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药力渐渐消退后的千澄，依旧没有力量合拢双腿。痛彻心扉的感觉始终没有袭来，仿佛内脏被掏空的身体，装载着空荡荡的灵魂。就这样躺在黑暗中，千澄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已经死过很多次？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看到千澄的样子，翔华对面前的男人怒目而视。
多米尼克双手抱肩的冷笑着，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只是玩玩，看看这具冷感的身体被你开发到什么程度而已。”背对着大床，多米尼克说道：“结果还真令人失望，你们好像把他调教过头了。”
翔华愤怒的攥紧拳头，感到掌心的一片冰冷。“你说过不会伤害他——”
“我哪有伤害他？我只是在满足他异于常人的性欲——”话音未落，胸前的衣服已被翔华揪住。
“你这混蛋，信不信我杀了你！”翔华吼道。“千澄是最清白的。”
拂开翔华的手，多米尼克鄙夷地说：“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但是你真应该看看你所谓的清白到底有多可笑！”
“你才可笑！千澄不知道从前有过怎样的经历，他讨厌被人碰触，如果有人想侮辱他，他会亲手把对方撕成碎片。”
“你呢？他也会把你撕成碎片吗？”多米尼克笑道。
“……”翔华无语。
“还有逢魔浩，他不是在他面前像小狗一样听话吗？”多米尼克紧追不舍的问道。
“你不明白的。”翔华叹了口气，“为了治好他，我情愿成为你的奴隶，但是在他的眼中，我只是用来维持生命的空气。”
谁的一生也离不开空气，却没有谁会爱上空气。
“而逢魔浩，对于他来说，只是某个人投射在他眼中的倒影而已。”
“你就不想要他吗？”多米尼克揶揄道。
“我……”翔华垂下眼睛，再次望向多米尼克时，目光中已多了一份坚定，“我想要他——快乐。”
“够了！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多米尼克不耐烦的打断了翔华，“你什么也不知道就爱上这个人，你知不知道为了喂饱他，他的妈妈被几千、几万个男人强奸，最后死的又屈辱又悲惨。为了带他离开黑暗，他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左眼和活下去的尊严。你知不知道，他小时候饿的以黑暗中的老鼠为食，被人像牲畜一样关在笼子里，连作为人挨操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你说的清白——”多米尼克咆哮着，却在下一秒，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怎么，不愿听吗？还有，你知道这个人在跟随逢魔浩之前又作过什么？”
“他杀人不眨眼，曾经独自杀光了一个村子的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幸免。这些，你知道吗？”多米尼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冷笑，却意外的看到出现在翔华脸上惆怅的笑容。
“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理多米尼克疑问的目光，翔华坐在床边，拨开千澄脸上沾着汗水的长发。抚平了那零乱的黑发，翔华握住千澄的手，说道：“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爱上他的呀。”