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这些无关紧的事情了,赶紧带为师跑路是正经!
你都搞了两匹马一路颠到这儿了,还差第三匹吗!为师都被你颠了不知道多少天了,还差这两天吗!
三黄突然呜咽一声,一脑袋撞在床沿上,震得为师差点弹起来。
“师父,我、我对不起你……”
你还知道对不起!算了算了,危机时刻,逃命要紧,你也没做错什么。
“不管是大师兄的,还是二师兄的,这孩子,都是师父的骨血,我瞒了师父这么久,还想弄掉它,我、我对不起师父!”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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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有了。”
有你妹啊!滚犊子!三黄你是脑残话本看多了还是直男神经受刺激了,这样恶x_ing意 y- ín 你光辉高大的师尊!是可忍孰不可忍!为师决定,今天就把你逐出大云方教!清理门户前的狗屎堆!
三黄眼泪汪汪地望着为师,眼中全是痛悔和自责:“师父,你这么相信我,我却瞒着你,我、我罪该万死!”
如果为师能动,现在绝对抄起床板拍他大脑袋,问题是为师使了半天劲,只抬起根小手指,抠鼻屎都过不去……
“滚!”为师咬牙切齿。
“师父……”三黄立刻垂下头,抹了把鼻涕眼泪,滚了。
可恶,可恶的逆徒,一个这样也就罢了,两个三个都欺负为师,你们就捡老弱病残使劲欺负吧……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三黄刚滚开,那边二蛋就扶了一个御医来,二蛋长手长脚大个子,想往为师床前凑,死占地方,被御医哼了一声,立刻乖乖缩了回去,只留两只眼睛,从御医身后偷瞥为师。
哼,为师什么都没看到,眼睛睁着怪累的,闭目养神。
“他怎么了?”二蛋忽然问,“怎么不看我了?”
御医估计懒得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默不出声,伸手搭上为师的手腕。
诊了一会儿脉,御医奇道:“真是喜脉,只是……”
什么?喜脉?这是哪儿搞来的御医?是戏台上刚拽下来的?要不要为师把家伙掏出来给你看看?一条大汉怎么可能有喜脉??!
“什么?只是什么?”二蛋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只是这位姑娘……不,这位公子,身体极虚……”御医犹犹豫豫道。
二蛋打断他:“虚就补啊!雪莲人参,奇珍异宝,没有本侯爷拿不到的!你说个药方来!本侯爷立刻去办!”
为师好像有些明白了,二蛋这又是HOLD不住了在演戏卖萌吧,行啊,你接着演,为师就看你还能变出点什么花样!
“不是那种虚,是……”
“是什么!!”
二蛋一脸焦急地揪起御医的衣襟——嘿,小子,演得够像的,继续啊,为师看着呢。
“这位公子……受孕约有一月一旬至一月两旬,当时曾中剧毒,虽以神奇的手法拔除了毒x_ing,但对内腑造成的损伤……”
哎哟,这御医还有两把刷子哦,竟然能看出为师中过毒。
“庸医!他明明没有中毒,中毒的是我!”二蛋大怒,掐紧御医老头的脖子,前后摇晃,眼看老头就要挂掉,为师迫不得已咳嗽了一声。
“师父,别怕,这家伙骗人,什么身体虚,压根就是庸医骗人!”二蛋掐着御医老头,一边扭过头,认真地安慰为师,弄得为师有点哭笑不得。
这时,滚到一边的三黄闷声道:“师兄当日中毒,师父为救师兄,亲口吸毒……”
“你说什么??”二蛋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说,师父为救师兄才中了毒,师父为救你们魔教的人才上天玄殿搬救兵,一路颠簸,又被毒x_ing折磨,差点就……”三黄一边说,一边扶着床,站起身,他的块头不比二蛋小,绷直了脊背,一双本来憨厚温和的眼睛里,闪烁着憎恨的光芒,牢牢逼视在二蛋脸上。
二蛋反而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我以为师父又跑了呢……喂,有你这么跟师兄说话的么?”
“师父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若不是被你们逼的,哪里会东奔西跑!受这种罪!我、我……本来轮不到我对师兄说这种话,但是,你做的实在太过火了!”三黄大声起来。
二蛋被他说得也不爽起来:“我有什么过分的,你又不知道我们的事,一边呆着去吧!”
“呵,我不知道?是,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装死,骗师父伤心!”三黄牛一样壮的胸脯起伏不定。
“我……我就吓吓他,怎么着?他吓我还少么?”二蛋一边奋力反驳,一边偷瞟为师,那小眼神,哀怨中带着求援的意思。
可惜为师什么都看不到。
“是,师父有时候是挺不厚道的,可是,他怀了你的孩子!”三黄使劲一推二蛋,二蛋被他推得退了一步,却没有反抗,三黄顺势揪住二蛋的衣服,把他拽到床前,指着为师,向他怒道:“他怀了你的孩子!连着十几天颠簸去看你是死是活!到头来看到你的棺材!你的那些狗屁手下叫他跪你,跪四十九天!他忍着跪了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强行开棺,看到里面是空的!他又一路颠簸到京城来找大师兄来问你的下落!结果被你抓到这儿,还要欺负他!我这个旁观的也看不下去了!!”
三黄这番话说完,为师都有点难受,话里那个可怜小弱受真的是为师么?好心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9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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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黄说了那番话后,二蛋竟然乖了起来,行事说话也没有那么肆意乖张了,为师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惆怅,孩子,总算长大了。
二蛋跟他娘长乐公主求来最好的御医,每天围在为师床前打转,他本人却很少露面。
为师的日常起居都有人伺候,三黄日日陪为师闲聊解闷,可是,为师的心情却很差,为什么为师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怀上孩子,而且还搞不清孩子他爹到底是二蛋还是连白……
为师不怕死,却很怕疼,虽然这辈子也没少受疼……但是,据说生孩子的疼远远超过各种刀砍火烧,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把那么一大只婴儿生出来,眼下又没有发明剖腹产……
“师父,怎么了?”三黄关切的声音传来。
“在想怎么把这玩意儿弄掉……”为师摸摸肚子,随口抱怨。
“师父……真想把它弄掉?”三黄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些兴奋。
“嗯哼,你有办法?”为师瞟了三黄一眼。
三黄从正常状态忽然切换到传音入密状态,还谨慎地看了看房檐屋角——
“师父真想的话,徒儿可以一试。”
夜间,二蛋来看过之后,为师遣走仆役,叫三黄进来。
三黄取出一包药粉,低声道:“师父,这是四海帮中名医李妙手配的,无痛,一方下去见效。”
为师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就算搁在21世纪,无痛人流那也不是一副药下去就能成的。
“师父放心,四海帮帮主与我是情同手足,这药绝对没问题!”三黄肃然道。
为师瞪着药,犹豫了……的确,这世界连男人都能怀孕,为啥就不能有无痛人流的药剂呢?
“师父……”三黄忽然握住为师的手腕,“师父,不要再考虑了,这孩子若是大了,便下不来了!师父为什么要为了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人渣生孩子??”
为师皱皱眉:“松开点。”
三黄忙松了手,退后一步,跪在床前:“师父,请做决定吧。”
“嘭”!
门板踹飞,二蛋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进来。
为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拽住衣襟按在床头屏风上,后面几个侍卫纷纷拔出刀剑,架住三黄。
果然,在二蛋的地盘,想搞点什么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娃娃脸上露出失望之极的神情,黑漆漆的眼底,一层绝望泛上来,“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冷冽的气势如寒冰般渗入皮肤,粒粒j-i皮疙瘩浮起来,这种时候,回答“是”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即便为师这样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
“如果我说是呢?”为师咽了口唾沫。
“为什么?”二蛋捏住为师的手紧了紧,呼吸困难……
“你激动什么……孩子又不一定是你的……”
这话毫无疑问在糟糕的时机触到了某神经病的逆鳞,二蛋的眼神又暗了几分,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容:“师父不想要的话,何必用药呢,徒儿亲手把它从师父肚子里面拖出来就是了……”
为师被他掐的脑缺氧,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不住地摇头。
二蛋的神经病却在一瞬间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