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大体分为表现派演技和体验派演技两种,各自有各自的好处,张岸然两种方式都有所涉猎,他不太喜欢体验派,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沉浸进去,而在这个时候,他一个人是走不出来的,得有个人拉他一把——齐平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这个人。
天色有些变暗了,张岸然开了客厅的电视,在蓝光机里塞了一张自己的唱片,那是他出道九周年的演唱会视频,拍摄效果非常不错,当然,也烧钱得很。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时钟,抓了个苹果,在自己的音乐里削着苹果皮。他削得很慢,苹果皮的厚度却很薄,如果有人仔细去看,会发现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段,整个垂落的皮的厚度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在他削完最后一小圈的苹果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咯吱——”
门开了,时钟划到了六的数字,一如既往地准时。
齐平的呼吸有一点沉,下午的洽谈比想象中更麻烦,他花费了比预想更多的时间,不得不在路上高速行驶赶回来,甚至在停下车后,跑步着进了电梯间,好在他赶上了,并没有迟到。
他是一个严苛的人,对自己尤其如此。
张岸然用刀子清理了苹果上下的两小块果皮,又非常精准地切了两半,头也没转,问:“吃苹果么?”
“吃,晚上想吃什么?”齐平脱了外套,挂在了门后,他在鞋架上没有发现自己的拖鞋,面色不变,翻出了一双新的拖鞋,穿了上去。
“吃你。”张岸然漫不经心地说,他在这时候变得恶劣起来,有种玩弄人心的诡谲。
“谢谢,”齐平极力让自己的喜悦不那么明显,但显然控制得并不好,他的手指尖都在颤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同张岸然在一起,“所以你想吃什么?”
张岸然啃了一口苹果,像是在认真思考,过了几十秒钟,回他:“我们涮羊r_ou_吧?”
“……”齐平看了一眼自己悄悄拎进来的食材口袋,“麻辣还是菌菇汤?”
“番茄的。”
“行,那我去叫人送过来。”齐平先给助理发了一条短信,再拎着口袋进了厨房,把食材分门别类放好,顺便脱了衣服,换上了和张岸然身上款式相近的睡袍,整个人的棱角也软了下来,周身气场十分柔和。
他拿了一罐黄桃酸n_ai,倒进了玻璃杯里,捧着去了客厅,张岸然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半个苹果,正在用s-hi巾擦手,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所以到底花了多少钱?”
“不多,说了你还要给我转账么?”齐平把玻璃杯放在了张岸然的面前,坐在了他的左手边,很自然地拿起了剩下的半个苹果,“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我好像很久没有送你礼物了。”
“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张岸然侧过头,看着齐平慢吞吞地咬着苹果,还是觉得对方这样子很有趣,于是咽下了后面扎心的那一句话。
他其实还挺想说的——“我想离婚,你又不会同意的。”
齐平因着张岸然的“放过”安安稳稳地吃完了这半个苹果,也像他那样,用s-hi纸巾擦干了嘴角和手指。他此刻格外乖巧,安安静静地盯着电视看,电视里的张岸然身上穿着粉色的貂皮大衣,边唱边跳,镜头偶尔放大,他的脸清晰可见,锐利又惊艳。
齐平五音不全,但他记得张岸然每一首歌的歌词,并非刻意,而且他一直在听着,久而久之就记住了。
一首歌结束了,下一首歌的前奏响了起来,他的脸上一冰——张岸然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
他没有动,那只手很快滑到了他的脖子上,隔着一层皮贴着他的血管,冰凉又危险。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尖,稳住心神,无意义地“嗯”了一声,很轻,那双冰凉的手却瞬间收回了。
张岸然盯着齐平的侧脸看,他知道对方此刻很不舒坦,却要绷着不流露出情绪来——他总是固执的。
他偏过头,放下了手,心里却很快活,在这首歌即将结束的时候,脸上一热——齐平凑了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没有什么回应,没有抱他,也没有推开他,齐平扶着他的肩膀,非常自然的跨坐了上去,睡袍松松垮垮,遮不住修长结实的大腿,也挡不住空荡荡的下面——齐平连条内裤都没穿,前端已经硬了。
张岸然冷冷淡淡地看着齐平,问他:“不是说先吃饭么,外卖快到了吧。”
齐平空出只手来,去摸张岸然的下面,扭动着身体,像一条 y- ín /荡又空虚的蛇,他低声答:“我爱你啊……”
张岸然嗤笑一声,没说话。
第19章
缱绻暧昧还是被打断了,齐平打开房门之后,门外的助理手都隐约颤抖,送完东西转身就走,没有多说什么试图拉近与上司之间的关系。
齐平准备好了火锅,红艳艳的汤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将酱料挤好了,用小夹子撒上一层白芝麻和香菜,抬起头,才发觉张岸然不在沙发那边了,他正站在阳台前,背对着他,接一个电话。
张岸然没说话,似乎只在听对方说,齐平很想去抱抱他,但他不确定去抱了,张岸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不想因为一时的贪欲搞砸了这个夜晚,虽然他心知肚明,张岸然让他过来,不过是出于补偿——既然你帮了我,那就过来吧。
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纵使包裹着一层温情的皮,也难掩冰凉的本质。但齐平巴不得张岸然这么做,如果这样能叫他感到愉快,如果这样能叫他消气,如果这样能够肆无忌惮地触碰他,那么细微的不快,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齐平的思绪走得飞快,张岸然也挂断了电话,背对着他捏了捏脖子,他转过身,宽大的睡袍包裹不住他修长的身体,白嫩的脖子、若隐若现的小腿、结实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每一样在齐平的眼中都带着莫名的诱惑。
张岸然将手机顺手扔到了柔软的沙发里,几乎是一眨眼就走到了餐桌的身边,也走到了齐平的身边,他坐在了拉开的座椅上,看着暗红的火锅,随口问:“怎么不坐下吃?”
“我……”齐平站在张岸然的身侧,手指攥成了拳头。
“你怎么?”张岸然分开了筷子,他夹了一块鲜嫩的青笋,放在了碗里,略沾了沾酱料入了口,味道刚刚好,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张岸然吃了几口菜,没有等到齐平的答案,他转过头,看见齐平低垂着头,下身却鼓做一团,显得有些可怜。
他收回了视线,夹了一块玉米放在了一边晾着,凉薄地开了口:“桌子下面的空间很大,很适合藏个小偷。”
“咚——”
张岸然不意外,他知道齐平跪下来了,衣料擦过大理石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浓密的发出现在张岸然眼角的余光里,又隐没入餐桌,温热的手攀附上了他的双腿,微微地打着颤。
张岸然随手抓了一把丸子,扔进了翻滚的火锅里,那人已然含进了大半,还在坚持不懈地吞/咽着。
张岸然缓慢地吃着火锅,齐平快速地吃着他的东西,黑白相间的发偶尔会扎到张岸然的小腹,叫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愉悦来。
张岸然吃得差不多了,他用s-hi巾擦干了手指与嘴角,将发泄过的东西缓慢地拉扯出来,桌面下的小偷的嘴角已经破了,脸上布满了水色的痕迹,狼狈不堪,偏偏又十分镇定。
张岸然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说:“起来吃你的晚饭。”
齐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舌头却粘腻地舔上了张岸然的手背,张岸然几乎是立刻收回了手,他便低垂下眼睑,冲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岸然去浴室里洗了澡,洗完了澡就躺在床上接着看他的剧本。齐平独自吃过了饭,开始收拾餐具,等收拾完了,又跑到浴室里洗澡,他用喷头冲过了身体,又开了一瓶高级的润滑液,倒在了自己的手心,给自己做了个彻底的润滑和扩张。
他做这些的时候,依旧是从容不迫的,脸上没有半分羞涩,像在做同吃饭睡觉完全一样的日常。
他站在了浴室的镜子前,身体是经过精心保养后的颜色与曲线,腋下和下面早年做过脱毛处理,干干净净的,很容易让人滋生好感,他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喉结,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收敛下去了。
张岸然喜欢他的喉结,也喜欢他的身体。
齐平端起漱口水,仔细地漱了漱口,又用端进来的温开水,清洗掉漱口水自带的香味,这才走出了浴室,走进了卧室。
卧室开着柔和的灯,张岸然听到响动就放下了剧本,室内的温度不低,他将睡袍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此刻躺在柔软的被褥里,赤/裸着身体。
齐平也脱下了身上的睡袍,刻意覆盖在了张岸然的身上,他屈着膝,像往常一样,在张岸然的脚底处跪着上了床。
灯光洒在他的身体上,像为这一盘献祭的r_ou_涂抹上了甜蜜的油,齐平刚刚爬到了张岸然的身边,他谨慎而仔细地试图触碰张岸然,却被张岸然单手捏住了后脖颈,他浑身的毛孔都因为惊愕而收了起来,下一秒他被掼到了床上,后背贴紧了微凉的床单,张岸然压了上来,像一只被点燃的兽。
这一夜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张岸然毫不留情地折腾着齐平的身体,将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啃得干净,齐平上下的两个入口被腥甜的液体灌满,身上密密麻麻遍布着咬痕,最后连呻吟都变得虚弱极了。张岸然心里起了去帮他清理一二的想法,但他将这种想法化作了再折腾齐平一轮,齐平早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却本能地应和着他的索求,直到后半夜,张岸然闭上了眼,c-h-a着齐平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