的火气在全身游走了一遍,忍了又忍,最终幸好没有烧到大脑里把他的理智化为灰烬。他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把人扶起来,道:“起来吧,哪还有什么王爷。”
祁言凡在屋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进来,终不放心地穿衣下床去看看。
立在院子里与季庭宇面对面说着话的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高大的官差,祁言凡心里一咯噔,难道是杨泉那家伙与官差沆瀣一气来找他们泄愤了?
他犹豫着唤了一声:“庭宇?”
那男人朝他s_h_è 来两道难以表述的目光,带着复杂、震惊,又夹杂着一丝丝羞涩,酥麻忐忑有如实质,足足让祁言凡抖落了一地的j-i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